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雨朝堂 第十八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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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到了,老天也救不了。三天前燁華城的一場大火,鬧得人心惶惶,火勢雖猛,卻未傷及無辜,但是著火的地方是炎國公主居住的驛館,據說除了驛館守衛,無一人生還。
風帝下令嚴查,卻沒得到任何線索,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都不得而知,不消兩日,這個消息不脛而走,炎國君主震怒,痛失愛女,此愁焉有不報之理?
一場大火使兩國交惡,百姓們都說伊蓮塔娜是災星,為風國帶來了禍端,死是她罪有應得。但人們不知道的是,伊蓮塔娜並沒有死,但是和死了也差不多,一件冰冷的密室裏,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躺在床上,身上未著寸縷,紅紅紫紫的痕跡布滿全身,下體沒有一處完好。
整整兩天,從早到晚,一個男人接著一個男人,就這麼交替著,洛千城都沒來看過,這件事完完全全的交給了夜梟,夜梟對這個女人也沒有半點憐惜,她能那麼對待岄青寒,就不能不承受洛千城的怒氣。
岄青寒靠在床上,手裏拿了本書仔細看著,這些天洛千城無時無刻不照顧著他,有些事情不需要說他也明白了,洛千城對他,不隻是上下屬的關係,也不是朋友的關係,在現代,男男之事他並非不知道,不排斥也不支持,這是他的態度,但是一旦這種事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不得不考慮一下。
這裏不是民風開化的現代,這種禁忌的愛能不能被人接受還未可知,兩個人又能不能承受住外界的眼光更不清楚,說是內憂外患也沒什麼錯。
關於驛館大火這件事,雖然不確定,但也知道和洛千城是有關係的,若問他對炎國公主的死有什麼想法,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詞是“罪有應得”,那件事之後,岄青寒的觀念轉變了許多,想安穩度日那隻是美好的幻想,不必要的慈悲都是多餘,伊蓮塔娜一死,兩國可能會發生戰爭,僅僅為了他,洛千城這般做究竟值不值得,岄青寒覺得不值,但是洛千城就這般做了。
手裏拿著書,眼睛盯在書上,看似認真,心卻不在這裏。洛千城在門口看了他好一會兒,見他在那裏發傻,不免覺得好笑。
“青寒,在想什麼?”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岄青寒嚇了一跳,這樣的距離,他能看見洛千城的情意。
“給我一點時間。”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岄青寒自己沒想到,洛千城也沒想到,微微錯愕了一瞬,洛千城聽明白了,他知道岄青寒指的是什麼,也沒想到岄青寒竟然會感受到,當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岄青寒時,他對岄青寒說給他時間,會有滿意的答複,雖然嘴上沒說,但是行為上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洛千城從沒想過岄青寒可能會接受,畢竟是那樣一個清冷的人啊,洛千城為此還頭疼過好久,要怎麼樣和他說這件事,他會不會被嚇跑,從此再不理他,那天聽到岄青寒被劫持的消息,他失去了理智,他就有了答案,所以他決定忠實自己的想法。
“好,多少時間我都給你,但是希望不要太久。”洛千城親吻了岄青寒的額頭,是那樣小心翼翼,這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好好護著,愛著一個人的想法。
“嗯。”岄青寒應了一聲,還是淡淡的,但是明顯不怎麼抗拒洛千城,這預示著一個好的開始,對岄青寒而言如此,對洛千城亦如此。
風雨欲來,風國上下都在充斥著這樣的情緒,人人臉上寫滿擔憂,不出所料,在大火後的第五天,炎國正式向風國宣戰,並發兵三十萬,糧草準備都想到到位。
風國的朝堂上,官員們一個個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風國確實富庶,但是尚文不尚武,鎮國將軍洛懷昌也不再是縱橫沙場的年紀了,風啟嚴的臉色也很難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沒搞清楚就要發生戰爭,而且這些臣子們一個個都毫無建樹,還有提出議和的,偌大個風國,還沒有個人才?
“皇上,讓千澈出戰吧。”洛懷昌成為了打破沉默的第一人,沒有辦法,現如今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他了。
“既然愛卿如此說了,就封千澈為護國將軍,點兵十萬,開赴前線。”風啟嚴此刻不得不大歎關鍵時刻還得靠這個武官世家,洛千澈他是知道的,文韜武略都是世家公子中響當當的,派他去也是不二人選了。
這時候,當差的內侍卻說殿外有人求見,眾大臣疑惑,這個時候會有誰呢?詢問得知是洛千城,風啟嚴也不知他為何來,既然來了便就宣了進來。
洛千城走到大殿中央,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隨後說道:“臣子聽說炎國發兵風國,千城請戰,願開赴前線,為國分憂。”這一番話讓眾人嘩然,洛千城什麼名聲他們都知道,讓他去打仗?那不是開玩笑麼。
風啟嚴也是這般想的,他完全不知道洛千城是懷著怎樣的勇氣走上大殿說出這席話的。“鎮國將軍以為呢?”洛懷昌也是驚訝的,平日裏不務正業的洛千城會有這種想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是見洛千城也不是開玩笑的神色,便覺得應該相信他。
“臣以為千城能有此舉,定是有信心的,此時正是用人之際,讓千城去也無不可,若是不放心,讓太子去監軍,這樣便可放心了。”
風啟嚴想了想,覺得也沒錯,自己的兒子他是知道的,風遠修的能力他深信不疑,雖然不信洛千城,但看他泰然自若,也說不定能扭轉乾坤。
“好吧,那就封洛千城為神威將軍,依舊是十萬兵馬,太子隨行監軍,十天後啟程,不得有誤。”
“臣領旨。”洛千城走出大殿,深吸了一口氣,自己搞出的亂子就自己擺平吧,以後怕是不能像現在這般輕鬆了,有些東西總是藏不住的。
“我和你一起去。”岄青寒這般說,眼神很堅定,這件事的起因是他,他不能坐視不管。
“不行,你的傷還沒好,受不了連日的奔波,留在府裏養著吧,我還放心些。”洛千城不能讓他去,公孫陌雖然厲害,傷勢好轉很快,但也不是三五天能好利索的,他不能在置他於危險之中。
“我要去,你不帶我我就自己去。”岄青寒前所未有的堅決,這件事,他不會妥協的,洛千城能不顧自己的安危,他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在府裏養病?
洛千城有些怔忪,他知道岄青寒為何這般堅持,他的性子他在了解不過,多說無用,去邊去吧,他也不想離開他太長時間,打仗這種事,誰知道會持續多久。
洛千城歎了口氣,也算是妥協了。“好吧,拗不過你,去可以,但是一切要聽我的,這十天你要好好養傷,多吃點補身體的,否則到時候會熬不住的,我會心疼。”
如今的洛千城毫不吝惜甜言蜜語,什麼樣露骨的話都說的出口,岄青寒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轉開了視線,輕聲答了句“好。”
洛千城望向窗外,現在如此,以後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