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闈墨見滿褲子皆是屎尿的趙掌櫃，用腳踢了下後，便對小黑道：“往後和華樹浪一起，記住定要對他好。”巫馬闈墨想如小黑得罪華樹浪，趙掌櫃便是列子。
    “他對我甚好。”
    “小黑，你叫幾個夥計，把趙掌櫃抬回去，給他沐浴，換衣，少爺我一會回去。”
    今是巫馬老爺從蘇州回來的日子，得去迎接。
    自母親死後，巫馬老爺便是巫馬闈墨唯一親人，自小知曉大哥貪得無厭，嫉妒心甚強，巫馬闈墨對他敬而遠之，並非怕他，是懶得理他。
    每次巫馬老爺查看生意，回來都會給巫馬闈墨帶禮物，巫馬闈墨便會說些惹人開心的話。有時還裝瘋賣傻，隻要巫馬老爺開心，巫馬闈墨便會開心，因巫馬老爺是巫馬闈墨最深的牽掛，最親的人。
    巫馬闈墨看神色正常的馬夫，對馬車裏的巫馬老爺喊道：“父親，你可安好？”
    “隻是舟車勞頓有些累。”
    “盼你早點回來，有些心切。”巫馬闈墨看安好的父親道。
    巫馬老爺剛入座，便把帶回來的大家閨秀畫像給巫馬闈墨，並一一點評。巫馬老爺吹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感覺這些女人隻天上有地上無。
    “父親，孩兒比較喜歡本地姑娘，三從四德且孝順父母。”巫馬闈墨婉拒絕。
    “你看好哪家姑娘，為父給你提親。”
    “還未深入了解，隻和她有過眼緣，望父親耐心等待。”
    “好，好，好，隻要你看好的是姑娘，為父定為你做主。”巫馬老爺笑得合不攏嘴，兒子終於開竅，不再迷念男色，走入正途。
    巫馬老爺生意做這麼多年，早運籌帷幄，二兒子從小對生意漠不關心，開始還擔心，給他拖趙家生意後腿的客錦樓，沒想到短短幾月已做得有聲有色。怎能不欣慰，怎能不喜歡巫馬闈墨！
    “父親，你先去休息，晚些孩兒有事和您商量。”
    “好。”巫馬老爺不再多做逗留，離開客廳。
    巫馬闈墨瞥了眼盯自己看的巫馬清華離開，往客錦樓趕去。自巫馬老爺回來，巫馬清華就沒搭上一句話，巫馬老爺亦沒看他一眼。
    回到客錦樓巫馬闈墨見清理幹淨的趙掌櫃，被五花大綁於小黑房間裏。
    “小黑，把你床上席子揭開。”
    雖有些莫名其妙，但小黑還是照辦，揭開席子後，見賬本，還三本，一字排開。
    “你拿點吃的來，一會我們帶著趙掌櫃去見父親。”
    “老爺回來啦。”
    “嗯，這事要告一段落了。”
    “太好了，擔驚受怕的日子將結束，省得華樹浪再睡柴房。”
    “他確實辛苦，等他回來你再賞點錢給他。”
    “我打賞？”
    “嗯。”
    “我可以？”小黑覺得，身為賣了身的奴，給別人賞銀不符合常理。
    “可以。”隻要和錢掛鉤，華樹浪定不會放過。那調皮鬼，想到他邊做壞事邊自言自語的樣子，巫馬闈墨便想笑。
    “父親，這是趙掌櫃，這些是客錦樓賬本。”小黑將巫馬闈墨手中的賬本遞於巫馬老爺。
    巫馬老爺早知客錦樓入不敷出，可見到這麼大的賬務漏洞，不免感到驚訝，竟在自己一時疏忽下，有這麼大數目的流失。
    放下賬本，巫馬老爺喝口茶壓一下驚。“誰挪用了？”
    趙掌櫃不敢說話，他知道巫馬老爺已猜出是誰，隻想讓自己死掉那袒護兒子的心。
    “你不說我便把你送官府，將罪責全推至你身上。”
    巫馬老爺說得平心靜氣，可讓趙掌櫃驚魂未定，送官府，讓自己背黑鍋，自己不還得被處以極刑？家裏的家眷和孩子應被便賣為奴、為婢用來抵債。一想到這趙掌櫃立馬泣不成聲。“我說！是大少爺！他用了那筆錢。”
    巫馬闈墨看著痛心疾首的父親，心有些不忍。已年過半百的人，應希望家人和睦，直到生命盡頭。巫馬老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錢自己死後帶不走，最後不都是你們兄弟的，為何不能等自己死後再鬧騰，自己還好好在這呢，就這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