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離別不是為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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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說:和林一然的每一次分開都以為是永恒,以為再也不會見麵的時候又忽然遇見的那一刻除了驚喜意外,更多的是感激,充滿了感激,對於命運的,還有林一然的。
回到家的舒棠簡直高興壞了,很爸媽陪著,有一大桌子的好吃的,最重要的是一扭頭還能看見林一然,她哥爸媽在飯桌上開著玩笑,講著小時候的趣事,她還給林一然講她們的大學生活,跟林一然說,“雖然現在年高中很辛苦,但是上了大學就輕鬆多了,但是輕鬆歸輕鬆,專業課程還是不能耽誤的,一然你那麼聰明,一定能考上一個很棒的大學的”。
所以她對於接下來林一然說的話感覺完全是陌生的。林一然在陪她過了兩天簡直像是過年一樣的開心的日子以後,在第三天直接打入地獄,沒有任何的緩衝。林一然說:“舒棠,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明天你回你的學校,我回我的家了,雖然那個房子裏的景象在我看來根本不是一個家。”
舒棠還沒有等到林一然把這句話說完,眼淚就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她想努力強裝一個笑容問問他為什麼,但是那個樣子看上去別提多可笑了,於是她留著眼淚問了。林一然想給她擦眼淚,伸過來的手被舒棠拍掉,這大概是第一次舒棠拒絕林一然的親近了。林一然沒有堅持,隻是抬起頭,看著夜空裏為數不多的幾顆星星,“舒棠,我不想把你帶入我的生活,小時候覺得隻要我努力微笑,努力表現,我就一定會變得像你一樣幸福快樂,身邊有爸媽陪伴,有小夥伴玩耍,日子簡單,但是我努力了以後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的,我的母親去世了,一個陌生的女人當了我的媽媽,我的爸爸要和另外的一個家夥分享,這些都沒有關係,但是我融不進去他們之間,我有努力嚐試,但是卻越來越偏了,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就是這樣的不幸,我的媽媽才會離開,我的爸爸才會被分享。”說完這些話的林一然一然高高的抬著頭,但是眼角滑下的淚出賣了他,舒棠看著這個大男孩,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讓人心疼,舒棠側身摟著林一然,很用力的摟著他,並且搖著頭說:“不是這樣的,一然,不是這樣的,你的出現給我生命中很大的驚喜,你媽媽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她一定不會想要離開你的,你不要這樣想你自己,我是不會離開你的,就是你打我罵我我也不走。”
每個人都會有懷疑自己的時候,當我們對自己表示懷疑,並且不自信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在身邊能夠這樣溫柔的提醒,這就是我們的幸福了,林一然在以後的歲月中,一定會感謝這一刻舒棠的堅定,也一定要感謝舒棠的愛。如果我沒有沒這樣的一個人,那麼就堅持自己的路吧,自我懷疑是為了更好的出發,這也不失為一種成長。
林一然聽到這句話,掛著淚痕的臉溫柔的笑了,說舒棠是傻瓜,舒棠說你才傻呢。
林一然問她,“你真的不會走嗎?打你罵你也不會?”這句話問的舒棠有些懵了,不會嗎?舒棠在內心問自己,然後她說:“不會。”這兩個字說起了那麼容易,等到舒棠意識到這兩個字的威力的時候,她很後悔當初說出去沒有另外加一句,“如果你需要我的話。”,如果你不需要我了,我就會離開的。
兩個人都哭了一場,在外邊吹了好久的冷風,不願意回家,怕舒棠爸媽問起來,林一然還好,舒棠的眼睛紅的任誰看了也是哭鼻子了,林一然說:“你要不別回去了,你這樣回去,你爸媽一定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我不回去,一直在外麵吹冷風啊,更何況就是你欺負我了,我要回去告狀。”舒棠開著玩笑,心裏卻不是滋味。
“對了,就說風吹的流淚了,你本來不就是有些沙眼嗎,我說怎麼越來越紅了呢?”林一然的臉突然在舒棠的眼跟前放大,距離近的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舒棠尷尬的往後抻抻頭,很不自然的說:“對啊,我是沙眼,嗬嗬。”幹笑了兩聲,率先走在了前麵。
回到家裏,舒棠的爸媽正在追一部流行的狗血劇,壓根沒有注意到舒棠的紅眼睛,他們各自溜達會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的東西,明天回學校了。
這一段小插曲,沒有人覺得有多重要,但是林一然還是感謝舒棠的,雖然舒棠說不會離開,但是回了學校的舒棠卻甚少聯係林一然,這讓林一然覺得很不習慣,過了兩天太親近的日子,分開了,這種不適的熟悉感卻揮之不去。而舒棠卻不以為意,她還是在宿舍裏插科打諢,在史學社裏混個臉熟,跟副社長倒是越來越熟了,還有就是該上的課認真上,不需要認真的課則能逃則逃,隻有有事兒的時候才會聯係林一然,唯一與之前不同的地方就是,大概他們之間的那種冰冷的氣氛笑聲,偶爾可以講個笑話,逗逗悶子了,像普通朋友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