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拉開後，我又成了最後到的一個。
    “結野，你太慢了呀……”
    “隊長，你可來了，今天都沒怎麼見到您呢。”
    “各位，今晚我帶來一位朋友，”我俯身掀起竹簾，走進房間，讓小野跟著我的步伐進入了視線，“小野綠。”
    “大，大家，晚上好！”可能沒想到與我聚會的都是這樣的人物，小野不由得顯出緊張的神情，急忙標準鞠躬，向大家問好。
    “哦？”
    “這是哪位啊？”
    我微笑著扶起小野的身體，向她一一介紹，“這邊兩位是京樂隊長與浮竹隊長，他們雖然年紀大一些但人很好的；那邊的小朋友是日番穀隊長，長得嚴肅但心底善良，不要被他的表情嚇到了；身邊那位坦胸露乳的大姐姐是鬆本，以後有什麼女性方麵的問題都可以谘詢她；後邊那兩位，是儈佐木副隊長和阿撒井副隊長，年齡應該隻比你大一些，可以叫做大哥。”
    “是，是，”我介紹的時候，小野恭敬禮貌的向各位為一一點頭微笑，打了招呼。
    “最後，”我錯身，將白哉身邊的位置空出來，“這位，是屍魂界貴族當家，朽木白哉。英俊瀟灑，年輕有為，年齡比你大不了多少，家室很殷實，自身很優秀，”我一邊說著，一邊按著小野的肩膀，將她安排與白哉坐在一起，“雖然表麵有些冷淡，但相處過後你會發現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男人。”
    “是，朽木大人，晚上好。”小野雖有些尷尬，但還是順著我的安排坐在了白哉的身旁，京樂的對麵，順帶著向白哉打了招呼。
    白哉並沒有多理會小野的問好，隻是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安排小野坐在他身邊後，眼神裏多了一絲波動。
    看到浮竹貼心的將酒盅與小菜放到小野麵前，我走到後麵，挎著修兵的脖子，猛地坐下，“修兵！！！這一天沒怎麼見我，難道想我這個隊長不成？？”
    “隊，隊長！！”修兵匆匆拿下我的胳膊，身體不由得向戀次的方向靠靠，因為本身不大的地方，擠過一個我。
    “結野，”亂菊看看坐下的小野，又看看做到修兵身邊的我，表情輕鬆但語氣認真的問我，“你這是，在幹什麼？”
    “嗯？”我故作疑問，拿起桌上新的酒盅，舉到冬獅郎麵前，示意讓他為我倒滿酒，“喝酒啊……”
    冬獅郎倒沒說什麼，將我的酒杯斟滿，看看另一側的白哉，又看看我，“結野，”聲音洪亮的向我投來一個要求，“我們等了半天了，你終於到了，輪到你唱歌了吧……”
    “唱歌？”我小抿一口，轉身看看被修兵帶來的吉他，率性的拿起，背上，“可以啊……不過小野也很擅長唱歌，我彈你唱吧，怎麼樣？”
    “？”對於我的要求，小野有點沒有跟上思路，“可以，倒是可以，就怕我唱得不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我專門撥弄琴弦，催促她，“既然會唱，就唱一首吧。”
    “那好吧。”
    “唱什麼？”
    “明天過後。”
    “……”聽到這個歌名，我的右手有些猶豫，但思緒片刻之後，還是向她笑笑，“好！”
    走過的路是一陣魔術
    ……
    一曲過後，掌聲猶豫的響起。猶豫不是因為小野的歌聲怎樣，而是這首歌是我在白哉生日那天唱過的。
    也是我唱過的唯一一首輕快的歌。
    彈奏中間，感覺到了眾人向我投來的一絲不解的目光，也感覺到了白哉在小野歌聲裏的一絲驚奇。
    “結野啊……”京樂將放在腿邊的草帽拿起把玩著，“小野小姐唱完了，是不是輪到你唱了？”
    今天的京樂，從沒想過要放棄讓我唱歌的想法。
    “我就……不用了……”我的話還未說完，就再次被京樂打斷。
    “那怎麼能行呢！現在是我要聽結野唱歌呀！”一個有些狡猾的笑容滑過京樂才粗狂的臉頰。
    “店長和我說過，結野小姐很會唱歌的，您唱一首吧。”小野也在一旁期待著。
    “好，好吧。”勉強答應下來的我，腦海中思索著我知道個歌曲，也隻有這一首符合我現在的心境了吧，“懸崖，送給今晚的各位。”
    再一步愛就會粉身碎骨
    墜入無盡的孤獨
    世界太冷酷夢太投入
    早習慣不能回頭的付出
    風在哭當我走到懸崖停駐
    發覺淚也有溫度
    生命太短促痛太清楚
    才讓你讓我愛到無退路
    我不管愛落向何處
    我隻求今生今世共度
    天已荒海已枯
    心留一片土
    連淚水都能灌溉這幸福
    我不管愛葬身何處
    我隻求陪你直到末路
    月已殘燈已盡
    夜黑人模糊
    這一生因為愛你才清楚
    我不管愛落向何處
    我隻求今生今世共度
    天已荒海已枯
    心留一片土
    連淚水都能灌溉這幸福
    我不管愛葬身何處
    我隻求陪你直到末路
    月已殘燈已盡
    夜黑人模糊
    這一生因為愛你才清楚
    這一生因為愛你才清楚
    歌聲換來了亂菊眼神中的疑慮，換來了浮竹低頭飲酒的沉默，換來了京樂再次帶上草帽的遮掩，換來了身邊修兵想要掩蓋的輕歎，換來了戀次紅發魯莽後的那一抹細膩猶豫。
    換來了，白哉身邊小野的陣陣崇拜。
    換來了，白哉緊皺起的眉頭。
    歌聲剛落，“結野小姐，你好美啊……”小野崇拜地說了一句不太適宜的話。
