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剛才……
    舒染沒有將話問出來，那種眼神，他又怎會不知？
    “小染！”
    “嗯！”
    一塊玉佩塞到舒染的手中，帶著他體溫的觸感。舒染一愣，垂頭去看，差點沒拿穩直接摔到地上去。昨日夜裏他才摸過的佩玉，又怎會忘記？
    “這是……”
    “小染，這是你大哥的！”
    舒染的呼吸變的急促，強自鎮定了下心神問道：“你在哪找到的？”
    “你可知這玉有何不同？”
    舒染如被一桶冷水從頭頂灌下，他每日都有服藥，身上之物自是有藥味！
    看著這塊玉佩，在這嚴寒的天氣，他硬是冒了一身的汗。驚慌抬眸望去，卻見蕭翎根本就沒看他，隻握住他的手帶著他的指尖在玉佩上摸索著。
    凹凸不平的痕跡讓舒染也是一怔，蕭翎開口解釋道：“嬤嬤出事之後，李大人給我的！隨之還有一個錦囊！”
    舒染充耳未聞，滿腦子都是那塊丟失的玉佩與手中這玉的區別！蕭，這個字是蕭！
    舒默，這是你一手策劃的！是你一手策劃的！你策劃的！
    蕭貴妃的話在耳邊環繞著，舒染頭痛欲裂！怎麼了？十年前到底怎麼了？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父親與舒默……”蕭翎不知該如何解釋，見舒染一臉痛苦的樣子，想起之前自己那莫名的懷疑，心中更是不忍，伸手將他攬進懷裏：“這玉，還是留在你身邊吧！”
    門外，穀雨黯然隱身離去。
    “將軍，老夫人聽聞將軍受傷，擔心的不得了！”有小廝隔了門稟報。
    舒染還是一臉怔怔的樣子，蕭翎於心不忍，寵溺的摸摸他柔順的發：“我遲點過來！”
    依然是這般溫柔，依然是這般寵溺，可舒染知道變了！在他的指尖握上自己脈門的時候就變了！蕭翎……
    “你在傷心！”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白尋從閣樓的另一邊翻身進來！
    玉佩上的那個蕭字那麼那麼的刺眼，紮的他的心無法平靜！“你知道？”
    “是！”坦言承認又何妨！舒染很聰明，隻是缺少那一份狠厲！
    “所以，我在你的計劃之中！”孰真孰假，他的心好亂！
    “不是！”沒有的事，他亦不會承認！“一塊玉佩就讓你心神大亂了？十年前的真相就比舒家上下幾十口人的命要重要？舒染，你知道你此刻在做什麼嗎？”
    “我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也不要知道！腦海中還原的真相讓他無法直視！
    “你當蕭貴妃真的不知是你？嗬嗬！也就隻有你會相信了！那場大火是怎麼燒起來的？舒染，你給我清醒點！我們出來的時候，寢宮內已經一片漆黑！哪裏來的火？”
    如若不是蕭貴妃的自導自演，皇上哪裏會那麼快的下旨？蕭翎又怎會躊蹴不忍回絕？
    那個呆坐在那裏的人終是太過柔弱了！
    “你在逼自己不要相信！那好！我便替你把話說出來！十年前根本就是舒默策劃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同歸於盡！你明白了嗎？你懂了嗎？”
    同歸於盡……
    “不，大哥不會的！他不會置三十萬大軍的生死不顧的！不會的！”不信，他不信！
    “你心知肚明，為何不接受事實？”這就是白尋最看不慣舒染的地方！明明就是那麼機智聰明的人，卻始終都在逃避現實。“你以為你的世界還會有一個嬤嬤給你撐起一片天空嗎？舒染，你不是小孩子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逼他承認這就是現實！
    “因為你的軟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這盤棋已經從蕭老夫人踏進將軍府之際開始，你沒有資格喊停，也不會停！隻有你死，才會停下！我隻是不想你再次失去的時候才明白！”因為那種感覺，更讓人生不如死！而我隻是不想你經曆那些……
    “白尋，你可知如若當初我不曾遇見你的話，今日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