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姐姐。”長歌突然出聲打斷，“我那把長劍不知在何處？身為青雲門的弟子，死也是要和劍埋在一起的。”
    緋衣哼了一聲，拂袖起身，不一會兒便將那把破劍扔在他身上：“這劍也生得奇怪，與你倒是相配。想來你也玩兒不了什麼花招。”
    忽而那外麵傳出什麼異常的聲響，緋衣神情一肅，拉了拉散亂在肩上的紗衣便匆匆朝著門口而去。
    可是此刻，長歌胸口的傷突然發作起來，痛得他嘴唇都在顫抖，麵色在一瞬間變得愈發蒼白。他目光變得恍恍惚惚，可還是努力望著身上的那把破劍，口中的咒語幾乎不成調，隻是喃喃。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這禦劍之術他隻瞧著大師兄用過，然後偷偷去藏書閣找了關於禦劍之術的口訣。
    他身上的疼痛不同於以往，而是一種仿若鈍器直擊胸口的痛，一下一下，像是不將他的意識打破不罷休。而身下冰涼一片，帶著跗骨之蛆般的麻木。他哆嗦著嘴唇，將那咒語一遍一遍地念，一直到那長劍微微震動，猶豫地抬起了劍柄，在他身上劃下淺淺的血痕。他卻不能感覺到疼痛般繼續念著，聲音裏帶著欣喜，直到那長劍隨著他的意識飛到了他的手腕處。
    長歌與那緋衣套話的時候已經將周遭的環境看得清楚，這是個不知名的山洞，他身後的地方是漆黑一片，不知通往哪裏。而他身前，便是一張小石桌，一隻小石凳，還有石桌上的美酒與燈燭。
    而那緋衣此刻在洞口好似與什麼人爭吵了起來，隻是隔得太遠聽不清晰，隻隱約聽出緋衣氣急敗壞地跺腳，卻好似拿來人沒什麼辦法的樣子。
    待得緋衣終於擺脫了那人，轉身回到石洞中的時候，卻見那張石床上隻剩下斷裂的繩索，不見了獵物。她一下子惱怒起來，將那桌上的美酒掃落在地，一下子彌漫出一片冰冷的芬芳。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緋衣憤憤地說，一下子坐在那石凳上，衣裳滑落了也懶得去拉，就那麼頹唐地坐在那裏。
    而隱在陰影中的長歌捂緊了自己的傷口，咬緊了嘴唇不發出聲音，心中卻生出了疑惑。那緋衣明知道自己是往裏跑的，為什麼卻並不來追擊自己？難道這山洞的最裏麵還有什麼連她都很懼怕的東西？
    長歌雖然明知道連緋衣都害怕的東西定然是極其危險的，但是正因如此，若是冒險闖一闖，說不定就能找到製服這緋衣的方法。不然的話，自己難道要餓死在這山洞裏嗎？
    打定了主意，長歌便一步一步朝裏走去。那往裏走的路並不平坦，長歌隻能小心翼翼地一邊摸著石壁一邊朝裏走，雖然懷中有火折子但是並不敢點火，隻是摸著黑小心地探路。這條道好像越走越窄，窄到長歌摸著一邊的石壁另一邊就靠著肩膀的時候，他一腳邁出去卻發現前麵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