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勁最後的力氣，金致遠猩紅著雙眼，把刺刀狠狠插進麵前人身體裏，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滿意的笑笑，回頭，四周的人害怕般的向後退開，包圍圈一點點變大，隨著金致遠的移動到了門口，向著剛剛他和淩風帶的角落望去，力氣好像都要支撐不起眼皮，努力再努力，視野卻越來越小，逐漸模糊………
    彌留之際，看到了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肖澤清拿著狙擊槍衝到他身邊，蒼白的小臉對著他，嘴角不停的動，自己肯定很狼狽吧，一定滿身血吧，不然，他怎麼會像是在哭。
    可是，手指動了動始終沒有力氣抬起，眼皮好像也變得很重，真他媽累啊……
    怎麼有你這麼笨的人，那明明就是一個人開了兩槍，騙傻子的辦法
    不相信你老公？
    沒空和你瞎扯！
    怎麼樣，人家辦正事去了，咱也不用盯著了，要不咱也做點其它事？
    還要做什麼？
    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嘴角勾笑，雙眼慢慢失去色彩，慢慢閉上。
    “致遠！”肖澤清丟掉槍，伸出的雙手用力把他扶起，摸著他逐漸變涼的身體一陣無措，胡亂抹了把臉上，手上的血弄花他的臉“我帶你去看醫生，我們去看醫生，醫生一定有辦法救你的，致遠，別睡，求求你，不要睡啊”隻是，人卻再給出反應了。
    本就沒有止住的眼淚衝破防線，眼眶泛紅，相比麵色的慘白是那麼突兀，這次，肖澤清心真的——慌了。
    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掙紮著把金致遠拖起來。
    走了一段金致遠身體壓著他便一塊摔倒在地上，石子擦破皮膚好像也沒了知覺。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來？為什麼沒有早點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你也不知道幫幫我
    喂，你又不給我寫，總不能還不讓我收別人的吧
    你要是敢寫我就敢收
    自己的心自己最懂，珍惜眼前人吧
    眼前人？你是說你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穆烈
    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三年沒見，脾氣一點沒變，總愛搞偷襲，還蠻不講理
    幸虧你沒嫁給我，看你這哪有點溫順模樣，就一悍夫！
    無聲的抽泣回蕩在破爛昏黃的街角，肖澤清拳頭越攥越緊，甚至揪起了衣服一角，緊抿的唇齒也是微微打顫。
    下雪了呢，今年的第二場雪……
    意誌力漸漸消退，他的身體似乎是用到了極限那般，瞥了一眼身邊的金致遠，突然想笑，這樣也挺好，一塊凍死在大街上，真是想都沒有想過的死法。
    隻是他還是不甘的，他甚至不敢想象穆烈的臉，那張總是溫和笑意的臉，如果知道他死了，會是什麼表情。
    “吃飯吧”
    “不吃”
    “讓我喂？”
    “誰讓你喂”
    “那就自己吃”
    “吃就吃”
    輕輕揚起嘴角，想起兩人最親密也不過唇齒，遺憾還是爬上腦袋，要是他能活下來，他，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