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維納的話正中靶心。
    卡洛斯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自己雙親和哥哥的慘死絕對不是意外。小行星帶突發磁暴，星艦失控撞上隕石導致爆炸。如果真的有磁風暴，難道一點預示都沒有嗎？隨行的艦長也是多十多年駕駛經驗的老艦長，出了事情竟然連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就……
    隻是，卡洛斯沒有想到自己的雙親進行的是這樣的研究。當年X教授教會了自己爸爸生命基因工程的知識，便是讓他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伯爾曼……”
    卡洛斯覺得自己在極度的震驚之下，幾乎連話都要說不清楚了。他想了半天，想從思維裏找兩個盡量溫和的詞語出來，讓維納不會因此怨恨伯爾曼。畢竟按照維納的說法，維納應該是一個alpha，擁有繼承權。
    “伯爾曼和你都是試驗品嗎？”
    “我哥哥他們怎麼可能舍得用我那大侄子做試驗品。”
    和卡洛斯預料的不一樣，維納對於這件事情好像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也是，如果維納想奪回繼承權，根本不會親自前來，任由伯爾曼自生自滅就好了，何必扛著軍部的施壓，一口要定伯爾曼沒有死。
    “伯爾曼出事之後，我哥一直都說，或許這就是報應。人就應該好好的做一個人，乖乖的遵從這進化的規則，而不是想要用科技的力量去改變人類。”
    “改變人類？想要恢複到銀河曆時代沒有ABO之分的時候？”
    科學院不是沒有提出過這樣的設想。自從人類因為輻射變異以來，因為ABO三者的特性，比例，人類的生育率在逐年的降低，社會的不穩定因素也在不斷的增加。雖然社會還在不斷的向前發展，但是都知道，如果任由這樣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不過人類滅絕這一個唯一的結果。
    但是，即使知道這個結果，卻沒有誰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違去支持或者從事這樣的研究。要改變人類自身的信息素特性，必然要進行大量的人體試驗，如果這個研究不成功……那後麵接踵而來的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所以，所有的人都抱著這個定時炸彈開始擊鼓傳花，如果哪一天爆炸，至少不會是自己背上罵名。
    要知道死從來都不是可怕的事情，不被理解，被唾棄，孤獨的存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回到銀河曆時代？”
    維納重複了一次卡洛斯的話語，卻是用的疑問句。
    “聽聞卡洛斯陛下精神力過人，是S級的精神力。從小博聞強識，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說過萬年前理想國。”
    “銀河曆時期柏拉圖的《理想國》？”
    “對，柏拉圖提出了一種關於最完美的國度建設的設想。他將人類分成了金銀銅三種，即代表智慧的金——智慧王，統治者；代表勇敢的銀——武士，軍人；代表勤勞節製的銅——勞動者。在這種絕對理想的狀態下健康而有序的生存下去，這是柏拉圖所推崇的理想國度。而我們現在的國家社會模式，不過是他所提出的不壞的國家。”
    “這是不可能達到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人類是複雜的生物，擁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情感，有遠近親疏，不可能絕對的公平與正義，絕對的無私。
    “是的，人，不可能達到。所以，他們的目標是製造可以達到的人，神之子計劃。”
    “神之子計劃？”
    “這個名字是由X教授提出來的。他作為這個計劃最早的發起人，希望這個計劃能夠改寫人類不完美的曆史，成為完美的全知全能的神子。”
    X教授這個名字簡直要成為卡洛斯的夢魘了，陰魂不散的籠罩在自己的周圍。
    隻是，聽見維納提到X教授，卡洛斯也算送了一口氣。這至少說明X教授並不是維納。不是伯爾曼的叔叔，這樣他們就不用麵臨兩難的選擇。
    “X教授？”
    “一個代稱而已，他非常的神秘，我並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計劃之中，所以自然也沒有見過他。應該說，即使在這個所謂的什麼神之子計劃中，見過他的人也屈指可數。”
    “那叔叔他們見過X教授嗎？”
    “叔叔？”維納端起已經冷掉的茶一飲而盡，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卡洛斯說的叔叔是自己老哥，“見過，在伯爾曼出事之後，他們曾帶著伯爾曼去求助。”
    “求助？”
    “與虎謀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