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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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神秘的朦朧,給了我無限的遐想,暢遊之際,還有仰望。
花開的時候,我拍了一張照,記錄了她最美的時刻,現在,我用手裏的攝像機,定格在,四目相對的刹那。
還有餘熱的的溫度,慕依念臉上掛著甜美的笑,伸手招呼著向自己跑來的少年,臉上隱隱有一層薄汗,微紅的臉頰,稍顯混亂的呼吸,踮起腳,擦拭著許斯年額上的汗,許斯年的臉上因著少女突然地親密,笑容更深的蕩漾開來,慕依念微蹙“傻瓜”傻瓜,我們都是傻瓜,許斯年趁勢摟著慕依念的腰,頓時慕依念臉紅了一片,嬌嗔的捶打了一下許斯年的胸膛,眼底柔情浮現,也不在掙紮,安心的靠在胸上。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許斯年,我想一直數你的心跳,數到白發蒼蒼,數到我再也聽不見你的聲音,數到我再也記不得數字,數到我的心跳停止不動,一直數,一直數”耳朵貼著許斯年的胸膛,輕柔且堅定的說著,許斯年緊了緊腰間的力道,下頜摩擦著慕依念的頭發,啞著嗓子“好,數一輩子心跳,一輩子”
一輩子有多長,一個夢的時間。
許多人,朋友親人,愛人情人,祝福的,失意的,說的在一起,流下感動,欣然接受幸福,在這寬曠的原野,放肆微笑。
顧清絮絮叨叨的說著,慕依念安靜的聽著,說到愛情,說到孤獨,說到快樂,說到悲傷,撫上小腹,輕輕摩擦著,眼裏自然流露出母性慈愛的光輝,那是對未來的深深憧憬,慕依念擦拭著手裏的相框,看著顧清心裏是對她的心疼,還有欽佩。
“給孩子找個爸爸吧!我看那個暴發戶就不錯,挺真誠的,最重要的是是你高中同學,也算知根知底,人家一片熱誠,可不能扼殺在搖籃裏”這個暴發戶是顧清在聯誼上認識的,當時還不知道他是自己的高中同學,還是對方先認出自己的,還記得高中時他向自己表白被拒,之後一直告白一直拒絕,托他的福,兩個人在高中也算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在聯誼見到後,開始了種種的圍追堵截,防不勝防,想不到當初的傻小子,成了現在一家家電公司的老板了。
顧清想想拿過地上的畫板,開始了胡亂塗鴉“就算是經曆了被男友背叛,我還是相信愛情的,順其自然,萬事不求”慕依念挪到顧清旁邊,頭枕在顧清肩膀處,看著畫板上顯出來的山的輪廓“我要做幹媽,氣死親媽”慕依念嘀喃,顧清暗暗白她一眼,手依舊畫著。
一座山,一條河,河裏幾尾魚在歡暢的遊著,河兩邊是綠油油的草地,上麵開滿了各色鮮花,紅,紫,藍,蝴蝶停在上麵,遠處有高聳的大樹,直入雲霄,穿透了白雲,樹上有一個鳥窩,窩裏有幾隻幼雛,張著嘴,等待著鳥媽媽的喂哺,有一隻稍大的鳥,飛過小河,嘴裏銜著一跳小蟲,向著小鳥飛來,隱約能聽見小鳥嘰喳的聲音,那是對媽媽的呼喚。
像小孩的胡亂塗鴉,小時候經常畫這種,不過很溫暖,這是慕依念看完畫的第一個反應,是不是做媽媽的都有一顆細膩溫柔的心?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屋內兩人身上,無不詮釋著靜好之感。
小愛一直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跳芭蕾,為許斯年跳一次,她也是可以發光的,認真的遵循的醫生的囑托,每天複健,隻要努力,還可以在陽光下行走的,她一直堅持著,因為時間不多了。
有信念,才堅持著,痛,直入心裏,可是想到你,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許斯年躺在床上,手背上有大大小小的針孔,臉色蒼白至極,眉頭深皺著,好像在夢裏也有無盡的痛苦。
他在奔跑,在哀嚎,誰在身後,張牙舞爪,拐過一道彎,繞過一座牆,躲過突襲的蝙蝠,跳過橫亙的小河,看到一道光,直覺是希望,卻又黑暗無疆,聽,誰在切切私語,看,誰的血蔓延腳邊,紅了視線,苦澀放大,天地崩塌,你可聽見那聲巨大的聲響,殘骸廢鐵,是什麼,冰涼濡濕,耳邊還有誰的輕聲呢喃,活下去,活下去,身後懸崖萬丈,前方黃光微亮,在這留下了什麼,淡了血液,向前走,活下去。
