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冰箱，果真如陳諾所說，擺滿了各種食材，林曉也慶幸今天沒有加班，剩下的時間足夠他利用它們做出一頓豐盛的晚餐。把這些都給扔掉，他光是想想都心疼。
    在廚房裏忙活了近兩個小時候，總算把最後一道湯擺上餐桌。
    林曉撤下圍裙，坐下後才發現陳諾不知從哪兒拿出一瓶紅酒，“如此好的日子自然是要有美酒相伴咯。”
    有些局促地在桌下搓著手，縱使是在陳諾麵前，他對這些高貴的類似奢侈品的物質依舊顯得不知所措。就像剛才做的那道清蒸螃蟹，也是在來這個城市之前所不曾接觸過的太過高檔的食物。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天然螃蟹的時候，還是陳諾教會他處理方式，然後自己在書店去看相關食譜自己琢磨出來的。還好現在算是能處理得得心應手。他是很喜歡做菜的，享受那種通過自己的雙手，將一大堆食材換成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的過程。如果吃的人能喜歡的話，那更讓人覺得滿足。
    陳諾舉杯示意林曉，從來顧不得手的溫度是否會破壞酒的口感，略帶慌張地用掌心托住酒杯肚，就算隻是高腳杯，他也拿得戰戰兢兢，像是拿著不屬於自己的昂貴又易碎的珍寶。
    陳諾也不說什麼，在他麵前，林曉隻要舒服就好。
    酒杯輕碰，發出一聲脆響，陳諾舉著杯子含笑注視著林曉，“不對我說點什麼嗎？”
    “嗯…”漸漸從最初的不自在中緩過來，在陳諾麵前的話，其實什麼都無所謂，林曉發自內心地笑著祝福，“恭喜你啊。”
    “呃…好吧。”陳諾清啜一口杯中顏色鮮豔的液體，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一塊牛肉放進林曉碗裏。
    林曉小口咀嚼著，呃，好像還差點火候，下次可以再煮久一些。
    即便隻有兩個人，這頓飯依舊吃得津津有味。有段時間沒好好聚聚了，興致一高，林曉喝得有點腦袋發暈，他是頂多一瓶啤酒的酒量。
    忘了是怎麼從飯桌轉移到沙發上的，動作緩慢地眨著眼睛，傻傻盯著電視，連目光的焦距都不明確，他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臉頰發燙，耳邊也嗡嗡作響。
    陳諾收拾完碗筷從廚房出來，就看見林曉安安靜靜地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握住老老實實放在膝蓋的雙手，像他的人一樣瘦弱，用額頭抵著他的，感受著體溫，目光溫柔地鎖住他有些失神的雙眼，“醉了嗎？”輕柔地開口，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啞。
    感覺到外界的觸碰，林曉遲緩地低下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視線迷迷蒙蒙的，看不得很清晰，隻知道是被什麼包裹住了，很溫暖。然後，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醉了嗎？”是在問我？茫然地點點頭，頭暈暈的，好想睡覺，是醉了吧。
    眼睛再難睜開，朦朦朧朧間似乎被誰抱了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像極小時候爸爸媽媽的懷抱，好舒服。搖晃了一陣，背部首先觸碰到了什麼，接著是腳，最後是頭，是床吧，好柔軟，像是陷進了海綿裏。林曉曲起身子側臥著，唔，可以睡覺了，好困。
    意識很縹緲，模糊感覺到自己被握住肩膀輕輕翻了個身，是他不太適應的仰躺姿勢，林曉微微蹙眉。
    接著，有什麼東西碰上他的唇，濕濕的，軟軟的，林曉不舒服地費力偏過頭，卻依然沒能躲過追擊，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在打擾他睡覺，可是眼皮很重，重得抬不起來。
    “嗯…”想抱怨，想抗議，卻隻能發出無意識的呻吟。睡意越來越濃，失去意識之前，好像有什麼在口中溫柔地翻攪，是什麼？被迫張著嘴，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