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世言癡女太瘋癲  第四十五回 真相自揭暗自神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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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公子,內子給你添擾了!”一長相隨意的男子優雅的擋在我的麵前,對黑痣君從容的說道,完全不將牛眼桑放在眼裏嘛!
    聽這聲音又是司空文濤,這幾日很流行變裝遊戲嗎,還是司空文濤愛上了變裝?
    “楚楚你給我過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尊夫人這是……”黑痣君麵露尷尬,說的好不自在,像一個麵癱的人一樣,而牛眼桑恨了我兩眼歡快的跑了過去,兩人站在一起,看到那對比,我又好生歎息了一番。
    “自從小女不幸溺水夭折以後,內子、內子、內子……”司空文濤一邊說一邊還痛心的看著我,我就想我該怎麼來配合他這個高水平的眼神呢。
    你到是“內”出來啊,把那些個若有似無的哽咽給我去掉,誰是你內子啦!
    “此次正是要給內子治病,未曾想到內子居然自己跑了出來,”說完,司空文濤還寵溺的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很狐疑他的動機是什麼!
    “尊夫人的病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了的。”黑痣君客氣的說著,看著他客氣的樣子會讓人覺得很變扭,我的手癢癢的!
    “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我本來還想繼續我的演藝事業當我的英台的,可是司空文濤這廝居然就拉起我就走了,我用我那還紅紅的眼睛盯著黑痣君,期待他能來拯救我這個無辜的凡人,而黑痣君的眼睛卻直接掠過了我,看著司空文濤的背影是若有所思。
    走了有幾步,木伊才現身,卑微的叫了一聲“爺”,而司空文濤卻沒有理他,帶著我徑直地走進了一間小屋子,屋子還算大,內屋和外間用一個屏風隔開了,而最妙的是,從內間看外間的話還挺真切,外間看內間卻不甚明白,我坐在內間的小椅子上等著看司空文濤想搞什麼鬼。
    “二哥,你還是來了!”
    啄木鳥來了,我激動的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全身都動不了,試著發出幾個音也沒辦法,司空文濤居然敢點我的穴!
    “三弟覺得,她會信嗎!”啄木鳥的聲音透著冰冷。
    信什麼,那個她是我嗎?
    “可二哥還是來了,是害怕嗎?自從二哥當上太子之後可就沒有對什麼事上過心了,這次能讓二哥失了分寸來到這裏,真是我的榮幸啊。”
    “害怕?該害怕的是你吧!弩族的王子,什麼時候成了我大昊國的三皇子,我該叫你什麼呢,司空文濤?還是己颺?”
    聽到啄木鳥的話後才猛然想起,最初見到司空文濤的時候就覺得哪有很詭異,就是司空文濤的相貌,司空家三父子總是有些地方相似的,而司空文濤卻是個異類,一雙像鷹眼一樣的眼睛總像會閃出金光一樣,隻是為什麼他會成了這昊國的三皇子?
    “當初本是最受寵的三皇子,卻因為皇貴妃的謠言落成這般不得意,什麼時候知道的,不過你也不敢吧,當初有多少人說三皇子不是父皇親生的,說是皇貴妃有了情人,這才有了‘宮闈之亂’,父皇隻是為了一個女子,就屠殺了多少人,你清楚明白自己的位子是多驚險坐上去的!”司空文濤沒有為自己狡辯,而且說得堂而皇之。
    “現在不敢,那以後呢,你以為父皇沒有懷疑過,不過是念著皇貴妃,心裏不願承認罷了!”
    “就算是又如何?不過還是敵不過二哥的計謀啊!娶了小軒兒,利用蘭家,造出小軒兒和大哥的謠言,利用群臣,刺殺大哥,利用天下人,當初在大殿上,你看出父皇的猶疑不決,故意安排兩個大臣引起父皇的不滿,讓父皇許下永不更改的諾言,讓左士綸親近蘭淩豔再嫁禍蘭將軍,讓小軒兒恨我,不過虞國皇子的要求應該不少吧,連小軒兒闖殿的那場戲也是你一手炮製的吧,為了蘭家而頂撞父皇為了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是有多仁義,讓小軒兒看到你的好,看到我的卑劣,而你應該也想到小軒兒闖殿的後果了吧,當今蘭皇後無子,這其中的緣由你是知道的吧,更何況小軒兒還在父皇麵前說了那麼一席話,父皇怎麼可能容許她在你的身邊,現在是不是連太子妃的位置都清理出來了,給誰好呢,哪國的公主,哪位大臣的千金,還是你的司空文姒?最重要的是,就算這樣還是讓小軒兒對你矢誌不渝,二哥的算盤可打的真好!”
    司空文濤的話像一把鈍了的刀在我的心上割磨著,磨得血肉模糊,磨得讓我失去了知覺,啄木鳥你說話啊,說你不是這樣的啊!
    “今日本不該來的,聽這些廢話,她又怎會信你,是我失策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啄木鳥才冷冷的說道。
    “你會後悔的,司空文熙!”司空文濤對著啄木鳥的背影小聲說道,語氣裏有著竊喜有著淡漠。
    不知何時司空文濤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大手一提,就將我抱在了他的懷中,不知道是不是他幫我解穴了,我揮舞著雙手將司空文濤當做啄木鳥捶打著,雙腳也在不停的踢著他,還張大嘴照著他的肩膀就咬了下去,直到嘴巴裏有著鹹腥的味道在漫延,味蕾上的刺激讓我停了下來,抬起頭卻對上了他的眼睛。
    “你——”
    “夠了嗎?”他沒有生氣。
    “為什麼?”
