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千走出房間時看見小荷站在那棵梅花樹下，抬頭對著樹枝發呆，目光有些呆滯。
    他無比尷尬地走到她身邊，陪她一起站著發呆。
    終於少女轉過頭來，瞪大雙眼：“鬼啊，以千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咳，小荷感覺身體好點沒？什麼時候醒的？”以千眨了眨眼，很顯然最後一個問句才是關鍵。
    他懷疑小荷是不是把所有的都看到了……
    小荷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這時候百裏殤已經穿好衣服走出房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已是深秋，胸前卻敞開著露出格外明顯的吻痕……
    以千對他使眼神暗示，對方視而不見，將目光轉向小荷，說道：“姑娘身體虛弱不宜受寒，還請回屋歇息。”
    小荷“嗯”了一聲轉身就回了屋，當然不忘看了一眼那顯眼的吻痕。
    小荷一走，以千差點要跳起來：“百裏殤你故意的吧！”
    “嗯。”百裏殤這時才慢慢合上衣服，“我們的事是瞞不過她的，遲早都要被知道。”
    以千暴跳如雷：“我們兩有什麼事了？”
    百裏殤瞥了眼房間門內一雙偷窺的眼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聽得一清二楚：“你是我媳婦啊……”
    ……
    以千苦逼地在廚房裏準備晚飯，偏偏這火半天也生不起來，倒是他肚子裏憋的一把火快要燒起來了。
    百裏殤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要讓小荷知道的。
    這樣光明正大編造謊言有什麼意義，何況是思想保守的古人……
    “啪”一聲，過於激動的以千硬生生把一根木柴徒手批斷了。
    以千不知道，當他做著思想掙紮的時候，另一邊小荷與百裏殤已經打起了對手戲。
    小荷目光清冷，先開口道：“既然你把以千哥哥支開了，我就直說了。”
    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不準欺負以千哥哥。”
    “姑娘真會說笑，我百裏殤何時欺負過他？”
    “你有，你當然有。”小荷忽然紅了臉，“以千哥哥這麼瘦弱的男人……”
    百裏殤會意道：“小荷姑娘大可放心，被壓在身下是他心甘情願。”
    想不到百裏殤這麼直接，小荷紅著臉不說話了。
    玩笑過後，便是正事，百裏殤露出肅容，道：“敢問姑娘父母何人？”
    “我就一個爹，沒娘。”小荷陷入深深的回憶，“既然你是自己人，告訴你吧，我爹是君止，當年君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君止？”百裏殤沉吟了一陣，“世人隻知他賣弄色相，媚上欺下，多次被通緝。”
    “才不是的！”小荷急忙說，“我爹和皇上太相愛了……”
    “君涼薄？”百裏殤話鋒一轉，“如此說來姑娘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開玩笑！”小荷大叫，“我當然是娘親生出來的。”
    “那你娘是何人？”
    “我娘……”小荷眨眨眼，“是君止啊。”
    百裏殤忽然皮笑肉不笑道：“姑娘的小聰明可以耍，我也不會揭穿你。”頓了頓，忽然冷厲道“隻要你不傷害他。”
    小荷整個人僵了僵。
    隨即她坦然道，“不錯，我娘是祁教派的人，但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隻認君止是我爹，以千哥哥是除了我爹以外我最親的人，我當然不會害他！”
    百裏殤滿意地點點頭：“姑娘品性實在讓在下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
    百裏殤接下來一句話讓小荷渾身陰冷：“祁教派是鄰國清國的教派，據說還是清楓帝的耳線。姑娘以後不要那麼輕易承認自己與祁教派的瓜葛。”
    “吃飯吃飯了。”以千儼然成了賢妻良母的角色，又是端菜又是盛飯，見兩人一前一後麵色各異地進屋，他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
    “以千哥哥，我餓死了，別看我了，快開飯。”小荷撒嬌道。
    百裏殤提唇一笑：“娘子辛苦了。”
    以千惡狠狠地瞪他。
    這頓飯吃得氣氛極其詭異，飯後小荷主動要求洗碗開溜，於是以千與百裏殤兩人大眼瞪小眼坐著。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以千咬牙道。
    “嗯……如果關於誰上誰下的問題就免了。”
    “混蛋！”以千爆了句粗口，“這一路我被你莫名其妙地牽著走，你總要告訴我去哪裏，幹什麼吧？現在小荷找回來了，為了她我不會再遷就……唔，嗚嗚，你……”
    最後幾個字被熾熱的吻覆蓋，靈巧的舌頭如毒蛇般麻痹以千的每一根神經。
    “懲罰你說錯了話。”百裏殤放開後依舊意猶未盡地舔舔唇，“是你心甘情願跟著為夫走的。”
    以千氣結。
    “那你到底說不說。”
    “去清國。”百裏殤眯了眯眼，“本來是去旅遊的，既然這回小荷來了，有必要為她尋找一下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