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舊事【某個瞬間,就想寫寫】 她已遠走,歲月從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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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麵: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始終存活在你的記憶裏,生生不息,無論滄海桑田,年華荏苒,提起她時,上一秒你還笑靨如花,下一秒便淚如雨下。
……
北上的火車駛入東三省的時候,車上的旅客還在熟睡,霜花已悄悄的爬滿了車窗,我從夢中醒來,還清楚的記得她溫暖的微笑和氤氳我雙眼的話語,她說:你終於回來了。
趴到車窗旁,透過暈黃的夜照燈,我沉默的看大雪寂靜的掩埋鐵路,我尋不到鐵軌交織又分離的軌跡,正如我尋不到和她擁抱又分開後此刻她的身影。
當耳塞裏唱到“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這句時,我條件反射的按掉音樂,提著行李下車,記得有人和我說過:悲傷的歌越聽越悲傷,所以為何要固執的聽下去,非得不瘋魔不成活?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幾年,我上癮般的用這樣的方式撫慰內心的難過,有種治療不是叫做‘以毒攻毒’,不知效果可好?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隻是不願意承認:我的城池早已崩塌,在她遠走的那一天。
她的遠走,事實的真相一直是:我的遠行。
我向著未來的一個轉身,再回頭時,她的微笑早已倉促定格。
她一直是那朵美麗的煙花,用一刹那綻放的光明照亮我前行的路途,卻執著的掩住我的雙眼,自己孤零零靜悄悄落幕。
幾年來,我一直相信她隻是像個小孩子那樣躲了起來,等待我去世界的某個角落把她找出,再見麵時,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一定會是:你怎麼才來。
我一直在尋找她的身影:在播放到“蘇武牧羊”這首歌曲,在她種植的三株仙人球,在我路過她曾經居住的村莊。
她一定才剛剛走遠,老小孩一樣和我玩一場沒有勝負的躲貓遊戲。
……
順著大雪中不知是誰留下的腳印,我來到這座年代頗久的小村,苞米樓高高的架起,牛犢輕哼著嚼碎秸稈,熱炕頭烤的人屁股發燙,餘溫順著煙囪散發到空中,嗆人的苞米棒味辣出了人們的眼淚。
其實,小村的老人是不流眼淚的,隻有膝下剛滿月的奶童才會嚎個不停,老人的眼淚,埋沒在小村山頭雪下的一座座墳堆裏。
墳堆隻增不減,歲月從不回頭。
我默默地踩著雪,聽腳底久違的嘎吱嘎吱聲,這種熟悉的錯覺,讓我再次看到自己五歲那年,正月十五掛起的大紅燈籠映襯著她喜悅的笑臉,我聽見村裏最老的老人在我背後小聲說話:這孩子,不知道五姑姑走後有沒有難受……
我繼續假裝嘎吱嘎吱著踩雪,正午雪後的陽光卻晃得我眼睛生疼。
老人的五姑姑,就是我一直找尋的她。
當我學會像村裏的老人們一樣忍住淚滴時,她已住在了我的心底,她的記憶存活並延續在我的記憶裏,她的一瞥一笑都流淌在我的日記裏,她紮根在我的腦海裏,從此生生不息。
她一直在等我,從未遠走,隻是我早已遠離記憶裏牙牙學語的自己,越走越遠,當一年年新春的鍾聲敲響,我便惶恐的發覺,我與她又遠了一步。
而那一步又一步,是任何人都無法逾越的距離。
後記:去年年末在電視機前看“星光大道”,當節目播放到‘旭日陽剛’組合中劉剛奶奶的視頻時,我忽然覺得這正是我最愛的她想說的話語。
劉剛奶奶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奶奶想你啊……”
可惜,我的她,早已遠走,而我此生再也聽不到如此動人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