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雞鳴時，巫馬闈墨揉眼，坐於床邊。理了下長發，口幹舌燥，喝了口茶，披上外衣。開門，遠觀挑燈的華樹浪房間，不知他是睡，是醒。
    “吃飽了？”
    華樹浪立馬頓住腳步，有鬼不成？天已微亮，無需自己嚇自己！尋找剛才聲音的來源，不可置信地轉過身。
    “少爺？”不是吧，他不應該還在床上躺著才對的嘛！一向睡到日曬三竿才起的人，為何這麼早出現在自己身後？而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已盡收眼中，這可如何是好！
    “你很聰明。”竟用柳枝開窗！
    華樹浪不知巫馬闈墨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不敢答話，垂著頭，立於巫馬闈墨麵前。
    “味道如何？”巫馬闈墨笑問道。
    華樹浪微微抬起頭，偷瞄巫馬闈墨，見他並無懲罰之意，便放下懸著的心，小聲道：“一般，由於太餓，雖食之無味，也可下咽。”
    食之無味？真會編，巫馬闈墨可是全過程觀摩，華樹浪可謂是吃得津津有味。酒喝得不多，但懂得細品。剛看到他用碗裝酒，端起碗，腳搭在另個凳子上，斷酒的胳膊放在右腿膝蓋上，動作很豪放。但喝起酒來，卻小口細品，不是點頭稱讚酒味甘醇。
    一碗酒後，意識清晰，還懂得還原現場，那上次的醉酒，是真？是假？
    “酒量不錯。”
    “是這酒摻水太多。”華樹浪道出原委。
    “摻水？”竟有人敢在酒水上動手腳！巫馬闈墨微惱，將這事記於心中。若是摻水，那他那日是真醉？
    “胡盛裕乃胡家公子，為人甚是蠻橫。”巫馬闈墨狀似無心之言。
    胡盛裕？華樹浪思索片刻，終想起，乃那日醉酒，不慎撞到之人。華樹浪低頭，細想。莫非他是想探虛實，想知曉自己當日真醉？假醉？
    “少爺的意思是？”華樹浪故作不解。
    “以後你們有打交道的時候，先告知於你。”當真不記得？巫馬闈墨細觀華樹浪的雙眸，研究他心中所想。
    “小的謹記。”
    華樹浪掩飾的雖好，但仍被巫馬闈墨察覺。華樹浪眼底有一絲精光閃過，像是又有了什麼主意。巫馬闈墨暗歎，真乃深藏不露！等自己站穩，定要查他個透徹！
    “回去繼續抄《中庸》。”
    “小的這就去。”華樹浪想開溜，正愁沒借口。
    “一起回。”語畢，巫馬闈墨轉身便走。華樹浪隻好跟其身後，亦步亦趨，小心翼翼。
    “可已吃飽？”巫馬闈墨再次問道。
    “尚未飽，剛隻打了牙祭。”華樹浪老實交代。確實未敢多吃，廚房材料廚師定都曉得，若自己大開吃戒，定會暴露！
    “等我用完膳，會讓小黑送飯給你。”
    “謝少爺。”
    “無需言謝，今晚將抄的兩遍《中庸》交於我便是。”
    華樹浪在心中漠漠流淚，“小的知曉。”一夜時間，還未完成一半，這下可苦了自己！
    巫馬闈墨早已注意到，一夜未睡的華樹浪，神色無往日精明，反應亦無往日靈敏，可見夜不能寐對他而言，甚是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