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誰說女子不傾城 第一回 更深 更深 黑白雙鬼夜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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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雲朵帶著幾絲倦意悠悠地將熱鬧了一天的天空布滿,太陽也不再掙紮,躲在雲層後麵悄悄看著地麵上的一切,卻發現偌大的街上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每戶人家都是門窗緊閉,安靜的世界容不得任何嘈雜的褻瀆,若不是一陣若有似無的風,吹起了哪個小女兒慌張中掉在了地上的絲巾,吹響了圍城上貼著的通緝令,吹皺了一池漾漾的湖水,倒讓人以為是落到了一副擬真的畫中了。
“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有兩個人踏著安靜的步子出現在了街道上,其中一人手中拿鑼子,而另一人手中就拿著梆子,原是兩個更夫啊,兩人邊敲邊注意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容不得一絲風吹草動,瞧他們靈敏中還帶著犀利的眼神,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兩位大內密探來了。
“關好門窗,小心雙鬼!”
拿梆子的那人大聲說著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響起了淒厲的哭聲,可以很清晰的辨別出是小孩子的哭聲。
“黑白雙鬼——來了——搶小孩啦!”
另一個人不顧一切地扔下了木棍,邊叫、邊吼、邊喊著地跑走了,木棍剛好打在那拿梆子的人的頭上,可是拿梆子的人還是不以為意地站在原地,當他還在考慮自己是跑呢,還是跑呢,還是跑呢的時候,小孩子的哭聲又響起了,響徹了這寂靜的街道,但這無疑加速了那人的判斷,且見那人甩開梆子就逃走了,絲毫忘記了自己作為一個更夫應盡的職責。
呆在這兒一下午了,我騎在牆上想要發火卻無處可發,怕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這城裏的牆之所以會這麼高,還不都因為這城裏黑白雙盜事件鬧得是人心惶惶的,於是就有人家加高了自己家裏圍牆,而一些人看別人加高,自己也跑去加高,因為不加高就說明自己家裏沒錢,於是乎,這牆是越加越高了。
遠遠的看到某水仙男終於是來了,看他姍姍緩步,那一襲花衣裳不是標準的招蜂引蝶必備裝嗎!
想當初,因生存堪憂,因寒士甚多,因寡富太奸,我不得不做出劫富濟貧的艱難決定,哪知元乃月在知曉我偉大的決定之後表示了極大的支持,還毅然決然的表示會輔助我開創美好的未來,於是,我就信了,我居然就信了他會那麼好心!
就在行動的首夜,我找來了一身兒黑衣穿上,將自己給捂了個嚴嚴實實,隻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麵,而水仙男在我苦口相勸無效後依舊穿著他的花衣,本來我是據理力爭地,可一想這樣一來,水仙男的目標不就更大了?萬一被發現了,我還可以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而找好後機逃跑,於是我就同意了。
在水仙男那僅剩的一點兒輕功的幫助之下,我們順利地走進了本城首富豬流油的家,行竊的一切過程都是很順利的,隻是走的時候,元乃月又進去找東西,就把我一個人留在屋頂上,等他歸來之時,卻帶回了豬流油及其黨羽,元乃月飛身上前,穩穩地落在了我的身邊。
“你上哪去了,找什麼好東西去了,是不是?!”元乃月就勢想逃,我拉著他的衣服,全身都伏在他的身上,想要用身體的重量將他拖住。
“抓住他們,居然敢在我的地方生事,不想活了是不是……”豬流油此時肯定很恨自己不會輕功,不然不會連自己的形象也不顧了穢語滿嘴,想著之前他還是那麼斯文的一個人呢,當初元乃月提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反對的,不過看來這地方是偷對了,再看看他齊肩的短發亂雜雜的,一定是元乃月的傑作。
這時我的腦中突然就想起了“俠盜一枝梅”,一個不小心有可能我們也會成名,“俠盜一枝梅”這個名字雖說已經被大家用透了,有些老氣了,但畢竟也是一個牌子,反正都幹了這事兒了,總得要留下什麼東西好證明我們的身份,於是我拿出我早前摘的一枝梅花,可拿出來才發現,花居然全部都掉了,算了,就算花掉了,也還是不能改變它曾經結過梅花的事實,我眼睛一虛,將梅花枝投向豬流油,結果還正好豎著插在了他的頭冠上,我挑釁的看了一眼水仙男,這一看怕是傷了他的自尊心了,他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了一枝梅花,請注意,那是真真正正的一支梅花,看那含苞待放的小花朵兒像是要滴出水了一般,元乃月無意地用梅枝在我的眼前掃了幾轉,嘴角下歪,手上的梅枝向豬流油射去,結果正中豬流油的喉嚨,豬流油是當場斃命。
