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菲如何氣急敗壞我是看不到了，吃完飯兩小的說想去兜風，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期間秦鞅打了兩個電話來我都沒接，我知道有些話必須得當麵說，遂開車去了他那兒。
    到了江邊公寓，秦鞅剛洗完澡正坐在客廳一邊喝紅酒一邊看電影，楚菲就躺在他大腿上玩手機。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女孩明顯很喜歡他，他對楚菲無意，可兩人相處又這麼曖昧不明，被我見到他也毫不在乎。我對他說了句：“跟我來。”就轉身去了陽台。
    “你下班跑哪兒去了？”他在我身後問道。
    “和朋友吃飯。”
    我看著他，淡淡道：“我們談談吧。”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你還在糾結那些事？楚瀾和楚菲是我在美國的朋友，聖誕他們來中國看我，我帶他們出去玩了幾天，有時候沒帶手機就沒接到你的電話，就是這樣。你為什麼總是疑神疑鬼？”
    嗬！
    “秦鞅，你知道我母親是自殺的吧？”我笑著看了看他，轉而雙手抱胸坐在庭院的藤椅上，冷得冰人。
    “她在浴缸裏割脈後給我打了電話，一直說到她血竭昏迷，我永遠記得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叫我別太相信感情，別像她那麼癡傻，叫我不要恨她。”
    “我怎麼能不恨她？！”我看著眼前模糊的黑暗，這些該死的回憶就像跗骨之蛆，每每想起就讓我寒意透骨。
    “可是感情真的是沒有辦法控製的事，越想擺脫它卻越在意。”我閉起眼睛，晦澀道：“你覺得我在疑神疑鬼，你自己做的事說得過去麼？你性格再乖戾也要分人，我們既然在一起難道不該互相坦誠麼？我有一點事沒跟你說明白就要承受你的雷霆大怒，試問你又對我坦白過什麼？就憑你嘴上那幾句喜歡？”
    我在清冷的夜風中看著他在燈光下蒼白英俊的麵容，很多時候我願意包容他，因為他別扭的脾氣雖然難搞，但在我眼裏卻像個孩子，要就要，不想說就不想說。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喜歡他。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低聲道：“我請求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別讓我陷進去，別讓我空歡喜一場，趁一切還來得及。”
    秦鞅靠在牆上也回望著我，黑漆漆的眼眸裏藏著隻有他自己才看懂的情緒，過了許久，他走過來俯身抱住了我，我將臉埋進他溫熱的胸口，聽到他低沉地說：“我要你相信我。”
    我抱住他的腰，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場冷戰就這樣結束了，他一句話就攻陷了我所有的防衛。我要你相信我，此生還未聽過比這句更信誓旦旦的情話。‘我明白，在這一小段時空裏，我們交付了彼此的孤獨，又用信任填補了它。’我但願一切都能這麼平靜地繼續下去。
    ……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做了早餐叫秦鞅起來，他吃完早飯後說：“晚上做炸小魚。”
    我翻了個白眼道：“不做，太煩了。”那麼多小魚一條條殺完還要醃製，在廚房站個把小時也是很累的。
    “我要吃。”他死板板地看著我說。
    “要吃自己不會做啊！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我不會。”
    “不會學啊！晚上我教你。”
    “呿！”他瞪了我一眼就不高興地扔了碗，站起身走了。
    我摘下圍裙叫道：“你往哪溜呐？過來把碗洗了！”
    “誰最後一個吃完誰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