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些無關要緊的問題後，王傑提出李戴戴是否能帶他們去張清的住的地方去看看，又問：
    “你之前不是也跟她住在一起的嗎？為什麼最近搬出來了呢？”
    她稍微放鬆了點，“那裏環境不怎麼好，夏天潮濕漏水，冬天幹燥透風，而且還不怎麼透光。晚上實在是太恐怖了，就就就搬出來了。”
    因為不想那麼高調，所以三人就從後門出來了。
    原來這公司的後門也是一片住宅區，不過大多是低矮、破爛老舊的房屋，看來張清的生活條件不怎麼好。
    走了大概有十分鍾左右，他們停在一棟相對其他房子來說更為破舊的屋前。李戴戴表示自己就不上去了，但還是欲言又止，看了看周邊冷清的沒有什麼人就說了出來，“其實，小清她大二的時候還是很開朗外向的。但是在大三那年的舞會上，我因為生病了沒有參加，之後聽說小清她當晚被••”
    “被怎麼了？！你說清楚！”王傑急性子上來了，身邊人馬上摁住了他，示意對方慢慢說。
    李戴戴深呼吸，眼圈紅紅的，沙啞的嗓音在這片荒涼之地徘徊，“被強奸了。兩個男人做的。從那晚後，小清就關閉自己了。”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如果我當初不生病陪她去就好了！”
    戴銘風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轉頭對身後的人說：“王傑你先送李戴戴小姐回去，然後你自己先回組裏等我。”
    王傑有點著急地跺腿，但是看到人家女孩子哭的那麼嚴重隻好答應了。
    送走了那兩位，又重歸了寂靜，漆黑的樓道口大開著歡迎他。
    一走進去，潮濕的水氣襲遍全身，黑暗中隻有模模糊糊的影像。戴銘風也不顧那麼多了，直接就上了二樓。這裏也沒有安保措施，因為也沒有什麼好偷的，所以隻是簡單地圍個禁止進入的黃帶子。
    戴銘風跨過那礙事的東西，輕輕推開了門。即使動作再輕，門還是發出極其痛苦的呻吟，很是滲人。
    黑色的地麵，因為常年漏雨和水管的生鏽，使整個空間都變得壓抑無比，重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張簡單的木床，塑料桌子和一個衣櫃就是這個可憐女孩的一生歸宿。
    戴銘風的眼睛被一個陳舊的衣櫃吸引，深黃色的外表，上麵甚至生出來苔蘚，粘綠的蠕動在那裏，門的轉動處被透明膠層層包圍所以打開的時候才不會掉下來。
    裏麵因為收拾過了什麼都沒有，在右邊最角落的地方還是有一大堆深深的血漬。
    連時間也清理不了怨恨存在的痕跡。
    他還記得見到她屍體的時候，那天天氣很好。戴銘風還在嫌棄這裏環境差的時候，看到衣櫃裏的張清驚呆了。
    濕漉漉的頭發跟水草一樣黏黏的，頭微微抬起，露出姣好的麵容。兩隻眼睛空洞洞的嚇人，黑黑的裏麵沒有任何一絲絲的血肉組織，白色的腐蝕蟲在那裏穿來爬去，悲憤的樣子連嘴巴都在叫著不公的樣子張開，那裏麵也是已經血肉模糊——被老鼠咬噬了。
    身上是暴露的衣著，兩手僵硬無力地搭在兩邊，雙腿斜下跪著。
    戴銘風連想都不敢再想一遍了，雖然他見過很多死狀更恐怖的屍體，但這是讓他感覺最悲傷的，死後張開的嘴似乎在埋怨自己悲慘的命運和這世界的殘酷無情。他一瞬間腳軟，跌坐在衣櫃旁，鼻子裏的血腥味還存在著不肯離去。
    握緊了雙手，戴銘風咬著牙狠狠地說：“你瞑目吧，我一定會找出當初強奸你的人和凶手的！”
    眼裏是久久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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