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荊棘之冠 第二十章 神父·至交·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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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校長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在趕往東區的路上,宋南安看著手中的日記,皺著眉頭,低聲詢問正在開車的陸昀天。
陸昀天看了一眼宋南安,沉吟片刻才說道:“你別想太多,我們先去看看那個神父,看看從他那裏能不能得到什麼消息。”其實,陸昀天明白來老校長最後那幾句話的含義,恐怕,老校長也已經被那些人盯上了。隻是,陸昀天看向宋南安,他轉過視線,這件事情並不能讓宋南安知道。
宋南安不再說話,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日記本,手指拂過陳舊的封麵,腦海裏回憶著老校長的話語。
“不管我這裏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再來。”
為什麼?宋南安蹙眉,他轉頭看向車窗外,猛然之間,一陣不安掠過心頭。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感覺心髒似乎在那一刻輕微抽痛了一下。
“我們到了。”陸昀天停下車,拉上手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宋南安回過神來,他看向車外,一座簡單樸素的教堂出現在他的眼前。宋南安下了車,仰頭看著麵前的教堂。這的確是一間很不起眼的教堂,看這建築風格,搞不好這座教堂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教堂呈現出一種寂寥之感,宋南安真是懷疑這裏是否會有人存在。
“走,進去看看。”陸昀天拉過宋南安的手,衝對方揚了揚嘴角。
宋南安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跟著陸昀天走進教堂。
教堂裏的擺設就如同它的建築一樣簡單,甚至顯得有些破敗。陳舊的長椅有些雜亂的擺在大廳裏,神父的宣講台感覺像是從附近小學撿來的舊講台,桌麵的油漆都已經剝落。耶穌的雕像居然布滿了蜘蛛網,彩色的玻璃灰蒙蒙的,長椅上也堆積了厚厚的灰塵。
“這裏,不會沒有人吧?”宋南安環視教堂一周,挑眉看著陸昀天。
陸昀天的視線落在教堂大廳角落裏的告解室,他想了想,移步向著告解室而去。宋南安不明所以,就跟著走過去。
等他們走到告解室的跟前,居然聽到裏麵傳出低微的打鼾聲。在那一刻,宋南安總算明白為什麼這所教堂會這樣破落了。
陸昀天一把拉開告解室的門,門內果然躺著一個神父打扮的男人。男人長得五大三粗,正在酣睡。雖然男人穿著神父的神袍,胸前戴著十字架,懷裏還抱著一本《聖經》,可是陸昀天和宋南安還是無法將眼前這個男人和神父聯係到一起。
宋南安和陸昀天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樣的動作都沒有把這個男人驚醒,他的定力還真是不一般。
陸昀天沒有說話,也沒喲叫醒神父的意思,他的視線落在神父的腳邊,那裏似乎有什麼東西。陸昀天彎下腰,從神父的神袍下拿出了那個東西,下一刻他就嫌惡的扔在了地上。那個,居然是一本美女寫真。
宋南安難得看見陸昀天有這樣窘迫的樣子,不免好笑起來。他湊過去,輕輕碰了碰陸昀天,瞥了一眼被對方扔在地上的寫真集,壓低聲音道:“你難道從來不看這個?”
陸昀天看了宋南安一眼,趁其不備在對方的腰眼處捏了一下,壞笑:“我比較想看你的寫真集。”
“喂!”宋南安向後退了一步,不滿的瞪了陸昀天一眼。
就在此時,那個沉睡的神父居然開口說話了:“你們兩個,打情罵俏到別的地方去,不要打擾我睡覺。”
宋南安嚇了一跳,看向神父,隻見他換了個姿勢,眼睛卻還是閉著的。
陸昀天冷笑一下,沉聲道:“胡飛宇警官,你就不好奇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裏?”
胡飛宇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他嘿嘿笑了兩聲:“嘿嘿,我管你們幹什麼,神父很累,要休息,你們自便啊。”
“你認識宋誌剛麼?”宋南安上前一步,開門見山,“我是宋誌剛的兒子,宋南安。”
聽到宋誌剛的名字,胡飛宇總算是睜開了雙眼。他坐正了身子,一雙鷹眼盯著宋南安看,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懷疑的審視。
“你,是誌剛的兒子,那他是誰?”胡飛宇看著陸昀天,問宋南安。
“他是我爸爸的養子,陸昀天。”宋南安如實回答,他並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有必要隱瞞什麼。
胡飛宇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雞窩頭,嘖了嘖嘴,道:“好吧,你們來幹什麼?”
“我聽說您是我父親的至交,我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的,關於……”宋南安頓了頓,這才說道,“關於我父母當年的車禍,您了解麼?”
胡飛宇神色一變,他站起身衝宋南安揮了揮手:“那件事情我不清楚。”說著,他就要離開。
陸昀天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胡飛宇的去路,冷冷的注視著這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陸昀天的聲音透著森森的陰冷,好像如果胡飛宇不說的話他立刻就會把這個假神父給解決了。
胡飛宇不屑一笑:“喂,小子,你以為你胡爺爺是被嚇大的啊?我告訴你,我開槍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用尿和泥巴呢!給我讓開,別擋著你胡爺爺的道兒!”
陸昀天不為所動,而是從腰間掏出了手槍,利落的拉開保險,槍口指著胡飛宇的腦袋。他對這個假神父,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宋南安一看場麵突然僵硬下來,連忙上前勸阻:“昀天,你別這樣。”他又轉向胡飛宇,“胡警官,我們是為了調查我父母的車禍真相才會來找您的,請您幫幫我們。”
胡飛宇朝地上啐了一口,對宋南安揮手道:“我和誌剛的交情確實不錯,可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別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什麼,現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你們兩個小子要調查那件事,另請高明,我不想摻和。”說完,胡飛宇越過兩個人,徑自往內堂走。
宋南安看著胡飛宇離開的方向,大聲道:“胡警官,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真的是我爸爸的朋友,你就應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難道你希望自己的好友就這樣難以平冤昭雪麼?!”
胡飛宇的身形頓了頓,可是他還是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宋南安頹然垂下雙手,他看著陸昀天,對方的臉色黑得可以。宋南安歎了口氣,拉住陸昀天的手,緩緩覆在自己的臉頰上,露出一抹苦笑。
陸昀天凝視著宋南安,卻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或許,這個時候不說話,才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