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瑞獸(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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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樣東西並不是隨意湊到一塊的吧?”我問二叔,他隻是淡笑著看著我:“你的想法是什麼?”我對心裏的那一套想法還是蠻有把握的,但是被他這麼一看,卻沒來由有點心虛:“古代神話中的四瑞獸,包括了龜,鳳凰,麒麟和龍。”“天真,你這扯得有點遠啊。”我還沒說完,胖子就表示無法理解了。“死胖子,急什麼,聽我說完你就懂了。”其實我還是感謝他的插嘴的,畢竟如果我刻意的停頓,二叔肯定會看出我心裏沒底,這樣來一下,停頓就顯得比較自然,我也有時間去揣摩二叔的表情。
    “首先,是龍,從很早以前開始,龍在中國人的心裏好像就隻剩下一種形象了,但我想你們肯定也聽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龍的九子中有一子,叫螭吻,龍頭魚身,生性好吞,古代會特意做成大肚的樣子。而這第四條蛇眉銅魚,就是關鍵。”我把魚尾上的機關打開,“我們之前都先入為主覺得這是一隻眼睛,但事實上,這條魚應該是反過來看的,也就是說,這不是眼睛,而是螭吻的嘴。”
    我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小花、黑眼鏡還有胖子,都在我開始解說的時候已經靠攏過來了。除了二叔的表情沒什麼變動之外,似乎連三叔都對我的說明表現出了興趣,我忍不住有點猶豫起來——難道我的猜想是錯的?
    “怎麼?繼續說下去。”二叔看了我一眼,用波瀾不興地語氣道。我頓了頓,心想反正已經開了頭了,也管不了那麼多:“然後是龜,這個就不用解釋了,至於鳳凰,有一個詞語叫百鳥朝鳳,所以那副百鳥圖,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能發現裏麵暗藏了什麼玄機,是因為真正的含義並不在畫上,而是在畫外。”
    “至於最後一個。。。。。。”說到這裏,我突然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如果我的假設不正確也就罷了,那如果我的假設是真的,悶油瓶對這個局的執念豈不是要更深?
    “那麒麟呢?”小花看我沒再接下去說,問了一句。我朝小哥看過去。小花沒有看過悶油瓶的紋身,所以一時之間沒明白我的意思,胖子這家夥是行動派,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拎了個熱水袋過來,一把摁在小哥的肩上,在這當兒,我跟小花解釋道:“小哥的身上,有一個麒麟紋身。”隻是這裏的麒麟指的到底是悶油瓶,還是隻是他身上的紋身相關的東西,我下意識阻止自己去深究。
    悶油瓶跟我對視了一眼,把左肩部分的衣服拉開了一點,一下子就能看到溫度升高的局部皮膚上顯現出來的紋身,雖然隻是一部分,但是已經能分辨出它的原型。“四瑞獸是湊齊了,但是要怎麼用?”小花問。“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了想,發現自己在這個點上卡住了:“我覺得,是不是說要把這三樣東西交到小哥手上才能發揮作用?”我抬頭看悶油瓶,他正拿著三叔帶來的那隻青銅龜在端詳著,不知道想些什麼。
    “你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一直沒開口的二叔冒出這麼一句,見我看他,臉上的笑突然淡了下去,目光朝悶油瓶看過去道:“至於接下去的事情,我想,那個小哥已經明白了。”我朝悶油瓶看過去,他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像是完全沒聽到我們的對話一樣。
    二叔和三叔沒再說什麼,把東西留下就走了。小花拿著桌上的三樣東西擺弄了一會兒之後,把黑眼鏡拉到一邊去說起了悄悄話。胖子看看悶油瓶,然後轉頭看看被人冷落在一邊的東西,這樣幾次循環之後,打了個嗬欠,抱著手裏的熱水袋上樓去了。我一直盯著悶油瓶,可他不知道是真的沒感覺還是可以忽略我的視線,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深吸了幾口氣,心想你不說老子偏要問。
    “小哥,你想到什麼了嗎?”我拿起蛇眉銅魚,故意擺弄尾巴上的機關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悶油瓶抬眼冷冷看了我一眼,不說話,起身就往樓上去了。我有點想笑——別人不知道,你,老子還不清楚嗎?越是這樣,就越是有事。
    我把三樣東西一兜,也準備跟上去,小花叫了我一句,朝我走過來問:“吳邪,你這還有房間空嗎?”我愣了一下:“你要住下來?”小花笑靨如花地點頭,要說那張臉長在他身上真是一點不浪費,都老大不小了,保養得比女人還好,一般人要被他這麼一笑,估計魂兒都被勾走了。“行了,笑得我瘮的慌,房間是有,很久沒用了,我待會兒找個人幫你打掃一下。”我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發現,悶油瓶居然站在那裏,我頭一抬差點迎麵撞上他——看樣子他也知道對著我擺譜是沒用的。我朝他笑,悶油瓶的眼神閃了一閃,對我示意了一下。我跟著他進了房間,他背對我站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直視著我道:“吳邪,我要去一個地方。”“別想,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我想都沒想直接打斷他道。
    悶油瓶看了我一會兒,表情慢慢軟了下來,道:“吳邪,跟我一起,對你沒有好處。”我愣了愣,我沒想過悶油瓶回這麼容易就妥協,不過回想起來,自從這次回來,他已經多多少少改變了一些,至少不像以前那麼沒有人味兒了。我道:“我是不知道你指的好處是什麼,不過對我來說,能看著你活蹦亂跳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悶油瓶愣了一下,低笑著重複我的話:“活蹦亂跳?”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用的是什麼詞,不過無所謂,目的達到就行。
    悶油瓶臉上的表情維持了一會兒,慢慢淡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我,認真的說:“吳邪,最後一次。”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我心突了一下,下意識想問“最後”是什麼意思,就聽隔壁房間一陣騷動,大力開門關門的聲音不帶停頓地響起。“花兒爺,別鬧,大晚上的。”黑眼鏡玩世不恭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來,我一邊忍笑一邊開了門探出頭去看,他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和我打了個照麵,也不覺得怎麼樣,隻是朝我笑了笑。“怎麼?黑爺這是被趕出來了?”難得抓到奚落黑眼鏡的機會,我忍不住嘲諷道,沒想他頓都不頓地回答道:“欲擒故縱是情趣,要像你們倆這樣老夫老妻的,日子未免太平淡。”我才想到我這是在悶油瓶房間,下意識轉頭去看身邊的悶油瓶,他隻是淡淡掃了我一眼,轉身進屋去了。我心裏說不清什麼感覺,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想,果然是位爺,什麼話都影響不到他。
    我跟悶油瓶打了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間,黑眼鏡和小花那邊後來就沒了動靜,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解決的,我相信我還是不要深入打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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