    “比我料想的好,小軒兒還沒有哭鼻子,這可不像小軒兒啊。”司空文濤說著又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沒有哭,是因為我麻木了。
    我沒有哭,是因為我不敢了。
    我沒有哭,是因為我受夠了。
    我是沒有哭,不是代表我不難受。
    我是沒有哭,不是代表我就會接受。
    每當我以為觸碰到幸福的靈魂時,現實都會跳出來,將我拋向高空,然後再摔得粉身碎骨,他用華麗的謊言編織成虛幻的夢的牢籠,卻讓我安之若素,不肯醒來。或許是我錯了,亦或許是老天在懲罰我沒心沒肺的快樂,我還在呼吸著的對於他的憧憬就這樣被他打上了休止符,可是為什麼明明當初是沒心沒肺的樂嗬著,現在還是會痛地這樣的撕心裂肺!
    看著我呆愣的表情,司空文濤卻笑了。
    我急忙掙脫出司空文濤的懷抱,“我沒事——”
    “我隻是想要小軒兒看清司空文熙而已,他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簡單,”還說著話,他又將我攬到懷裏,在我耳邊低語“有些東西我得不到,自然也……”
    “什麼?”沒有聽得很明白,我問他,他卻不再說了,還說要送我回府,我當然是不肯,飛也似的逃走了,跑得時候崴到腳的疼痛都被我忽略了,隻想逃避,逃避到一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那裏隻有我,隻會有我!
    跑到街上,看著街上的五花八門的東西再也提不起興致了,小販媚笑的嘴臉像是對我的諷刺,渾渾噩噩走著,一雙蠱惑人心的眼睛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腦子陷入一片空白。
    我仿佛看到了爸爸媽媽牽著一個小孩走在街上,小孩手上還拿著一束花,花被包紮的很漂亮,那個小孩是誰?
    我高興的跑過去,開心的叫著爸爸和媽媽,可是爸爸媽媽看到我後卻是一臉的驚恐,小孩也用花扔我,開始大哭,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周圍的人,而周圍的人看到我在看他們後也逃跑了,其中有一個人還摔著了。為什麼連你們也會嫌棄我,為什麼?
    “小軒兒,醒醒!”
    “我怎麼了?你給我撒手!”睜開眼迷迷糊糊中又就看到了司空文濤。
    “愁彌,我說過的,不準對她下手,難道忘了嗎?”司空文濤完全不顧我現在正處於半昏迷的狀態,隻是一味惡狠狠地對前麵的女子說道,女子一身縞素,連肌膚都勝白雪,如病態一般,白色的束發帶還會隨風舞動著,除去那一頭青絲,還真是白似雪,白的很不真實,再一細看,柳葉彎彎眉下麵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那顆小痣像是鎖住了什麼秘密一樣,眉毛下麵的眼睛卻沒有什麼靈氣,像兩個空空的黑洞,不過卻很熟悉,腦海裏突然有什麼東西竄了出來,對,就是那雙眼睛蠱惑了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把眼睛向下看著,卻看見女子纖纖的玉手還捏著幾支銀針!
    我這才看到我腳邊散落了好多的銀針,聯想到這銀針多半有毒,我心生怕意,這一害怕身體就不聽使喚了,我直接就跳到了司空文濤的背上,雖然在司空文濤的背後可還是感覺得到司空文濤的笑意,於是我又果斷的跳了下來,我沒有得罪過那個人吧?
    “現在的你還不是‘汗’,還沒有資格命令我!”女子邊說邊向我射來銀針,卻被司空文濤一一擋下來了,而我就躲在司空文濤的背後,他就像盾牌一樣,經驗告訴我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要做的好。
    “愁彌你不要忘了,連你師叔現在都聽命於我!怎麼,還沒有找到你師父嗎?廢物!”在司空文濤說完這句話後,被喚作愁彌的女子慢慢停了下來,將手上還餘下的銀針不甘的射向旁邊的河中,沒有任何抱怨的河就這樣吞進了那本不屬於它的災難,甚至連該有的漣漪都沒有,若我也如這河該多好,可是我永遠都做不了這河!
    “你應該知道你在做什麼!”女子說完,猶疑了一會兒,就麵無表情的走了。
    “她是你的人……”我問司空文濤。
    “還不是,以後會是!”司空文濤也是麵無表情。
    其實我剛剛是想說,她是你的人,你居然還管不到,可見你的能力不夠啊,下屬都不認同,突然想到現在還不能這麼和司空文濤作對,現在爹娘走了,啄木鳥黑的像一個無底深淵,現在真是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了,就在說出那句陳述句以後很從容加重了語氣改成了疑問句,再配上天真的眼神,雖然有可能剛才將眼淚憋著的時候眼睛憋出了些些血絲。
    “適才若不是有別的高人在小軒兒周圍,恐怕是我也救不了你啊!”
    “看我幹嘛,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一睜開眼就見到司空文濤的鬼臉,是真的不知道!
    “莫非是司空文熙,難道他知道你在那,不,不可能!”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哎,還是我送小軒兒回吧。”
    回到蘭苑後,我就開始想著我來到這個世界後發生的一些事,希望將它串起來,穿成一條線索,然後再放進我空空的腦袋裏,那我就再也不用害怕了,這個世界是無情的,這個世界是多疑的,我不需要誰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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