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紅玉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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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青年將腰間的衣帶扯了下來,橫掛於房梁之上,欲行短見,我不由的著急,匆忙跑出門外,化了人身,用力敲門。
門外的敲門聲,驚醒了屋中的青年,他低落的從屋內出來,在夜色中,他似乎看不清來人是誰,從院中取出紅燈籠走到院門來。
他見我時有刹那的失神,刹那後卻不敢再抬頭看我,隻是低落的問我。
“在下馮相如,敢問姑娘,夜半三更為何敲我家房門。”
我柔柔一笑,附身行了個禮,回答他道。
“小女子紅玉,家中之人皆因瘟疫去世,獨留小女子一人,孤苦無依,夜經與此,早已乏累,懇求公子留宿一夜,讓小女子有個遮擋風雨之地。”
那青年見我如此說,想必覺得我可憐,便將我迎進院中,看著草屋,卻又皺眉。
“姑娘不嫌棄寒舍簡陋,相如先行謝過,隻是寒舍中隻有相如一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怕傷及姑娘名聲。”
我聽聞他的話也沉思了起來,不由雙眉緊湊,懸淚欲滴。
他見我愁眉不展,麵露哀色,似乎想起了喪母之痛,長長的歎了口氣。
“姑娘莫要傷心,不若這樣,我將主屋讓於姑娘居住,我住在柴房,姑娘若有事情,可以高喊在下。”
我見他如此君子,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本是千年妖狐,睡於不睡並無多大關係,隻是他一個凡人之軀,入住陰寒潮濕的柴房,若得了病,豈非我願。
“公子如此禮讓,小女子如何擔得,不若這樣,我借住柴房可好?”
馮相如聽後,輕擺頭顱。
“這可使不得,先不說姑娘是客人,就憑姑娘是位纖弱女子,也沒有讓姑娘住柴房的道理,此話斷斷不可在說,姑娘進屋休息去吧!。”
我見他執意如此,心存感激,微微點點頭,進了主屋。
他見我進了屋,才提著燈籠去了柴房。
夜已過半,我隱身去看他,見他蜷縮在一些幹柴上麵,有些瑟瑟發抖,心中不由一暖,雖然家徒四壁,卻是個正人君子,而且,非常孝順,不以美色而動之,這世間想必也難找了吧!
回到主屋拿起一床有些破敗的被子給馮相如蓋上,便出了院門,往山後走去,山後有一大片一人多高的草叢,想必裏麵的野雞野兔不會少的,雖然我為千年妖狐是可以不吃東西的,但想到馮相如家中並無吃食,還是獵捕了不少的獵物。
等我拖著眾多獵物回來,已經天明了,村中各戶已然升起了嫋嫋青煙。
我進門時,馮相如正好從主屋中走出來,他見我進來,背上背了很多的野雞野兔,有些驚訝。
“姑娘起的好早,我以為姑娘已經趕路去了,沒想到姑娘還有這樣的好手藝。”
我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將手中的物品交給他。
“公子肯留小女子一夜,小女子萬分感激,怎會不辭而別,以前家中父兄都會狩獵,我從小耳熟目染自然略懂皮毛,我這樣的女子公子想必會認為很是粗俗吧!”
馮相如聽了我的話,使勁的搖了搖頭,急得滿臉大汗,口齒也開始結巴起來。
“姑娘…在下並無此意,姑娘如此賢德,若在下認為姑娘粗俗,定然…。。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一聽他起如此毒的誓言,撲哧一笑,笑麵如花。
他見我笑得如此好看,又呆愣住了,臉頰微紅,盡然害羞起來。
“若有人能娶姑娘這樣的妻室,就是上輩修來的福氣。”
我見他如此說,到也不好意思起來。
“公子這樣說可不是哄我?”
馮相如舉起手來,似乎要起更毒辣的誓言,我想攔他,便將他手抓住。
他見我抓住他的手含羞帶怯的模樣,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大聲問我道。
“姑娘,我知道我是一介窮書生,一沒家產二無錢財,本不該高攀的,隻是自第一眼看見姑娘,我就…。我就…心動非常,姑娘可願與我結締百年之好?”
他說完這話有些局促不安,似乎很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我嬌羞的看著他,從他的眼中看出他並非虛情假意,找一個如意郎君,如當年銀姬狐王一樣,不正是我來人間的目的嗎?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書生氣十足,有些迂腐,卻也是個知書達理,孝順有佳的正人君子,我輕輕點頭,以示願意。
相如見我點頭,歡喜異常,原地蹦了幾下,站定身形,居然向我深深鞠躬,朗聲說道。
“相如有福氣,才能遇見如此佳人,紅玉不嫌相如家貧,不嫌相如身無分文,願意委身嫁於相如,相如心中感激,若有一日相如對不起紅玉,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見他起如此毒誓,心中感動,我放棄千年修為下山,所遇良人,也不枉我人間走著一遭。
我們的關係確定之後,相如似乎輕鬆很多,連眉宇間的哀愁都減少了不少。
生火做飯時候,相如對我說,母親新喪,此時辦婚禮著實不好,問我可願意等他百日之後。
我見他如此孝順,自然樂意。
日子一天天的過,每日我們都去村口溪水邊,他讀書,我狩獵,留下一些吃,剩下的賣掉也改善了生活,村裏的人見到相如找我這樣的娘子,都來恭賀相如,相如也一一表示感謝,不過隨即而來的也有不少的流言蜚語,說我與相如還未成婚,住在一起有損風氣,我和相如商量了一下,相如便去遠方的親戚家裏居住,等到百日成婚後在回來。
終於,在相如的堅持下請了媒婆說親,雖然已是商定的事,可是禮不可費,則了個良辰吉日,我與相如結了婚。
一身紅衣的相如隻是請轎子在村中繞了一圈,拜了天地,我們就算成了親。
新婚之夜,我問相如,若有一日知道我有事欺瞞於他,他可願意原諒我,相如溫婉一笑,回我說,今生今世就算娘子如何欺瞞相如,相如也絕不離棄,相如會相信娘子如同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