    “嗯？”我疑問的聲音，讓她慌忙收斂了自己的神情，調整了用詞，“哦，啊，我是說，唱歌的你，讓人很感動。印象深刻。”
    “是嗎？”我淡淡笑笑，脫下吉他，拿起麵前半滿的酒杯，“謝謝。”
    “你們知道嗎？”接過我的回應，小野很激動地向坐在酒館裏的人訴說著今天的事情，“今天結野小姐特別帥氣！保護了一個叫山田的孩子，也保護了我，把來咖啡店裏鬧事的幾個流氓嚇得魂飛魄散。”
    “小野。”我微皺眉頭，叫了她的名字，試圖阻止她渲染過的事情。
    “真不愧是結野小姐啊……”
    可仍舊止不住她燦爛的笑和佩服的語氣。
    月亮掛上枝頭，我們決定今晚的聚會到此結束。
    “白哉，”我笑著對白哉說，“小野要會咖啡店那裏，時間不早了，你去送送她吧。”
    白哉看我一眼，輕歎一口氣，抬眼看了站在我身後的戀次，“戀次，麻煩你把小野……”
    “戀次不熟悉咖啡店的位置！”趁白哉沒有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的想法和決定，隨即就看到白哉微微不適的神情，“況且六番隊也和咖啡店不在一個方向，小野是我請來的，還是白哉送比較合適。”
    我始終笑著，白哉始終看著我。沉默之後，自己先走出了房間。我告訴小野，“去吧，讓朽木大人把你送回去，我就放心了。”
    “嗯。謝謝結野小姐！今晚很開心。”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冬獅郎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微微抬頭，打量了我一頭的銀發，“不過，我想，你最好還是不要在你與朽木隊長之間做出什麼心生間隙的事吧？”
    “冬獅郎，有些事，你不懂。”我無奈的看著白哉與小野漸漸遠去的背影，對於冬獅郎的想法，我也隻能這樣回應著。
    “總之，我還是那句話，”冬獅郎並沒有因為我的回應而陷入沉默，“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嗯，謝謝。”我爽朗的謝過這個極度成熟的小孩，心裏覺得難為他了。
    “結野，”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的浮竹，與我有著相似的發型和裝束，“不管你想做什麼，都不要辜負身邊人的心意了。”
    我看著浮竹，微微笑笑。
    “結野不會的，”京樂替我回答了浮竹的擔憂，“我相信，結野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事。”
    “永遠逃不過你的眼睛。”我笑京樂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今天從圖書館出來就碰到京樂，我知道，隻要京樂踏進圖書館，他就會知道，我看了什麼書，萌生了什麼想法。
    “隻是，”京樂的食指頂起帽簷，露出他深邃的眼睛，“不要讓身邊的人，因為你的決定而困惑。”
    “……”
    我擺弄頭發，向著大宅的方向，瞬步而去。
    站在櫻花樹下的我，感覺到了千葉的到來。
    “夫人，不早了，大人還不回來嗎？”
    “今晚白哉有些事情，我等他就好了，千葉先去休息吧。”
    “夫人，您確定沒什麼事嗎？”
    “沒有，千葉放心。去休息吧。”
    我始終背對著千葉，沒有轉身。這算是什麼心情呢？將自己的丈夫推向另一個擁有嗓音，擁有明媚笑容，長相還與緋真有些相似的女人。我應該是高興，還是悲傷？
    “回來了？”思緒間，感覺到了白哉瞬步回來的靈壓，轉身之後，果然看到他的身影。
    “嗯，怎麼還不去休息？”
    “等你回來啊。”我笑笑，“和小野相處的怎麼樣。”
    白哉轉身，沒有理會我的問題，留給我一個風中的背影，和一句話。
    “不是誰唱歌，我都喜歡聽。”
    我轉身，走向臥房。跟著白哉。
    “她問了很多，關於你的事。”
    “是嗎？你怎麼沒有和她多聊聊你的事？”
    晚上躺在白哉身邊，他告訴我那晚小野與他說了些什麼。聽到我的問題，他睜開明亮的眸子，忽然轉身，壓在我身上。
    “你讓我去送她，就應該明白一路上我不會多說什麼。”
    他的臉緊貼著我的鼻尖，這個距離下，我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還有他淡然眼神中流露出的一絲激動。
    “枉費我一片苦心啊。”
    白哉抓起我的手，舉過頭頂，低頭將唇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我心有所屬，無論是誰都插不進來。”
    我微微笑笑。我知道，誰也插不進他與緋真的世界。
    白哉在察覺到我的笑容之後，將唇移動到我的脖頸，輕吻。抬起頭的他，並沒有做聲再次看著我的眼睛。輕輕的吻上我的臉，抓著我胳膊的手，漸漸用力，呼吸加快，心跳有力。
    但是，慢慢的，白哉沉沉的呼吸之後，放開了我的胳膊，閉上眼睛，收斂了施加在我身體上的重量，緩緩的穩穩的躺倒床上。
    我沒有再問什麼，我知道白哉的顧忌。那晚聽到平治對白哉的囑咐之後，我就明白這種事情肯定會發生。我慢慢轉身，背對著白哉，沉沉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