睜開眼,是熟悉的天花板,耳邊還有著餘音,活下去,誰說的,媽媽嗎?是了,是媽媽說的,活下去,等著救援,不要放棄,淚沾濕了枕巾。
床邊站著幾位醫生仔細的檢查著許斯年的身體,直到確定沒問題才走出房門,叔叔坐在床邊地椅子上,許斯年的這種情況,時不時的會發生,他怕啊!怕他睡過去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他不知道還能照顧他多久,或者能讓他再照顧多久,握著他的手,像安撫一個孩子“睡吧!”像小時候那樣,睡不著時,男人就握著他的手,拉拉被子,許斯年閉上眼,手裏是安心的,能讓他在睡夢裏找到方向。
一途愛古董,愛收藏,可是如果要問他,最愛的是什麼,他會說許斯年,蕭愛,這是他最愛的兩個寶貝,他願傾盡所有換取他們的快樂,隻要要他們能真心的笑一次,就一次。
我問佛“為什麼我抓住了幸福,卻又如此的不真實,明明近在眼前,卻又仿佛在天邊”
佛說“珍惜現在,何必自擾未來,想多錯多,說多離多”
慕依念總覺得心頭不安,可是也說不上來,到底是那不安,說了顧清聽,顧清笑她杞人憂天,愛情事業雙豐收,有什麼不安的,心底的不安弄的慕依念心慌意亂,終於給許斯年打了電話,聽見他熟悉的聲音,才悄悄的突出一口氣,聽著電話那頭許斯年調侃的聲音,笑了起來,心中的不安隻剩下了滿腔的柔情。
許斯年笑她是不是想老公了,乍聽到老公,慕依念臉紅微嗔道“什麼老公啊!沒羞”帶著小女人的嬌嗔,剛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壓抑著的笑聲,低沉的清脆,慕依念臉刷的一下,紅了個透,雖是隔著電話,許斯年也能想像到慕依念的嬌羞可愛的樣子,笑意加深,眼中的寵溺是那麼明顯,慕依念看見了,可就真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不再逗她,隔著電話說著他的深情,思念“我想你了,慕依念”就算過了多久,就算天天見麵,也說不完綿綿情話,你的名字,永遠是我心頭的一點朱砂。
“我也想你,許斯年”還是想叫著你的名字,對著你的眼睛,一遍遍地做著永不厭煩的動作,擁抱你,說,愛你。
許斯年側頭,看著書桌上的兩張相片,那是他們在動物園遊玩時,一個自由攝影師拍的,四目相接,兩人嘴角帶笑,陽光在頭頂灑過,帶下枝葉的斑駁,明亮清晰的笑容,眼中浮現的柔情,一切是那麼美好,那個攝影師還說這是他拍的最完美的照片了,洗了三張,一張攝影師拿走了,慕依念許斯年各拿了一張。
還有一張相片是許斯年偷拍慕依念的,那是在下雪的時候,慕依念站在雪地中,戴著一頂白色毛絨帽子,圍著淺藍的圍巾,仰頭,手捧在半空,嘴邊的笑容若隱若現,雪花落在手中化成了水,他就在不遠處看著,滿心柔情,就像慕依念手中的雪花一樣化成了水。
雪花在舞蹈,北風在歌唱,烏拉烏拉,帶動烏黑的秀發,帶動滿心的柔情,慕依念回頭,嘴角是未消逝的笑意,哢嚓一聲,時間就此停住,永遠定格在了少女的回眸一笑,有多少次這張相片,陪他度過漆黑的夜晚,這抹微笑,染上了他多少相思淚,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手機那邊慕依念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輕柔明亮的,那時夢過無數便的,可是在夢裏怎麼也聽不清她的聲音,看不見她的容顏。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最後許斯年對慕依念說你是我的星空,讓我在無邊黑暗看見點點星光,那是希望,是生命的航標。
慕依念自是不知道許斯年此話的含義,不過,她知道許斯年不幸的童年,她說“我願意做你的星空,為你照亮黑夜,給你指引光明”
星空很大,大的無邊無際,那些微茫的光亮,照亮了晚歸的人的路,是燈,是標,是微妙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