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父一驚，開始掙紮起來。使勁渾身的力氣，仍是掙脫不開。文弱書生，怎敵得過渾身武藝之人！華父氣喘連連，瞪著白盛吼道：“放開我！”
    “選哪個？”白盛不依不饒。
    華父忘記了腰部的疼，忘記了自己手腕被白盛勒緊的痛，轉過頭哄著華樹浪道：“樹兒，爹爹沒事，你別過來！”
    白盛用迅雷不及耳目的速度，直奔華樹浪。他抓住華樹浪，手掐著華樹浪的脖子，華樹浪的腿腳亂蹬，掙紮著。因為恐懼，淚水洶湧而出。
    “住手！”華父拚命地去掰著白盛的手。他見白盛充血的雙眼，完全沒了理智。他拿起凳子，就往白盛的腦袋上砸。白盛用左手摸了下腦後勺，溫熱，溫熱的。看著滿手的血，反而冷靜了下來。
    白盛沒有放開華樹浪，而是減輕了些力道，轉過頭問道：“選哪個？”
    “放開我兒子！”
    “也就是說，你選擇和我走嘍？”白盛開心地笑了，鬆開鉗住華樹浪脖子的手。
    華樹浪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痛，咳得心肺俱裂般的疼。華樹浪害怕地看著白盛，這個曾被父親撿回來養傷的叔叔，還為自己剝過蓮蓬的人，想殺了自己？！
    “你別逼我！”華父低吼道。
    “走！”白盛一把拉過華父，往門外拉。
    華父拚命掙開後，就往門邊上撞。白盛眼疾手快，一把拉過他，一掌劈在他的後肩上。華樹浪看著沒了動靜的父親，從地上爬起來，緊緊抱著白盛的腿。“你放我爹爹下來！你這個壞人！”
    白盛不耐煩地一腳踹開了華樹浪，抱著華父，將他放在馬背上，然後自己也上了馬，揚鞭奔馳而去。
    華樹浪不顧身體的疼痛，邊追邊喊，撕心裂肺的喊著。可是沒有得到絲毫回應，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幫助。華樹浪坐在雨中，絕望地哭著。哭累了，再加淋雨，最後發燒，昏了過去。
    華樹浪感覺到了眼角的濕潤，睜開眼，坐起身。看著手背上的淚水，自嘲道：“怪這雨天，甚是罕見的大雨。”多久未夢見往事了，多久未再現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
    夢裏夢外，都是人生。華樹浪還記得，自己差點被燒死了。母親告訴他，若是她再晚些回來，自己就真沒命了。華樹浪依稀記得，在自己重病時，母親摸著自己的臉頰，一下，一下……
    “喜歡男人的人，果然都是變態！”華樹浪惡狠狠地謾罵了一句，打開蚊帳，下床喝口涼茶。
    華樹浪覺得自己的父親，就像故事裏的農夫，好心救蛇，反被蛇咬！
    很久沒想起以前的事了，莫非是因為巫馬闈墨對自己的騷擾，老天爺這是再警醒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