我居然在第一次的俠義行動中就沾染了一條人命,而元乃月居然隻淡淡地說了一句,“哎,失誤了。”
我本來以為他還是在後悔自己失手殺了一個人的,結果他又補充了一句,“讓他死早了。”
看著豬流油身上的衣衫不整,剛追出來時還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元乃月,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那目光太像之前想要調戲元乃月的那幾個刀疤男了,那幾個刀疤男死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容易,可是被虐待了整整三天三夜,終於我禁受不住噪聲摧殘,讓他盡早將他們解決了,若是在以前,我可能就會救他們了,可誰叫他們要傷我於前呢,這就叫你若不義,我便十倍相還。
“他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啊?”我好奇的眼睛還沒有看到水仙男的臉時,他已經將我拖著飛走了,留下一院子的人奈我們不可,才發現水仙男的功夫又恢複了不少,那他不是又要得意好久。
就此,我們是徹底地出名了,什麼“黑白雙盜”,什麼“雌雄雙煞”,什麼“黑白無常奪命使者”,什麼“鬼哭狼嚎二人組”,此類名頭,多不甚數,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聽不到的,隻是離我的初衷相距甚遠,因元乃月穿那一身花衣,還不蒙麵,自然而然吸引了好一些人,當然都是男人,為了配對,我居然就被說成了男的。
在我這麼久的心理活動中,元乃月終於是飛到了牆頭,“醜丫頭,起來了,走了。。。。。。”
“換身衣服而已,需要這麼久嗎?”我自認為將自己的不滿收斂得很好。
當時還正值正午,他說就是要在大白天去挑釁官府,然後我們就出現在了圍牆上,然後他說衣服髒了,要換,一會兒就回來,然後我就獨自留在了牆上,等他走後我才意識到我應該先下去再說,但是他已經是一去不複返了。
元乃月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我先走了。。。。。。”
“等等啊,哎呀,我的腿麻了!”
“那要不要再坐會兒?”元乃月笑著看到我,那雙媚氣十足的丹鳳眼看得我一時慌了神,無怪乎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會把他當女人了。
“容我再試一下!”
在我正在與腿進行抗爭時,那淒厲的哭聲還在繼續著,誰家的熊孩紙啊,都不管好!
“叫你亂跑,叫你亂跑!”一個婦人的罵聲響了起來,還有打聲,應該是那婦人在打孩子呢。
“娘啊——”小孩子的哭聲止住了,還笑了起來,這孩子是哭傻了吧,被打還這麼開心?
我看到斜下方一戶人家的窗戶也慢慢地開了一個縫兒,一雙眼睛偷偷地瞄著外麵的情況,看到婦人和小孩走近後,將窗戶大大的打開了,露出頭來,“李大嫂,怎麼不好好管好磊子,剛才好生嚇人!”
“對啊,我連家都沒敢回!”對麵樓下麵的爛菜葉子堆裏麵爬出來一個男人,不滿地說道。
婦人還沒說上話,不知哪裏又跑出了幾個人,圍在那堆爛菜葉子邊上,心有餘悸的說著自己剛才的遭遇,其中一個人越說越激動,像剛才就差點要見閻王了一樣。
“這黑無常脾氣太狠了,長相也真是太驚悚了,是隻雄的,沒錯,而那白無常模樣也真是太俊了,可惜咯,你說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說著說著還幻想起來了一樣,沉浸在粉紅色的回憶中。
男的就男的唄,不要用雄這個字眼來形容啊,再說,我是女的!
我看了一眼元乃月,“他見過你啊!”
我的尾音還沒有拖完,就被元乃月甩了出去,而我居然還穩穩地落在了那群人中間,看來甩著甩著還真是習慣了啊,現在我的落地姿勢都可以媲美奧運會體操健兒們那優美的落地姿勢了,看著周圍那一夥人癡呆的狀態,我考慮著要不要再擺出一個致敬的姿勢,因為做事要做全套嘛!
“黑熊——”剛才說的最激動的那人看著我大喊著,“鬼啊——”
“什麼——你皮癢癢了是不是?”我扯粗嗓子朝著他吼著,咆哮著。
“黑俠——啊——子?”那人腿狂哆嗦著。
黑瞎子?還不如黑熊鬼呢。
不知誰用菜葉子襲擊我,使得我兩隻眼睛都被菜葉子蒙住了,我看著地上的爛菜葉子惡心了一會兒,那夥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們才是鬼勒!跑這麼快。。。。。。”
看向牆頭,元乃月居然就這麼放任他的戰友被欺負而不施以援手。
“醜丫頭,過來,今天去城主家!”元乃月伸出雙手像是在邀請我一樣。
鬼使神差地我帶著幸福的笑容走向他,想要抓住他的手,他卻收回了手,“拿開髒手,轉過身去。”
“元乃月,你!”
元乃月像提小貓一樣提著我的衣領將我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