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風起雲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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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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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彈指間便過了幾日,李煜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手上的擦傷也基本愈合。
他已經不必再整日窩在床上,被香怡看得緊緊的,什麼都不讓幹。連書也不讓看、畫也不讓作,說什麼看書太過勞神、作畫又太過勞力。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再那樣下去,李煜覺得自己就被養成豬了,他都懷疑趙匡胤軟禁他,是不是為了過年殺肉吃……
說起來,這都得拜趙匡胤所賜,當然,趙某人也是為了他好。
但是呢,都快在床上發黴了的某人才不他那個領情,這幾日趙匡胤來看他,他都沒給趙匡胤好臉色看。
不過,這些表現在趙匡胤眼裏明顯就是在“撒嬌”,趙某人甘之如飴。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在再次接見太醫,太醫宣布李煜身體很健康之後,李煜終於得到了趙匡胤的許可,可以下床、可以看書、可以幹除了吃飯睡覺之外的事情了……
李煜迫不及待地下了床,連日的臥床,讓他的腿都有些使不上勁來,下床時險些摔倒,幸好香怡從旁扶住了他。
顯然這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李煜的好心情,適應了下,連發髻都沒有束起,李煜就跑到了外麵。
多久沒有呼吸新鮮空氣了,多久沒有看見這藍天白雲了,籠中的金絲雀終於可以在碧藍的蒼穹下翱翔,雖然這個蒼穹之不過比籠子大那麼一丁點,不過總比沒有強,對吧?
李煜站在院子中央,微閉雙眼,張開雙臂,迎風而立,任由清風撫摸著他的發、他的衣。
墨黑色是長發在風中飛舞,太陽橙色的光芒灑在那墨發之上,彷佛鍍上層金光,雪色的長衫,一塵不染,隨意地蕩漾於風中,墨發下的精致到毫無瑕疵的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聖潔美好。
晨間水汽在陽光的照耀下,在李煜的周身形成一圈圈金色的光圈,此刻,他,儼然一位美麗的天神,偶然降臨塵世,然而世間的一切卻都不受控製地臣服在了這強勢的魅力之下。
香怡以及風花雪月幾個丫頭都看呆,她們從來不知道世間竟然有人可以美到這種程度,這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美了吧……
……
感受著微風,在空氣中李煜嗅到了陣陣清香,那是他很喜歡也很熟悉的味道,蘭花的清香。
李煜猛地睜開眼,尋著香氣而去了。
“欸,侯爺,您這是去哪裏?”還在犯花癡的香怡,見李煜突然跑了,嚇了一大跳。要是把侯爺弄丟了,皇上不得扒了我的皮啊!香怡心中暗想著,趕緊就追了上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香味越來越重了,李煜敢肯定就在前麵。
“侯爺,您這是要去後院嗎?”香怡跟在李煜身邊,發現他這是在往後院去。
李煜沒有回答,隻是徑直往後院走去。穿過拱形的院門,李煜眼前一亮,不禁地嘴角浮起了抹愉悅的微笑,這即視感差點兒幌瞎了香怡的眼睛。
一整片蘭花,被故國宮中禦花園裏那片還要大,開得還要絢爛,李煜驚歎道:“這裏竟然有如此大的一片蘭!”
“侯爺是在找這個?”香怡解釋道:“這裏是蘭禦閣,自然會種些蘭花的,不然怎麼對得起這個名字呢!”。
“不過,以前這裏沒有那麼多的,嗯,就在去年,皇上好像做了個什麼不祥之夢吧,釋夢大師說在這裏多種些蘭花可以化解……”香怡又絮絮叨叨地解釋些別的。
“嗯……”李煜看著蘭花,也不知道聽沒在聽香怡講話,他沉吟了半晌道:“香怡,去書房拿些畫具來。”
“誒,什麼?”香怡還在解釋這蘭的來源,一時沒聽清,“侯爺,您說什麼?”
“去書房拿筆墨紙硯。”李煜重複道。
“侯爺要畫畫?”
“別廢話了,快去準備。”李煜佯怒。
“是,是,奴婢這就去。”香怡笑嘻嘻地離去了。
再次看見蘭,卻是在現在這種情景中,滿園春色困於此竟是為了那迷信的化解不祥,嗬嗬,有些可笑卻又笑不出來,果然蘭命我即命嗎?
“風回小院庭蕪綠,
柳眼春相續。
憑闌半日獨無言,
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
笙歌未散尊前在,
池麵冰初解。
燭明香暗畫樓深,
滿鬢清霜殘雪思難任。”低垂著眼眸,李煜輕聲低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