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向日葵的愛之我們的相遇是個偶然,分開卻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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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新宇笑了笑,轉頭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叫慕新宇?”說完又看回正前方,繼續走著,隻是放慢了些腳步,不讓夏怡秋走的太急。
“我是聽同學說的,你那麼有名,學校裏全都認識你的呀。”夏怡秋也沒看慕新宇,邊走邊說。
“什麼有名?我就是個人名而已。”慕新宇的話逗笑了夏怡秋,夏怡秋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前俯後仰。慕新宇看著她這樣近似誇張的笑,不知是不是被夏怡秋那燦爛的笑容所牽引,慕新宇也笑起來。兩個人一邊走一邊笑,夏怡秋突然止住笑,對慕新宇說:“人家都叫你憂鬱王子,不笑的時候超酷,可我覺得你應該多笑,不要做什麼憂鬱王子,因為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而且更帥。”夏怡秋的讚美令慕新宇有些害羞,他轉移話題說:“我是在學校網站上看到照片上有你的名字。”
夏怡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小聲地埋怨自己太笨,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天實在不該不經你同意就拍你的,我原本隻是要拍風景的,誰知你突然出現,所以我就沒忍住拍了下來。”兩人走到那條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小路上,找了一個石凳坐下。慕新宇想了想說:“照片、拍得我會不會太顯老了?”,夏怡秋原以為慕新宇會生氣,並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慕新宇看著照片淺淺的笑,夏怡秋指著照片說:“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張了,怎麼會顯老,你像是在思考自己的未來一樣,好認真。而且這次我角度把握的特別好。“
慕新宇看著她自信滿滿地樣子問:“那想好致詞了嗎?”
“什麼致詞?”夏怡秋疑惑的問。
“你那麼自信,作品一定會得獎,難道不用上台致詞嗎?”慕新宇笑著反問夏怡秋。
夏怡秋恍然大悟,平淡地說:“我個人是很滿意啦,但並不代表全校老師和同學也會滿意呀,而且這次其他同學的作品都很好。”夏怡秋想了想,突然一改剛才惆悵的心情,對著慕新宇說:“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
慕新宇好奇地問:“什麼賭?”
夏怡秋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說:“嗯,如果你贏了,我做你的朋友,如果我贏了,那、你就做我的朋友,怎麼樣?很公平對不對?”夏怡秋說出來後就覺得自己很幼稚,很天真,但她就是這樣幼稚、天真地希望慕新宇可以快樂。直到後來夏怡秋也是這樣想。慕新宇哭笑不得地答應了這“不平等條約”。
評比的給果是隔天在學校裏最大的階梯教室宣布的,由夏怡秋他們係的主任主持,教室裏坐滿了人,同學們都在低聲的討論,顯得教室裏很是熱鬧,夏怡秋和陸小可坐在一起,兩人沒有參於任何討論,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係主任健步走上台,禮貌地問好後,開始講話:“這次比賽,看得出來大家都很用心,拍得很不錯,其中有一張是在座的各位都十分欣賞的作品。”係主任用手指向背後巨大的屏幕,屏幕上則是那張大家認為最好的照片,是那張夏怡秋拍的照片。
係主任又說:“這張照片,從專業攝影的角度來講,雖不是完美,但對於一個大一的新生來說卻是一種難以達到的境界;對於照片的意境來說,我認為它代表著在座各位同學的明天,照片裏的人在低頭沉思,表情凝重而又認真,抱著負責地態度思考著未來。”係主任看問台下又十分風趣地說:“這個、這個慕新宇同學確實是挺帥。”,這句話令到在場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係主任又重新說:“那麼請這位叫夏怡秋的同學上台給大家講幾句。”,然後係主任帶頭鼓掌,教室裏頓時掌聲不斷,夏怡秋腦子一片空白地走上台,眼睛不自覺地看到角落裏的慕新宇,慕新宇的眼眸中充滿了笑意,讓夏怡秋感到莫名的安心。
夏怡秋接過話筒,先是禮貌地對係主任和台下的老師、同學鞠了一躬,說:“大家好,我是夏怡秋,拍到這張照片是一個偶然,但我卻在這次偶然中收獲了許多,這張照片能得到大家的認可,我很高興。我不敢說我拍攝的技巧有多麼好,但我敢說我是最努力的那個。”夏怡秋深吸了一口氣又說:“從初中開始我就喜歡攝影,可是相機太貴,奶奶和我都拚命的攢錢,在我升高中的時候,年邁的奶奶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一樣東西從外麵跑回家送給我,我打開一看,竟然是我心心念念地那部相機,當時我抱著奶奶就哭,奶奶摸著我的頭叫我不要哭,之後我每天都抱著它吃飯、抱著它睡覺,一刻也不敢放下它,對於我來說那不單單是一部相機,更多的是奶奶的愛。我開始拚命地看書,看雜誌,去照相館打工,不為賺錢,隻為可以學到東西,我拍得第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身體緊緊地靠在一起,臉上都像是刻著幸福一樣,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愛攝影的原因,對我來說,攝影是一種魔法,是一種可以讓幸福變成永恒的魔法。”夏怡秋的眼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她太想念奶奶了,她還沒來得及把她和奶奶的幸福變成永恒,奶奶就離開了她,永遠地離開了她。
