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瞧瞧也好。”阿九便任由他拉著，眸子裏多了些他都不知道的溫柔。這個少年太單純與天真，這樣也好，無知者無畏，天可見憐，那雙眼睛裏，永遠都不要有傷痛。
    長歌盯著他瞧了許久，而後哼了一聲：“你又騙我，我們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去關著的那些少女那裏，怎麼去跟著？”
    阿九微微笑著，看了看長歌拉著他的手。長歌一驚，趕緊鬆開，他這才懶懶道：“江觴今日裏便會回去江府，我親耳聽見江觴對江樂揚說的。”
    “到時候，是真是假，自有分辨。”阿九拍了拍長歌的肩膀，而後便轉身離開。
    “長歌少俠。”長歌一下子被喚回了神，抬眼看著，便是江觴跨入。江觴麵上帶著幾絲歉疚：“長歌少俠，家中有急事不能久留，還請長歌少俠見諒。”
    “城主大人不必多禮。”長歌心中想著阿九的話，心想阿九果真是打聽得清清楚楚，麵上卻不露分毫，“城主大人自去便是，長歌在此處定然捉住那害人妖物。”
    “勞長歌少俠費心了。”江觴麵上多了幾分焦急，與長歌作別之後便匆匆離去。長歌心中好奇，隻是他知道阿九定然在江觴看不見的地方跟著他，自己隻待夜深人靜之時去那江府搜集證據便好。耐心麼，他有的是。
    終於捱到天色一寸寸暗下來，長歌與乾陵在溫家用過晚膳之後，便各自回了房間。奇怪的是乾陵好像對這次的任務毫不在意，隻是長歌此時心係那江觴的事情，並沒有察覺分毫。待得入了房間，長歌點了半刻鍾的燈燭之後，這才熄了燈自那窗戶溜了出去。
    剛出了溫府，身旁便多了一人，自是那跟蹤而返的阿九。長歌忍不住問道：“如何？”阿九笑了笑，在黑暗之中仍可見那眸子的光亮：“總不至於叫你失望便是。”長歌這才安下心來，跟在阿九身旁，一路向前行時，心下竟並不畏懼，反而前所未有的安心。
    阿九並沒有帶著長歌去那江府，反而去了江府不遠的長豐坡。長豐坡不過是江府後麵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並不高，上麵卻沒有住著人家，山頂上便是那慘遭滅門的莫蘭派。阿九帶著長歌一路上山，翻過山坡，那後麵竟是一處斷崖。
    長歌眼中驚詫，住了步。阿九站在那斷崖旁，回頭微微一笑：“長歌，你信不信我？”長歌有些莫名，卻還是點了點頭。阿九笑意更深了些，那眸子帶著些微的火星一般灼熱。他轉身走了過來，俯身便將長歌橫抱起來。
    “阿九你……”長歌一下子又驚又惱，下意識地要掙脫。阿九卻收緊了手臂：“你從未習禦劍之術，這斷崖之下，我帶你下去。”
    長歌聞言這才住了手，隻是窩在阿九懷中仍有些不自在，二人靠得太近，近得聽得見心跳，呼吸相聞，阿九身上是說不清的好聞味道，縈繞在鼻端，竟讓他刹那失神。雖說從前也躺在一起入眠，可是清醒時分靠得這麼近，還是第一次。
    阿九走到那斷崖旁，縱身躍了下去。長歌心跳一下子加速了起來，耳邊能聽見凜冽的風聲。若是天色不這麼晚，亦或是長歌的眼睛沒有被嚇到閉上的話，他應該能夠看見，那阿九的身後，生出了一對巨大的翅膀。翅膀是黑色的，每一根羽毛都閃耀著淡淡的光輝，斷然不能融入在黑夜裏，那是驕傲的證明。
    待得落了地，阿九身後的翅膀便消失了，長歌從他懷中躍了下來，隻看見麵前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山洞，山洞的旁邊似乎有人工開鑿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