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夢中驚醒了，夢見過去種種，夢見郭思懷當眾辱罵我，逼我下跪，夢見惜夢含淚紅妝的模樣，夢見他們拜堂成親，夢見我失去了所有。
    見我呆坐床上，我的姬妾仙仙靠在我的懷中，小手輕柔的拍了拍我的胸膛，似乎在為我理順有些急促的氣息。
    “惜夢還是不吃不喝嗎？”我皺著眉頭，低聲問眼前這個俏麗的女子。她是地方官員送來孝敬我的十名美姬之一，隻因為她的眼神酷似惜夢，我才將她留在身邊，寵愛有加。
    仙仙有些委屈，撇著粉紅的朱唇，似乎在誘惑我，也似乎真的心有不甘。
    “老爺如此疼愛惜夢，她卻不為所動，老爺何不另置一處宅院，一來可以讓惜夢與她女兒離開這裏，免得擾了老爺不快，二來這樣也可讓惜夢心情好些，自然願意吃東西。”
    我橫眉一怒，冷冷一哼，將仙仙推到一邊，讓她離開我的懷抱，她有些害怕，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去，跪在床邊瑟瑟發抖。
    “我的事何時用你來幹預，今日念你初犯，若是在有下次絕不輕饒，滾下去。”
    她聽了我的話，如同得了特赦令般，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門。
    我見她如此，冷冷的笑了，即便眼神如此像惜夢，卻終究不是惜夢。
    第二日一早，我就讓人將廂房中的惜夢母女帶到了客廳，我端坐在金絲木楠椅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望著她蒼白的臉頰，望著她略有滄桑的目光，思緒不禁回到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我們還小，我與惜夢打鬧在小溪邊，惜夢說，孝廉哥哥，若是以後我們長大了，我嫁給你當新娘子好嗎？我點頭答應，摘了一朵小紅花送她。
    但是，當我們真的長大了，我一介窮書生終究敵不過郭家世代經商，我眼看著心愛的女子坐上那紅轎離我越來越遠，我隻能被郭家家仆壓跪在地上，被人侮辱，被人恥笑，天不亡我，我帶著我的憤恨考中狀元，官拜宰相，皇上十分信任於我，四品以下官員皆可由我選定，在做稟告。
    我變了，我不在是以前任人淩辱踐踏，任人宰割的曾孝廉了，我是當朝一品宰相，我手中握著的是至高的權利與財富，還有著可以無視一切的生殺大權。
    我從回憶中清醒，惜夢的女兒有些恐懼的看著我，她抱著惜夢的腿不願意鬆手，這一幕讓我厭惡，是啊！惜夢已經嫁人，她已經有了一個如此大的女兒。
    “你還是不願意吃飯嗎？”我的語氣雖然冰冷，但話語中還是透露出隱隱的關心。
    她搖搖頭，目光中有些痛苦，卻咬著嘴唇說道：“曾丞相，我已是有夫之婦，請丞相放我回去。”
    我的手緊緊的捏著椅子，青筋暴起，卻還是鬆開了，我讓下人取來一封書信，信中正是郭思懷的休書，我讓下人拿去給惜夢看。
    惜夢似乎早已料到，卻還是幽幽說道：“丞相爺，既然相公已經將我休了，我也理應回到娘家，請您放我離開吧！”
    我一掌拍在桌子上，聲音之大，整個屋子都在回響。
    惜夢的女兒見我生氣，哇呀一聲哭了起來，鑽進惜夢懷中不願出來。
    我走過去，不顧惜夢反對，將那女孩拽了出來，她如此的柔弱，如同幼年時的惜夢一樣，我將她推給一名下人，下人將她牢牢抓住，惜夢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做，有些手足無措。
    我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遊離的眼神看著我，她雙眸裏含著淚，露出對我的恐懼和生疏。
    我放開她，隻是冷冷的說：“你那貪財的父母早已經將你賣給了我，從今日起，你就是這個丞相府的女主人，不要在想著離開，你若不吃飯，我就讓你永遠也見不到這個孩子。”
    她見我以孩子威脅她，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呆呆的坐在地上，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襟，我心中一疼，想要扶起她，卻還是忍下了。
    她終究還是屈服了，屈服了我這個青梅竹馬，屈服了我的殘忍，也許她在想，為什麼我與她記憶中的那個孝廉有著天壤之別，因為我恨，我恨她父母貪財，恨郭思懷搶走了她，恨我自己軟弱，也恨她，恨她為何不做反抗，哪怕為了我。
    夜裏，她被侍女梳妝打扮帶到了我的寢室，看起來那麼美豔動人，一雙我見猶憐的雙眸閃著驚恐，她局促的站在床前，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將她一把拽上床，粗魯的撕扯著她的衣服，心裏在瘋狂的怒吼，為什麼我這麼愛她，她卻曾經屬於別人，我不能容忍。
    她在我身下瑟瑟發抖，閉上雙眼，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珠。
    我從她身上下來，躺在她的身側，她似乎有些驚訝我沒有進行下去，微微睜開眼睛。
    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以前受到欺辱的我，殘忍的笑掛在我的嘴邊。
    “我要你來取悅我。”
    我的話似乎打碎了她所有的自尊，她的身體顫抖著，臉色蒼白，讓我一度想停止，但仇恨戰勝了疼惜，終於，一切結束了。她坐在床上無聲的哭泣，那模樣如同失去了一切。
    我看著她閉上眼睛，一種透明的液體流進了我的心裏，侮辱她也許比自己被侮辱更疼吧！
    日子就這樣的過，惜夢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光彩，她像一隻木偶，任我擺布，服從於我，隻為一天能多見上幾次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