夏怡秋的話讓很多人都為之動容,特別是那句“攝影是讓幸福變成永恒的魔法”更是讓大家掌聲不斷,係主任說:“夏怡秋同學讓我感到欣慰,我可以有這樣一位學生也感到自豪,希望大家都可以把幸福變成永恒。”說完係主任為夏怡秋頒發了獎杯,獎杯是學校特製的,是一個青年高舉著相機的水晶獎杯,夏怡秋擦掉眼淚,高舉著獎杯衝慕新宇笑,慕新宇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台上的夏怡秋,“原來她的生活過得很辛苦。”慕新宇有些心疼地想。
後來,夏怡秋成為了大學裏除了慕新宇之外的又一名“風雲人物”,大家把她叫做“灰姑娘”,經常把她和慕新宇扯在一起,兩人並沒有反駁什麼,似乎漸漸地默認了大家的說法,兩人也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成為了校園裏最受矚目的“金童玉女”。
夏怡秋依舊站在奶茶店門口回想著和慕新宇的點點滴滴,因為回想太多,頭開始劇烈地疼,剛想離開,奶茶店的門打開了,奶茶店的孫老板表情有些驚訝,但依舊衝夏怡秋笑,然後說:“進來坐坐吧。”,雖然離開了三年,但孫老板依舊記得她夏怡秋,不是因為她漂亮,也不是因為她幫他們拍過很多照片,夏怡秋知道是因為慕新宇。
孫老板親眼目睹了夏怡秋三年前在他們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和慕新宇說分手的那一幕;目睹了驕傲的慕新宇苦苦哀求夏怡秋的那一幕;目睹了夏怡秋麵不改色,絕情地掙開慕新宇的手,起身離開的那一幕。
夏怡秋對著孫老板微笑,隨著他走進了那個到處充滿回憶的奶茶店。夏怡秋環顧著四周,店裏似乎剛翻新過,牆麵依舊是潔白的油漆,擺設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店內依舊全是奶茶的香氣,店裏坐著幾位客人在低頭玩手機。夏怡秋並沒有坐到那個角落的位置,而是坐到了角落的對麵,靜靜地望著那裏,孫老板遞給她一杯奶茶,坐下來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夏怡秋努力地笑著說:“回來有兩個月了,在秀美雜誌社做攝影師。”
“秀美?看來你完成你的夢想咯。”孫老板笑著說。孫老板知道夏怡秋一直想進秀美雜誌社,以前孫老板問她為什麼想進秀美,夏怡秋不假思索地說因為秀美對員工的福利好。孫老板一直記得夏怡秋天真的回答,現如今她做到了,卻沒有了那份天真。
“是呀,秀美的福利確實很好。”夏怡秋苦笑著回答,然後喝了一口奶茶,此時的奶茶喝在嘴裏卻有一種莫名的苦澀。苦得夏怡秋隻想掉眼淚。
孫老板是個聰明人,當然也看得出來夏怡秋的難過,忍不住問:“當初離開,是有其它原因的吧?”
夏怡秋看向孫老板,孫老板已有五十六歲的年紀了,差不多父親的年齡,但對夏怡秋和慕新宇來說,孫老板更像大哥,夏怡秋搖搖頭說:“沒有原因。”
孫老板笑了笑,看向那個角落的位置說:“你們兩個都一樣,都不敢去麵對,他經常來,也和你一樣從不坐那個位置,隻是這樣遠遠地看。”說完輕輕地歎了口氣,拍了拍夏怡秋的肩膀,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夏怡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隻是本能的苦笑,她記得分手的那天,外麵下著雨,夏怡秋一個人在店裏坐著,慕新宇因為加班所以沒能準時到,夏怡秋等了近兩個小時,慕新宇才到,疲憊不堪的臉上仍舊掛著微笑說:“怡秋,不好意思,公司主管臨時要出一份策劃,所以、、、、、、”
夏怡秋麵無表情地問:“所以,所以你就得加班出策劃案?然後還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打上你們主管的名字?慕新宇,你不覺得冤嗎?”
“總會熬出來的,我一定會好好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住上大房子。”慕新宇抓著夏怡秋的手一臉抱歉的說。
夏怡秋看著慕新宇,心想:“他又瘦了,又痩了,一定很難熬吧?為了我,和自己的家人鬧翻很辛苦吧,對不起,對不起。”夏怡秋很想伸手去抱住慕新宇告訴他,她夏怡秋什麼都不要,不要住大房子,不用過好日子,她隻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夏怡秋卻無法忍受慕新宇受苦,於是心一狠說:“你這輩子都給不了我要的生活,我們分手吧。”
慕新宇一愣,隨即說:“怡秋,你開玩笑的吧?”
夏怡秋甩開慕新宇的手,伸手從背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那是一份美國知名大學的入學資料,她冷冷地說:“我明天就走,單程機票。”慕新宇先是看了一眼夏怡秋,然後木訥地拿起桌子上的資料,又問:“哪來的錢?”
