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季流雲沒有說謊，的確有人潛入了第一軍校。”菲特尼斯大公懷著歉意又心痛的眼神看著卡洛斯。他知道消息的時候遠比卡洛斯早，但是卻以為這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而已，並沒有當一回事。
    “那個炸彈是你表妹找人放上去的。小班尼特是在首都勞務市場找人搭建的舞台，找個人混進去不算難。”
    看了卡洛斯緊緊皺起來的眉頭，菲特尼斯大公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緊張。自己小外孫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房間裏哭泣的孩子了。他身上強悍的氣息，以及多年來身為帝國皇帝的上位者氣勢已經讓自己都不敢攖其鋒芒了。
    “你表妹一直喜歡你，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裏聽說了你喜歡了一個從邊緣星來的alpha的消息。她覺得伯爾曼配不上你，想給他一些教訓，讓他離你遠點。所以她在舞台上裝了一個小型的電子炸彈，不過卻不是定時模式的。”菲特尼斯大公自己也露出了一種疑惑的表情，“她以你舅舅的名義發誓了，那個炸彈根本不會造成舞台的坍塌，而且她也不是準備在還有別人在場的時候引爆炸彈。她說她看到了你們的劇本，有一幕是隻有伯爾曼一個人在舞台上的。”
    “哦，看來有人很關心伯爾曼在首都星的一言一行，連他出演什麼劇本都知道。”
    卡洛斯的臉上看不出怒氣，但是菲特尼斯大公明顯的感覺到卡洛斯在生氣了。甚至感覺到了卡洛斯身上傳達出來的敵意。看來他敵意時間把自己的小孫女送走，讓她去omega學院，在成年找到配偶之前都不要回來的決定是明智的。因為自己已經給了他懲罰，卡洛斯才不好給予給嚴重的處罰。
    原本菲特尼斯大公此行的目的還包括想多了解一些關於伯爾曼的事情，他雖然並不反對卡洛斯和伯爾曼又交集，但是並不代表他是讚同這件事情的。皇家根本不會允許卡洛斯迎娶一個alpha，而自己不反對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一個alpha遠遠沒有beta來的麻煩。一不會受到平民的大舉反對，二不會搞出人命，一個alpha是永遠不會懷孕的。
    但是現在看到卡洛斯的反應，很明顯如果現在去打聽關於伯爾曼的事情，卡洛斯很有可能會翻臉，畢竟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因為個人原因給一些教訓什麼的小過錯可以掩蓋過去的了。帝國的皇帝陛下，第一集團軍的繼承人都在這裏受了傷，並且這件事情居然還發生在季流雲的地盤上。
    一枚小小的電子炸彈把整個首都星攪成了一鍋粥！
    菲特尼斯大公表示，如果被他抓到那個幫特蕾婭潛進第一軍校的人，一定要生生捏碎他的手骨。但是現在首要條件是給卡洛斯一個發泄的對象，“特蕾婭已經被我扔到了omega學院，我讓她好好在那裏給我反思清楚，沒想明白就別回來了。在她走之前，我仔細的問了她關於對方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是可能還有其他人潛伏在那裏。”
    “嗯，我知道。”
    不僅是菲德烈，卡洛斯當時也感覺到了，有一種盯著獵物一樣的眼神盯著自己，這也是卡洛斯為何緊緊抱著伯爾曼，不讓他動的原因。
    對方的敵意如此的明顯，更何況，如果炸彈沒有這麼打的威力的話，說明還有人動了手腳，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外公，”感受到了菲特尼斯大公的緊張，卡洛斯換了一個溫和而親近的稱呼，“至少讓表妹在新年還有您生日的時候可以回帝都。”
    這樣說的意思就是卡洛斯接受了自己的處罰，表示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了。菲特尼斯大公送了一口氣，坐在對麵的卡洛斯把他的一切舉動都看在眼裏，突然覺得打了修複凝膠的腿有點疼。
    在過去的時間裏他已經明白，這就是帝王之路，也是孤獨之路。
    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卡洛斯覺得伯爾曼已經引起了自己身邊的太多人的關注，一直遮掩著反倒讓他處於一種被不斷試探和窺探的危險之中，不如讓伯爾曼直接站在陽光下，成為關注的中心，反而讓一般人沒有下手的機會。
    “外公，你對爸爸當年的研究計劃知道多少？”
    卡洛斯拿起矮桌上的咖啡，往菲尼克斯大公的杯子裏續杯。恒溫的咖啡壺讓咖啡即使在長久的談話裏麵也香氣迷人，就宛如那些在曆史長河中永遠閃光的人。
    “什麼研究計劃？”
