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長歌回頭，眼神裏帶著些微的閃爍，“我們明日裏不去廉齊村了，直接按原定計劃向北走好了。明日清早就啟程，越快越好。”
    “你決定就好了。”阿九漫不經心地回答，其實他更在意房裏的另一個人什麼時候離開。
    可惜的是，那個人並不識相。
    北析拖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掰著手指頭說：“這次青雲來了三個人，他們很快就會查到拂雲村來，因為拂雲村的屍氣不可能瞞得過他們。我們加起來也是三個人，可惜有一個是拖後腿的，這樣算起來，倒是早些離開來得劃算。”
    “喂，你說誰是拖後腿的？！”床帳裏傳來憤怒的聲音。
    北析卻絲毫不懼：“沒靈氣沒法術，還是青雲叛徒，青雲山門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樣的怎麼就不算拖後腿了？”
    “你說青雲來了三個人……到底是哪三個？”阿九拍了拍長歌的肩膀，又握緊了他的手。他知道北析故意挑釁長歌絕不是毫無緣由。而長歌也是刹那氣急，想通之後安靜了下來。
    “倒也是老相識。”北析故意頓了頓，才緩緩道，“長曄，長璧，長陵。”
    聽到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北析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狀似無意地問道：“說起來，你到底與那長曄有何冤仇？他為何偏要與你過不去？”
    “其實我也不知道。”長歌苦笑了一聲，“從我進山的時候開始，雖然所有人都不待見我，可是他是表現得最明顯的一個。旁人可能還顧忌著師父，隻有他算是例外。隻是從前他雖也捉弄我，倒也不會鬧得這麼大……我猜想著他身後有什麼人，可是卻不知道他身後的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留下來看看，也許就有答案了。”北析眨了眨眼睛，笑起來分外誘人。
    “可是……”長歌想著要麵對從前的舊相識就頭痛。
    “反正你逃走也是青雲門的叛徒。”北析憑空抓出一把折扇扇開，“不如留下來做個光明磊落的叛徒。”
    叛徒這事兒……也分光明磊落嗎？
    反正阿九是不知道。阿九隻知道，長歌被北析忽悠著留下了。阿九是不知道北析忽悠長歌的緣由，隻是留下便留下吧，他反正是無所謂。
    所以此刻，他們正走在廉齊村。廉齊村很奇怪，整個村子都籠罩著死一般的寂靜，令長歌不禁想起之前的王家鎮。好在此刻有阿九與北析都在他身旁，到底不再是他孤身一人，他也心安許多，一路默默跟在阿九身後。
    “真是奇怪，這村子竟然沒有人。”北析一間一間推開一旁的屋門，發現這廉齊村確實荒涼無比，不禁嘀咕起來，“倒真是個荒村。”
    “看樣子不會走得太久。”長歌也湊過去看了看那屋內，“不會超過半個月。不過走得很急。”
    “那裏有人。”阿九的話將二人的注意力從空屋子和餿饅頭吸引了過來。那遠遠的村口有一口水井，水井旁倒著一塊灰色模樣的東西，看輪廓倒是人形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