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到底是誰？”長歌忍不住問道。他看見唐未竟的臉愈發蒼白起來，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一般微微顫抖。
    “那個人……那個人便是……”唐未竟將要說出的時候，雙目一黑竟是昏了過去。蘇今朝擦了擦唇角的血，朝著床榻而去。
    “等等，你也是知道的吧？”長歌叫住了蘇今朝。他向來覺得奇怪，這個孩子跟尋常的孩子一點也不一樣。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蘇今朝冷冷一笑，並不置可否。
    “可是你娘已經決定要告訴我了。”長歌突然覺得唐未竟昏過去也許與蘇今朝有什麼聯係。當發現自己有這種想法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眼前的孩子也不過十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不近人情的事情？
    “她並不是我娘，雖然我很希望她是。”蘇今朝看了趴在桌上的唐未竟一眼，將床榻上的被子抱起來，搭在唐未竟的身上，仔仔細細，包裹了個嚴實。而後他看也不看長歌一眼，走到門前將門拉開。
    “等等。”長歌不得不再一次叫住了他。
    “你不是要真相嗎？”蘇今朝的麵上依舊帶著冷笑，隻是在月色之中多了幾分淒涼，“跟我來，我給你你要的真相。”
    “北析。”
    一大早，北析便被阿九拖了起來。北析揉了揉眼睛：“怎麼了怎麼了九爺？大清早的就不讓人消停。”
    “長歌不見了。”阿九看了一眼在樓下喝粥的常以孤，聲音放低了些。
    “什麼？”北析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人不是一直跟著九爺你的嗎？怎麼會不見了？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來？”
    “話倒是沒有留下。”阿九低低歎了口氣，“昨天他說出去走走，我並沒有跟上。”
    “吱呀——”一聲，一旁的房門開了，出來的是麵色蒼白的唐未竟。她抬眼看了阿九一眼：“可是要找那位公子？”
    阿九頷首。
    唐未竟看了一眼樓下的常以孤，喚了一聲：“常先生，若是不嫌棄，一起上路吧。”
    “去哪裏？”北析緊跟著問了一句。
    唐未竟回頭笑了一笑，刹那間竟有些年輕時候的芳華：“廉齊村。”
    長歌醒過來的時候，陽光正透過一扇破窗落進來，能看見紛紛揚揚的灰塵歡樂地飄舞。他揉了揉發痛的腦袋，一隻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這是一間破舊的木屋，他所坐的位置好像是木屋的臥房，有一張拚接的木板床，一個稻草塞的破布枕頭。
    “醒了嗎？”那聲音溫醇，低低的，絲毫沒有惡意。他抬頭一看，一個一身布衣的男子捧著水囊走進來，麵上帶著微笑，麵色卻很蒼白。長歌皺了皺眉，接過水卻不喝：“請問……”
    男子打斷了他的話：“是我帶你來的。我想你聽過我的名字，蘇望。”
    “你便是蘇望？”長歌震住了，他完完全全沒想到唐未竟口中的外子蘇望還活著，並且還打暈了他將他帶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