    菲特尼斯大公看了一眼卡洛斯，他和卡洛斯有一段共同的記憶真空段。因為自己的兒子嫁給了帝國的皇帝陛下，為了防止專權，他一度離開了帝國的權力中心。而同時卡洛斯並沒有記憶，這段時間裏麵，這個龐大的權力中心的兩個人，已經失去了以前的秘密。
    “我記得小時候，爸爸經常一個人去郊外的實驗室看他的培養皿和地熱無土無光照栽培項目。但是後來清點的時候發現這些器材早已無人使用了，爸爸根本沒有去那裏。”
    卡洛斯認為按照自家爸爸的性格，即使他再不靠譜，對於自己畢生的研究對象，肯定會留下檔案材料，這樣自己就能拿到伯爾曼第一手的身體基因材料。將一個omega變成alpha是在生物基因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也是違背人類公約的，不知道會留下什麼後果。
    甚至，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試驗品。伯爾曼是卡多佐家的直係血脈，怎麼會被當做試驗品？
    卡洛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要解決，但是看外公的樣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進行什麼研究。拿自己的父親呢？身為帝國的皇帝陛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伴侶，帝國皇後在做些什麼？
    “可能是清點的問題吧，畢竟清點的時間是你爸爸出事之後一年了。也沒有進行鑒定，誰知道很久是多久呢。”菲特尼斯大公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他的研究計劃我並不知道，隻知道他當年在自修生命科學的時候，在星際網絡上有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我見過你爸爸和他交談，聽說他教給了爸爸很多的知識和技巧，你爸爸叫他老師，並說他們之間的友誼是純粹的。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對方也是一個omega，並且是一個自由強大，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omega。”
    “爸爸見過他嗎？”
    卡洛斯急急忙忙地追問道，教會了自己父親大量基因工程學的人，會是誰。
    “沒有。你爸爸說正是因為對方說不用見麵，甚至不用全息投影，就這樣單純的用文字訊息交流，這才是學術之間最純粹的交流。對方並不知道他是公爵之子，隻是純粹的喜歡他對科學的熱愛，並沒有被omega這個身份枷鎖所束縛。”
    “那外公，您還記得爸爸怎麼稱呼他的嗎？我是說除了老師這個稱呼，爸爸不可能在第一次見麵就叫他老師吧。”
    菲特尼斯大公沒有立刻回答，時間已經太過於久遠了，好多事情他都已經記不清楚了。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小型的家務機器人過來準備回收他手邊已經涼掉的咖啡，頭上發出紅色的滴滴滴的警報。
    看著那象征錯誤的X，菲特尼斯大公突然想起來了，“他叫X。我當時知道你爸爸和他的關係正是因為無意間幫你爸爸收到了他傳送過來的材料，他的星際ID頭像就是一個X標記。所以你爸爸叫他X。”
    “X？”
    幾乎是情不自禁的重複了一遍菲特尼斯大公說出來的話，象征著未知的X，還是象征著時間的X？
    說到時間，卡洛斯的通訊器響起，給伯爾曼做全身檢查的皇家醫生給卡洛斯傳來了星級加密檔案。卡洛斯一目十行的看完，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這是有人精密計劃，還是僅僅是一個偶然。
    伯爾曼的身體居然就真的宛如一個16歲還沒有成年的少年。他之所以不被懷疑他的年齡，並不是因為種族的優勢，而是他真的在進行逆生長。
    如果，伯爾曼現在看起來十六歲，那不是說明他在失蹤之前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了更小的十二三歲，隨意才被比德摩爾的伊頓夫婦撿到，並給了他一個新身份。
    卡洛斯繼續往下看到身體參數那一項，伯爾曼的身體參數正在不斷變化，他身為alpha的信息素正在不斷減弱，相反的，因為年齡的增加，身體發育的成熟，omega信息素正在急劇的增長。
    一瞬間，卡洛斯都開始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伯爾曼·伊頓就是伯爾曼·伊頓，根本不是自己的那個伯爾曼1卡洛斯。
    但是天生鑲嵌在基因裏麵的信息素告訴自己，他就是伯爾曼·卡多佐，從一生下來就是自己終生伴侶的人。
    “外公你難得來，就在這裏多住幾天吧，你不是想見見伯爾曼嗎，找個機會我們一起見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