夏怡秋轉頭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去找你媽,讓你媽給我的分手貴。”說完又從包裏拿出一張寫有五百萬的支票又說:“瞧,五百萬呢,夠我好好過日子了,”
慕新宇搖搖頭,用顫抖地聲音說:“不是的,你不是這柈的人,你不會接受這筆錢的,不會的。”慕新宇又緊緊的抓住夏怡秋的手,看到如此痛苦的慕新宇,夏怡秋沒有哭,她冷笑著說:“我怎麼不是這種人,和你在一起我以為我再也不用受苦了,可是你看你現在,上下班連出租車都坐不起,還得擠公交,一天忙到晚,卻隻是個打雜的,我受夠了,我不想和你熬下去了,我有我的未來,而我的未來裏沒有你。”夏怡秋的每一句話都像極了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在慕新宇的心上,她夏怡秋應該最清楚慕新宇究竟為了什麼才受這樣的苦,但此時她卻毫不留情地刺傷他。夏怡秋收拾好東西站起身離開,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掰開慕新宇的手,五個手指在一起她掰不動,她就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直到手完全掙脫出來,然後離開,她先是快步走,隨後是跑,雨下得很大,夏怡秋全身都濕透了,直到奶茶店消失在視線裏,直到連一點燈光都看不到的時候,夏怡秋再也堅持不住了,頹然地蹲在那裏,放聲大哭。
她沒有選擇,這是慕新宇的母親楊勤英告訴夏怡秋的,“新宇是慕氏的唯一繼承人,我相信夏小姐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拖累我的兒子,他為你吃那麼多苦,我想你也不好過吧?這裏是五百萬和美國的一所知名大學,拿著錢去美國,你可以過上好日子,而我的兒子也能過回他該過的生活。”楊勤英禮貌地說,但卻無法掩飾她對夏怡秋的厭惡。
夏怡秋並不知道慕新宇為了她,和家人鬧翻,夏怡秋和慕新宇大學畢業後就住在了一起,雖然日子並不好過但他們很幸福,夏怡秋在一家照像館當攝影師,慕新宇在一家不知名的百貨公司做策劃員,夏怡秋每天都會早早回家幫慕新宇準備晚飯,等慕新宇回家,有時慕新宇會很忙,加班到很晚,夏怡秋就一遍又一遍地幫慕新宇加熱冷掉的飯菜,直到自己困的在沙發上睡著,慕新宇回到家看到沙發上的夏怡秋和桌子上的飯菜,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他發誓自己一定要給這個女人幸福。可這樣的日子還是過不長久,隻是短短的三個月。起先夏怡秋總是摧促慕新宇要經常回家去看看父母,而慕新宇總是找無數個借口推脫,直到那一天,夏怡秋的老板告訴她外麵有人找,夏怡秋趕忙出去看,門外停著一輛加長林肯,隱約看到裏麵坐著一位婦人,副駕駛座的人見夏怡秋出來便打開車門走下車,禮貌地問:“是夏怡秋小姐吧?”
夏怡秋點點頭表示是自己,那名男子說:“慕少爺的母親想見您。”說完用手指引夏怡秋往後座的方向看,又繼續說:“請上車。”然後十分恭敬地打開車門,夏怡秋緩慢地走上車,十分緊張,因為她從未見過慕新宇的母親,而且心裏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坐上車,夏怡秋見到了慕新宇的母親楊勤英,楊勤英氣質很好,雍容華貴,顯得十分年輕,慕新宇精致的五官像極了他的母親。夏怡秋禮貌地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夏怡秋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你是夏怡秋,我知道。”楊勤英冷冷地看向夏怡秋,又繼續說:“我並不想來找你,因為你還沒那個資格,但我做為一個母親,我希望夏小姐您可以放過我的兒子。”楊勤英的每一個字都是如此地諷刺和貶低夏怡秋,夏怡秋說:“阿姨,我並沒有不放過新宇,更沒有糾纏他,我愛他,他也愛我,或許我們現在過得不好,但以後會好的。”
“以後?你有什麼立場談以後?你知道慕新宇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嗎?他為了你跟家裏鬧翻,他爸爸在商場上幾近封殺他,他堂堂一個知名大學的研究生卻為了你,甘願去做那個沒有出頭日的工作,你說他愛你,我看出來了,但你愛他,哼,我真沒看出來。”楊勤英的這番話讓夏怡秋震驚,她並不知道這些事情,慕新宇也從不告訴她這些,他從來都是個抱喜不抱憂的人。眼淚順著夏怡秋的臉頰一顆連一顆的滑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楊勤英拿出那張支票和學校的資料給她,讓夏怡秋證明給她看,證明她夏怡秋真的愛慕新宇。夏怡秋用顫抖地手接過那張支票連同美國學校的入學資料,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阿姨,我可以離開,但我不會拿錢去換我的愛情,支票我留著,就當是個紀念吧,但我是一分錢都不會動的,”說完夏怡秋走下車,跟老板辭了職,然後去奶茶店等慕新宇,等著離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