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夜身著褻衣，腳隨意踩著鞋，睡意全無，樂悠悠為小黑開門。小黑立於門外，見衣衫單薄，長發披肩，眼神精神抖擻的花雨夜，輕聲道：“早晨涼，批件衣服也好。”
    被這句關心之言感動，花雨夜心花怒放。“為我著衣，我們一起用膳。”花雨夜稍咬重一起二字。
    “嗯，伸手。”小黑拿起衣衫，伺候花雨夜穿衣。
    “好。”花雨夜有種錯覺，小黑亦為自己的人，正服侍起床夫君穿服飾。清晨，空氣涼爽，陽光正好。房間光線亮堂，小黑低頭，為自己係衣帶，他垂目間，睫毛濃密，眉梢低垂，煞有賢惠妻子之味。服侍他人，小黑是駕輕就熟，不消片刻，花雨夜便已穿戴整齊。
    坐於銅鏡前，花雨夜緊盯銅鏡。鏡中，小黑立於自己身後，手執木梳，為自己梳發。他手指靈巧，纖細，白皙，它穿梭於發間，煞是好看。發的烏黑，更加襯托出手的潔白。花雨夜有種衝動，執子之手，白頭至老。小黑幹淨，純淨，不被世間汙穢所汙染，那雙眸，通透，明亮如水晶。
    一切收拾完畢，花雨夜於小黑同桌而食。為他夾菜，為他倒茶，花雨夜甘之如始。小黑隻是接受，未提異議。因他早已提過無數次，均被花雨夜無視，小黑妥協，默不作聲，接受一切。吃完飯，小黑將碗筷收拾，端進廚房。走至花雨夜身邊，立於一旁，不做聲。既然來侍候他，聽他指揮便可，在無命令時，隻需靜候待命。
    “夜夜。”花雨夜立於桌前喚道。
    “花少爺。”
    “擺，紙，筆硯。”
    “好。”小黑走近桌旁，擺好紙，筆，為花雨夜研墨。
    “換張紙，我要作畫。”
    “好，這就換。”小黑收起紙張，換了張大紙。
    在此期間，花雨夜立於一旁，凝視小黑。小黑雖未下人，且為賣身之人，舉手投足間透著禮數。從這便知，巫馬闈墨對他確實不差。小黑鋪紙時，伸長胳膊，展其腰身，纖細柔韌。花雨夜想摟他入懷，用雙手輕撫，用手臂感知它的韌性。
    “花少爺，準備好了。”小黑態度畢恭畢敬。
    “過來。”花雨夜對小黑招了招手。“坐這。”
    不明就裏，但也未多問，小黑坐於花雨夜所指的圓凳上。
    “喝茶，吃點心皆可。”
    聽花雨夜之言，小黑按耐不住好奇。“為何？”
    花雨夜抿嘴淺笑。“照做便是。”如若告訴你，隻想看著你，你還會老實落座？
    荷，花雨夜最擅長。為何？隻因它與小黑氣質相符。幹淨，純粹，似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