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乾陵終於斂了笑，皺了眉。這人明明還有餘力能將自己打敗，為什麼會突然退出？
    練武場外的一眾弟子們也很驚訝，他們隻瞧見了乾陵發出那萬劍歸一的招式，可是那一招不是被北析擋去了嗎？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怎麼看乾陵也沒有占到便宜的樣子啊。
    可是隻瞧那北析將長劍一扔，伸出手去：“看看，我這不是受傷了嗎？要是再打下去也是丟人，不如就此放棄的好。”
    乾陵定睛一看，那北析的手掌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看起來並不嚴重。他雖然不知道北析為何會突然放棄，但是自己確實也不好強留，隻好握劍行禮道：“師兄承讓。”
    北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左眼角的淚痣顯得愈加觸目驚心。
    “這北析……又是從何而來？”長淵微微側頭，看著那練武場上幾乎戲謔的一幕。
    “好像是從那鬱嶺之外而來，具體的來路並不清楚。”長曄也皺起了眉頭，怎麼會突然殺出了程咬金？還好這不知何處而來的北析已經放棄，不然的話這結局也許自己並不能控製。
    “查清他的來路。這青雲門可不是誰想進便能進的。”長淵依舊看著那練武場中，此刻的練武場之上，隻立著那一人，便是臂膀上綁著紅色帶子的乾陵。
    “師兄，我有話要說。”抬頭雖是隻能看到流動的異彩，可是乾陵知道眾位弟子都能看見這比武場中，於是朗聲道。
    “有話直說便是。”長淵的聲音遠遠傳來，清透無比，像是溪流一般。
    “若是四位師兄皆來與我比試，怕是於理不合，也輿情不和。”乾陵的聲音穿透結界，清清楚楚地落在每一個弟子耳畔，眾人一聽見，立刻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的確，乾陵已經打敗了之前的四位弟子，若是算上莫名自己認輸的北析，應當是五位，體力已經幾乎竭盡，在這個時候再讓他對抗四個先於他進門的師兄，便是不合適的。
    “那麼，師弟的意思如何？”長淵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笑意。他也是知道的，這青雲門的這一規矩，本身就是要給新來的弟子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這青雲門不是好進的，將那些之前的驕傲銳氣都收起來，安安心心地做這青雲門的弟子。可是此刻乾陵當著所有人的麵提出來，他卻也不好反駁，於是便破例問道。
    “請大師兄準許師弟隻與一位師兄比試。”乾陵的聲音依舊恭敬，可是卻絲毫掩飾不住眉眼中的意氣風發，“至於是哪一位師兄，便請大師兄裁定。”
    “這……”長淵不由得會心一笑，“乾陵之前與眾位師兄弟比試也耗費了不少體力，如今長歌師弟本就是最晚取劍，也修行最淺，不如讓長歌與乾陵對抗，也不算不公正。”
    長曄在一旁聞言便笑道：“正是如此，大師兄果真英明。”
    而此刻的長歌正站在練武場下，他低頭看著左手的那塊幾乎不太起眼的印記，那樣張揚的翎羽，是屬於阿九的嗎？阿九到底是什麼人，他可以信賴嗎？可是自己現在，除了這一條命，倒沒有再能被奪走的東西。
    阿九並不是青雲門的弟子，所以並沒有混在人群裏跟來。長歌微微有些失落間，卻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