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怪了？”長歌漸漸聽得入了迷，緊跟著問道。
    “他們桌上常擺著三雙筷子，說話之間也好似那小孩還活在世上一般，喚那小孩莫調皮，早回家，聽起來令人瘮的慌，因而沒多久，也沒什麼人願意與他們往來了。”常以孤眸子裏好似泛起了一層恐慌，“就在五天之前的那個晚上，常某聽見了動靜，起了身。平日裏也沒屋子，就住在村裏的書院裏。待得開了大門一看，竟是全村的人都醒轉來了，在那街上一個一個地走，朝著一個地方，一個一個地，叫了也聽不見……”
    “然後呢？你又是怎麼逃了出來？”長歌見阿九的目光也凝重了起來，無聲地朝他說了兩個字：行屍。
    “常某哪裏還敢出來？”常以孤苦笑一聲，“就在那書院之中捱到天亮，聽著門外一聲接一聲的腳步聲，常某隻覺得那一夜漫長。好歹天亮了，常某什麼都沒帶，離了廉齊村便朝著自己送信常去的陽平城走，越走越覺得，應該回去看看。沒想到的是，常某一間一間推門，一個人都沒有找到。除了……除了在那對夫婦的房中，我看見了臉色青白的蘇望。”
    “蘇望？”長歌將這個名字念了兩遍，覺得莫名有些耳熟，卻不知在哪裏見過，隻好接著問道，“所以你是被他所傷？”
    “是了。”常以孤點點頭，“我叫他的名字，他突然飛身過來便要咬我。我躲避不及被抓了一把，這才逃到了村口，卻不知為何他竟放過了我。”
    “那你此次要去何處？”長歌心中還念著蘇望的名字，便隨口問了一句。
    “蘇望此前在淙元城中做修堤壩的苦工，常某想去淙元城中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常以孤垂下眼去，“畢竟在廉齊村的數年大家都待常某不薄，常某斷然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既是如此，不如我們同你一並去瞧瞧。若是有個萬一，也好有個照應。”長歌一麵看著阿九一麵說，不知何時，阿九的決定也對他意義非凡。阿九微微點了點頭，長歌這才放下心來。
    “這……這樣不好吧。”常以孤有些猶豫，“將二位卷入這件事中不是常某的本意……”
    “沒事，你盡管帶我們去就好。”長歌得了阿九的肯定之後，笑意也深了些，“正巧這件事我也很想弄明白。”
    “也好。”常以孤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待得常以孤離去之後，阿九拍了拍長歌的肩膀：“長歌，你怎麼了？”長歌苦笑了一聲：“我開始隻覺得蘇望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如今才終於想起來，好像蘇夫人提起過他丈夫的名字，便是蘇望。”
    “那麼……若是常以孤的話屬實，那對奇怪的夫妻便是蘇望一家？”阿九也皺了眉，“隻是那蘇唐氏早已帶著她的兒子離開了，也不知去了哪裏。跟著常以孤隻怕很難找到線索。”
    “重點其實在這裏。”長歌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留”字。
    “留？”阿九恍然，“你是懷疑常以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