正文 11、活寶也有搞不定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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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看到蘇晗易的時候還愣了愣,心想這家夥不在醫院守著戚夏炎跑到這來幹什麼?
彭大導演雖然不認識蘇晗易,但看著這排場,聽著他“蘇某人”的自稱多少也能猜到對方的身份,再瞅瞅傑森先是錯愕,隨即又轉為幸災樂禍的表情就更加肯定了這個人和自己是同一戰線上的,於是誌氣就更加高漲了,甚至還蹭到傑森身邊低聲開了句玩笑:“哈尼,咱的劇本裏好像沒這幕吧?”
“滾你丫的,臨時找個友情客串的不行啊?”傑森直接橫了他一眼。
“行行行,那我還用接著演嗎?”
“當然演,演不完今晚別想找我要工資。”
彭大導演曖昧一笑,隨即立刻冷下了臉,轉身對著身後的助理厲聲道:“通知下去,劇組明天換場地,這裏的搭建都給我撤了!”
記者們聞言立刻蜂擁而上。
“請問彭導和沈氏的合作是打算就此終止了嗎?”
“此前劇組和沈氏還有類似的衝突嗎?”
甚至還有記者圍住了傑森。
“您會擔任彭導新劇的造型設計師嗎?”
“沈家少爺剛才出言不遜,請問您之前和他認識嗎?”
“我一個做衣服的哪高攀得起啊?”傑森一臉受傷的神情,故作慍怒得答道。
身後眾多明星大腕集體倒吸冷氣,要知道當年圈子裏不是國際知名的藝人想請傑森做造型那簡直就是做夢。
蘇晗易已經信步踱進大門,他其實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傑森,他最初的計劃不過是來探探沈氏的虛實,順便查一下沈家和江家的關係,沒想到還沒進門就看了這麼一出好戲。這會兒便津津樂道地抱著雙臂在一旁看免費的熱鬧,隻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傑森他們吸引走後才悄悄示意跟來的人進酒店去探探情況。
不一會兒,幾個人影閃回到蘇晗易身邊,耳語了幾句。蘇晗易眯著雙眼點了點頭,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
“阿七手裏的錢還套在沈氏的股票上,別把事情鬧太大。”
傑森從人群裏向外望了望,會意地眨了眨眼,轉身對著記者道:“既然對方態度都那麼明確了,我想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各位都散了吧。”
彭導立刻明白演出結束了,配合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踏出酒店大門,直接鑽進了早已候在那裏的私家車。
從頭到尾沈老爺子都在不停地擦汗,完全說不上話。
蘇晗易先於眾人一步走了出去。傑森一路躲著身後眾多大腕的真誠邀約,直接鑽進了蘇晗易的車裏。
“怎麼樣,兄弟這出戲演得不錯吧?”傑森看著窗外滿臉悔恨的沈老爺子,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蘇晗易垂著眼簾點了根煙,勾了勾唇角:“讓阿七知道估計得氣吐血。”
“當然不能讓他知道。”
“跟那幫記者通個氣,別把事情鬧太大,報道晚幾天再出,給我幾天時間把阿七手上那堆垃圾股套現。”
“你把他一個人留在醫院了?”傑森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個看著的人都沒有?”
“嗬,早就把人打暈扛回家了。”
“你小子行啊,學會趁人之危啦。”傑森眉開眼笑、一副“你終於上道了”的表情,伸手在蘇晗易胳膊上擰了一把,“兄弟我這幾天會會那幫記者,過兩天去你們婚房做客啊!”
蘇晗易吐出幾個煙圈,白霧似的在眼前暈開一片,斜斜的劉海自然垂下,擋住了臉上的表情,那種蒼涼得略帶絕望的表情。
把傑森送回家,蘇晗易又讓司機在偌大的市區裏漫無目的地轉了好幾圈才磨磨蹭蹭駛回自己的府邸。
蘇晗易是在戚夏炎打了安定睡過去的時候把人帶回來的,所以他並沒有想好怎樣去麵對醒來的戚夏炎,怕他一聲不響地走了,更怕兩個人陌路一樣同在一個屋簷下卻相對無言。
不過他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戚夏炎不是沈安樹,他出身黑道,什麼世麵沒見過,龍潭虎穴都敢隻身前往。現在不過是換了一種心境回到最初的起點,一切照舊,沒什麼好扭捏的。如果不是他愛上過沈安樹,不是曾經狠狠地傷害過這個男人,他還能像以前一樣若無其事、隨心所欲地繼續把對方當床伴也說不定。
“剛叫的外賣。”戚夏炎自顧自地坐在餐桌前吃著東西,看也不看蘇晗易一眼,隻是抬手象征性地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份餐盒。
“戚夏炎,傷口沒好不能吃海鮮,你找死嗎?”蘇晗易眉頭一蹙,一步上前奪下戚夏炎手裏的餐盒,把另一份推了過去。
戚夏炎狠狠咽下一口飯,眯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那鮮美的味道,而後睜開雙眼瞥了瞥蘇晗易:“就知道你會跟我搶海鮮的,我定了兩份一樣的。”
蘇晗易有些恍惚,三年了,他沒再聽過這個男人以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他甚至忘了自己手上還端著餐盒,踉蹌幾步走到戚夏炎身邊,伸手緊緊抱住眼前的人,把頭狠狠抵在對方的肩窩:“阿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命運的捉弄,兜兜轉轉,百轉千回,卻總在某一個瀕臨絕望的節點上仁慈地灑下一點光明。
“好……”戚夏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任由蘇晗易死死地抱著,“不過在那之前,請給我一點時間原諒自己。”
隻是,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蘇晗易不由分說地接過了戚夏炎的公司的管理權,理由是對方拿了他十幾億的貨卻沒付錢。然後把人金屋藏嬌一樣關在自己的別墅裏,一天二十四小時嚴防謹守,出門吃個飯都得四五個保鏢跟著。
戚夏炎知道蘇晗易想幹什麼,他多少也從蘇晗易手下幾個小弟的口中了解了那天在沈氏的晚宴上發生的事。隻是鬧了那麼大的事消息卻遲遲沒有見報,多半也是蘇晗易讓傑森把事情壓下去了。
他知道,即使蘇晗易再恨沈氏,行事前多少也會顧及他的感受。
戚夏炎手上積壓的沈氏的股票多得讓蘇晗易頭疼,害得他不得不動用自己的資金,低價購進沈氏的股票,一方麵拉低自己的購買成本,一方麵抬高股價。又單方麵給沈氏施壓,要求對方近期內迅速配股。終於讓他把損失降到了最低,而後毫不留情地拋出了所有股票,直接導致了沈氏的股價一瀉千裏。
財經小報聞風而動,眾多專家又開始出麵做各種推斷,被沈氏買通了的記者也隻能硬著頭皮胡謅八扯,說了不少類似於“莊家的惡意炒作,與沈氏的經營狀況無關”的屁話。
蘇晗易怕戚夏炎知道自己這些舉動,特意囑咐每天送到家裏的報紙都要摘掉所有關於沈氏的報道後再拿給戚夏炎看,所以,要不是沈安樹那一通走投無路的電話,戚夏炎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天,沈氏已經從天堂摔進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