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暗華之章 第十五章 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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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趙羽霏來到了船上的西餐廳,宋南安被安排坐在了趙羽霏的旁邊,而在他的對麵,還有一個令他感到無比意外的人存在。坐在宋南安對麵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樓庭玉。對方看見宋南安,抬起頭,眼神中有一絲的驚慌失措。
宋南安卻微微皺眉,不明白為什麼樓庭玉會出現在這裏。以趙胤恒對他的寵愛程度,根本就是不可能讓他單獨和別的男人見麵的。雖然心中有疑惑,但看到趙羽霏,宋南安還是放棄了轉身離開的念頭。
點了菜,餐桌上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菜肴被一一端上桌,幾個人開始吃飯,也沒有一個人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一時之間,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趙羽霏幾次都隻是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看了看樓庭玉,對方正一臉糾結的低垂著眼,不敢去看宋南安。又轉頭看了看宋南安,趙羽霏發現他也沒有在看樓庭玉。眉頭皺起,趙羽霏懷疑在這樣下去她會消化不良的。
“我說,二爸,是你讓我把人家找來的,你現在這副小媳婦的樣子,是在唱哪一出啊?”終於,趙羽霏實在是受不了了,放下手中的刀叉,無奈的看著樓庭玉。
宋南安這時轉過頭來,目光落在樓庭玉的身上,語氣冰冷:“是你找我?”
樓庭玉抬眼看了一眼宋南安,點了點頭。
宋南安突然很想笑,他實在不明白樓庭玉這個時候還來找他是要幹什麼。難道想像上次那樣再綁架他一次麼?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宋南安感覺自己完全不想和這個男人多說什麼。或者該說,對於樓庭玉,宋南安隻有不信任。
樓庭玉看了一眼一臉鬱悶的趙羽霏,淺笑道:“羽霏,你回避一下好不好?我有些話想跟南安說。”眼神中帶著一絲請求,樓庭玉隻是不希望那些事情讓趙羽霏知道。
趙羽霏嘟著嘴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讓簡寧給她端著盤子回房間去了。臨走前,趙羽霏回頭看了一眼樓庭玉,又看了看宋南安:“南安,對我二爸,客氣點。”算是請求,語氣中並沒有什麼警告或是不恭敬的意思,更像是一種擔心。
宋南安沒有說話,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在和樓庭玉獨處的情況下保持淡定的情緒。但是,看著趙羽霏的臉,他也實在不能就這樣搖頭說自己做不到。最後,宋南安隻是不知可否的微笑了一下。
似乎是放心了趙羽霏回以他一記笑容,和簡寧一起離開了餐廳。
這個時間餐廳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又走了一個,感覺更加的冷清起來。宋南安看趙羽霏走遠了,這才又看向樓庭玉,表情冰冷:“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樓庭玉微蹙眉頭,咬著嘴唇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那麼一瞬間,宋南安真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確有獨到的魅力。咬著唇瓣的樣子很可憐,相信他這個樣子一定會讓男人感到很誘人。
就在宋南安以為樓庭玉不會開口的時候,對方卻開口了:“對不起。”短短的三個字,很輕的從樓庭玉的口中溢了出來。
宋南安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樓庭玉是在為什麼而道歉了。想明白了,宋南安不禁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現在道歉,你不覺得有點晚麼?”
樓庭玉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眨了眨眼,聲音還是很低:“南安,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已經晚了。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當初真的沒有存心要害你和昀天。我是有苦衷的,真的不是存心的。”
宋南安注視著樓庭玉,對方的臉上沒有一絲欺騙的意思。可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宋南安還是無法相信樓庭玉。
像是看出了宋南安的顧慮,樓庭玉緊緊咬住了唇瓣,過了很久才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說道:“白易辰手上有我絕對不想讓胤恒知道的秘密,他有我的把柄,我隻能按他說的做。在你麵前演戲,故意讓你認為我會對昀天不利,把你騙出來讓他們綁架你,這些事情我都承認。但是南安,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看著樓庭玉那副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宋南安猛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或許,真的是他錯怪了樓庭玉,或許,樓庭玉真的有苦衷呢?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他隻是先入為主的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樓庭玉和白易辰一手策劃的。但是,換個角度想,現在白易辰是死無對證,樓庭玉不管說什麼都可以。
“在認識胤恒之前,我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男妓。每天在不同男人的身下承歡,就算再痛苦也要裝出很享受的樣子。我知道我這副身體肮髒不堪,我從沒想過有誰會真的愛上我。”樓庭玉的表情透著痛苦,回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覺得自己在把傷疤一層層的揭開,露出裏麵的傷口給宋南安看。
“直到遇到了胤恒,我才發現我也可以幸福。我真的不希望胤恒知道我那些肮髒的過去,我真的害怕一旦他知道了就會離我而去。所以,我才會答應白易辰,幫他對付你和昀天。”樓庭玉一把抓住了宋南安的手,眼神誠懇,“我真的,是不得已的。”說著,眼淚就順著眼眶落了下來。
“後來,我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胤恒讓他去救你們,我這也算是贖罪了不是麼?南安,我隻是希望你原諒我,不要再怪我。”樓庭玉哽咽著繼續說著,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任誰看了都會不由得感到心疼。
宋南安盯著樓庭玉看了一會兒,心中也有些難過。如果是他有那樣不堪的過去,他也一定不會告訴陸昀天的吧?
“我知道了,是我錯怪你。”抿了抿嘴唇,宋南安淡淡說道。
“南安,謝謝你。”樓庭玉終於露出笑容,隻是臉上的淚痕還在。
宋南安歎了口氣,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沒有辦法說清楚。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一個男人正在悠閑的喝著咖啡。他盯著手上的一張照片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了一眼宋南安,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