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如果沒有你，我跟夫君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賤人！賤人！明明都是男子，為何你甘願做那種事？舒默，你這賤人！——蕭夫人
    你不可能是舒默！舒默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蕭貴妃
    小染，我帶你離開——蕭翎
    你覺得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利用的？匕首在你眼前，仇人在你的眼前，為什麼不接？舒染，你跟你大哥相差太多太多了！你的猶豫，你的退縮，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同伴！——黑衣人
    論武功，你這病怏怏的身子，能活多少年都是個未知數！論心機，哪怕你有你大哥的一半，我都願意利用你！舒染，就你這麼單純幼稚，哦！不！你簡直就是又蠢又傻的人，你覺得我能在你身上尋到什麼好處？——黑衣人
    手下的琴音再次撥高一個音調，所有的聲音幾乎都在舒染的腦海中叫囂著。是無助嗎？是悲哀嗎？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被一層又一層的現實給阻隔！舒染，你何其可悲？
    既然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逼他？為什麼？
    房門被打開，有個人走了進來。似乎頓了一瞬，舒染感覺到那人在自己的麵前站定！
    “還認識我嗎？”
    一身將軍府侍衛的打扮，不是之前領來的侍衛是誰？舒染依舊不理會，自顧自的撥著琴弦。
    “如果照顧不好自己，來年誰來看著地下之人！”
    琴音驟然停下，舒染無波的眸中終於多了一絲情緒：“你……”
    白尋在舒染麵前矮下身子，當初的銀兩讓他擺脫了窘境，在這個世上他已然是截然一身，無牽無掛！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我不白白受人恩惠！”
    舒染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回憶起這人是誰，見他堅決的樣子，終還是硬不下心拒絕！“你會後悔的！”
    他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白尋諷刺的笑了，不羈的話脫口而出：“你這樣就能讓你的嬤嬤活過來？那個黑衣人說的話當真沒錯！”
    “你一直都跟蹤我？”
    “是！”白尋坦然承認，從那天見麵之後他就一直跟隨舒染。“想要知道嬤嬤是誰殺的嗎？十年前的事情，你就當真一點恨都沒有？你敢說你對蕭翎沒有一絲的防備？”
    是啊！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敢不敢賭？”他問。明明是相近的年齡，白尋的眸中比舒染多了瘋狂，甚至比他的恨意還要深沉！
    “賭？我拿什麼賭？”如今的他還剩下什麼？賭？那也得有賭注！
    “你不是還活著嗎？拿你的命做籌碼，賭這大秦的風雨飄零！你怕什麼？輸了左不過就是命一條！嗬嗬！還有我陪你一起死，不是嗎？贏了！舒家的兩條命也有個交代！”
    白尋嘴角的諷刺愈加明顯，“你在猶豫什麼？蕭翎？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跟他的姑母，跟他的母親反目？你別幼稚了！想想之前蕭安對你下毒的時候，他是怎麼處置的？”
    舒染鐵青了臉。
    “你知道為什麼都說你沒有你大哥的十分之一機智嗎？你以為你笨？不！你太猶豫，太看重現在擁有的了！你以為你的守護就能讓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你太天真了！你是舒默的弟弟！即使你沒有心思尋十年前的舊事，可他們能放過你嗎？”
    說話間白尋眼底的恨意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燃燒起來！會放過嗎？不會，身份天生，抹不去，改不了！當初他也曾以為自己隻要避開就可以了！如今回首，真真的太過可笑了！
    能放過嗎？再抬眸，舒染眼底多了一分決絕！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如果我說為了當日你給的那些碎銀子，你信不信？你不該問這個問題，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為什麼！並不是所有的為什麼都會有答案！你隻要跟我說賭是不賭？”
    賭，他白尋陪他！不賭，他保護他！
    見舒染並沒有出聲，白尋也不逼他：“你隨時可以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