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之本命 五十五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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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治的悉心療養下,我又再次站在了九番隊的隊長室裏,但還是偶爾感覺到陣陣的不適。這一次與上一次保護浮竹相比,更讓我覺得力不從心。畢竟自己身體裏活動著別人的器官。小野的器官,在我的身體裏,支撐著我的生命。
一年中最炎熱的月份已經悄然而至,從早到晚響個不停的蟬鳴讓人昏昏欲睡,隊員們都換上了夏季薄款的死霸裝,卻在正午時分還能看到訓練隊員額頭上明顯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亮光。
午休時間,我準備離開隊舍,走到門口的時候被修兵擋下來。“隊長,午休時間您要出去嗎?”
“嗯,我就去附近。”我衝修兵微微笑笑,並不準備多解釋什麼,再次向門外邁出腳步。
“隊長!”沒想到修兵依然堅持擋在我麵前,“不是又要去咖啡店吧?您的身體還有不適,咖啡的話還是不要……”
“修兵,”我拍拍他的肩膀,想讓他安心,“我不是去咖啡店,你放心吧。”
“既然這樣,隊長應該不介意我跟隨您一起吧?這個時間天氣正熱,我怕您的身體有什麼不適。”雖然我一直向修兵微笑著,與平時一樣,但修兵的表情卻從未放鬆過,雨宮的時間過後這段時間,修兵對我比以前更認真了。
“那好吧。”想到這裏,我點頭容許他的要求。
陽光明媚,天空萬裏無雲,偶爾吹過的微風還帶著熱熱的溫度,陽光下修兵的臉變得有些模糊,但他精神的頭發上飄散下來的味道很好聞。到達目的地後,明顯的聽到修兵在身後發出輕微的驚訝聲。
小野的墓碑前麵,蹲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感覺到有人到來,小子站起來扭頭望來。
“結野小姐!!”他的表情並不像一般來拜祭死者的人應有的悲傷惆悵,反而有些興奮的向我跑來。
“哦……山田。”看著他的樣子,我想起了那次在咖啡店裏,我幫他解圍的小男孩,山田。“你,你也來看小野啊?”
“嗯!結野小姐,身體好了嗎?我和媽媽現在都在咖啡店裏工作了!媽媽負責收銀,我來打掃和送餐,這樣店長就能更專心的研究咖啡了!謝謝結野小姐上次救了我,還送給我杯子!看來我爸爸說的是真的!!”
“你,爸爸??”突然提到他的爸爸,我就對他這種興奮更加不能理解了。
“嗯!結野小姐,我爸爸是九番隊的山田隊員啊!不過在上一次的任務中犧牲了。”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欣喜的孩子,山田隊員那張明亮的笑臉瞬間出現在眼前!!
“爸爸每次回家都說,隊長對他們很好,也很關心隊員家裏的事情,他說過結野隊長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在遭遇背叛之後能夠碰到結野小姐這樣可靠的隊長覺得很安心,就算會犧牲,也會因為作為結野隊長的隊員而覺得光榮的!!”
“……”
“小野姐姐也說過,現在這種時候,結野小姐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自己能碰到真的很幸運。就算會為了這個人奉獻一生也會心甘情願。我自己第一次碰到您的時候也是這麼覺得的!隻不過當時沒有把您和爸爸的隊長聯係起來!您每個月寄來的錢媽媽都有好好利用的!”
“……”
“您是來看小野姐姐的吧?那就不打擾您了,我也要回到店裏工作了!結野小姐再見!過兩天您一定要去店裏啊~~”
我不敢正視那個跑開的小小的身影。身體有些顫抖的走到小野墓前,腳邊有一個透明的玻璃杯,裏麵插著山田剛剛采的鮮花。白的,紫的,黃的。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感覺自己心髒跳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逼迫著一股氣流湧上自己眼前……
“修兵啊,”我抬頭看著耀眼明亮的天空,“你先回去吧,不然,一會要下雨了。”
“……”感覺到修兵抬頭觀察著萬裏無雲的天空,聽到他微弱的歎氣聲,“隊長,作為副隊長,我願意在您身後,為您撐傘。”
“……”聽到修兵的回答,充盈在眼中的眼淚順著抬起的臉頰突然決堤。
一旦決堤,再也止不住。
再也止不住。
順著臉頰,流到脖子。萬裏無雲的今天,我的世界裏大雨瓢潑……模糊的眼前,閃過一個個身影,京樂,浮竹,冬獅郎,他們對我的信任,對我的責任……
戀次,露琪亞,他們對我的友情,幫助……
白哉,對我的責任感情犧牲保護……
還有小野,山田,實實在在地為了我,因為我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這麼心甘情願……
現在站在我身後的修兵,無論今後大雨再瓢潑,都願意站在身後為我撐傘的修兵……
“我”抑製不住抖動的下巴,我的聲音顫抖著,咬字不清,“我,結野明,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讓,讓你們……心甘情願,”腹部產來的不適感使我不由得彎曲身體,一手伏在小野的墓碑上,眼淚卻掉到地上,滴在花瓣上,“我,何德何能,讓你們為我犧牲這麼多啊?”
“咳咳咳咳咳咳!!!!!”胸腔中湧上的一股劇烈的咳嗽讓我跪倒在小野墓前,呼吸都有些困難。
“隊長!!”修兵很迅速地從身後架起我,“隊長,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今天先回去吧,我們改天再來祭拜!”
被修兵扶起身體,轉身過後看到不遠處白哉的身影,忽然瞬步到我與修兵麵前。
“朽木隊長?”
“嗯,我來吧。”站在我身邊,白哉將我抱起,我在他懷中,一直低頭,用長發遮擋著我的臉,不敢露出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