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子寧不嗣音 第八章: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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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絕音與公子子鳶開戰前那天,他讓無殤國資曆最深的太醫給我看了病情。
然後他雙眼暗紅的走到我的床前,我看得見,眼裏布滿了血絲。
“阿歌”這是從父皇死後他沒喝醉酒的情況下第一次叫我阿歌。
他戲謔的笑著說:“我的阿歌,可願意陪我一起下地獄?”
最後他轉過身去,我又看見了,他的淚滴。
我想,他最近未免哭的太多了,他是不是把這一輩子的淚,都流盡了。
一輩子,忽然,我有些惶恐。
“哥”我輕聲說:“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可這就把你這顆獸心感動了?”
“阿歌”他突然輕笑著“不怕,我陪你去死”說罷,轉身離去。
“你那是罪有應得”我誇張的在他身後補了一句,便可恰好,隱匿我顆顆滾落的淚滴。
……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哥,我卻突然不想讓你去開戰了,等我死了,把這段仇恨忘記,我們再重新開始,你的阿歌呢,就會在奈何橋邊一直等你”
“哥”我抱著希冀的心理“你不是戰無不勝的百裏絕音麼,你這次,一定會贏吧”我在心底暗暗說。
可是後來,紅姑姑卻慌張的趕來了,她說:阿歌,你快去救救絕音,讓他不要去死。她說:阿歌,絕音這次去了,他就沒打算再回來……
我頓時如遭轟頂:到底,百裏絕音,為什麼呢?
紅姑姑搖晃著我,哭著說:阿歌,我錯了,我早該告訴你。
隨後,紅姑姑給我講了一個我都分不清真假的故事,權且叫故事罷。因為,有些謊言,當它變為真話時,總會脆弱的,一折就碎……
故事的開頭總是甜蜜的,可總是摻著點點悲傷,就譬如說:我和哥哥是阿娘的寶貝,卻不是父皇的寶貝;阿娘是我和哥哥的寶貝,卻也不是父皇的寶貝。我們的阿爹,是無殤國的王上,卻貪圖美色,後宮佳麗無數,當娘相繼懷上了哥哥和我,父皇便從此醉倒在別人的溫柔鄉裏。
阿娘再也不會對我們溫柔的笑了,最終抑鬱而死,那時我還小,很多事情都不記得,可是哥哥百裏絕音,卻已是懂事的大孩子,後來父皇的妃子竟都沒有子嗣,父皇便接了我和哥哥去主宮,意在傳位給哥哥百裏絕音。紅姑姑說,當時身為阿娘婢女的她親耳聽到:父皇本來是不想帶上我的,可哥哥執意威脅,說不帶上我便不會去繼位。
紅姑姑說:從此父皇便對我倆假情假意。有一次,紅姑姑竟撞見父皇的手下正往我的碗裏下藥,便驚恐的告訴了百裏絕音。哥哥百裏絕音當晚便去找父皇討說道,生怕小主子年輕氣盛闖了禍的紅姑姑尾隨而至,躲在宮殿後的簾子裏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也知道了一個大秘密。紅姑姑說,她當時聽見,父皇支開了所有的人,然後怒吼著對百裏絕音說:別以為你的事我不知道,你不為自己想,也為整個皇族想想。從你自己說,你怎麼能被兒女情長羈絆住?從整個皇族說,你知不知道傳出去是個多大的醜聞?我就是往她的飯裏下慢性毒藥了,怎麼樣?既然你知道了,明天我就處死她!而後,紅姑姑說,她沒製止住,因為哥哥百裏絕音就像突然瘋了般,一刀刺死了自己的父皇,而恰巧這個時候,被年幼的我撞到。
紅姑姑說,阿娘臨終前,囑托好自己照看哥哥百裏絕音和我。
紅姑姑說,這麼多年,百裏絕音一直給我吃的是補藥,可是,父皇喂我的毒藥早已深入骨髓。
紅姑姑說,其實,百裏絕音殺了父皇,也有些後悔,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披星戴月的治理國家。
紅姑姑說,哥哥百裏絕音的秘密就在幕落殿後。
紅姑姑最後哭著說:百裏絕音這次真的不想活了,因為,我的命不長了,而我,又恨不得他去死,紅姑姑說,百裏絕音不想獨活了,這次就是去送死,所以,盔甲都沒穿,隻穿了月白色的中衣。
我最後隻靜靜的問了句:紅姑姑,你說的,是真是假?
因為,我再也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紅姑姑卻在我沒留意時,用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間……
“寒歌”她流著血微弱的說:“這回,你該相信我了吧”
而我,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