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見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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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桃子顆顆飽滿,掛在樹上搖搖欲墜。侍女們端著敬奉的仙桃擺動著仙姿急匆匆趕往庭宴,群裳不經意間劃過玉池,上麵泛起的點點波紋驚嚇到了藏身於水中的鯉魚,四麵八方衝撞開來,形成更大更多的漣漪。
大臣們驚慌地布置著庭宴的宴景,十五日後是天帝的壽宴,人人皆知,若出現一丁點兒差錯,輕則被趕放於凡間,重則是要有殺頭之罪。天將們雖說戰功赫赫,但也不敢絲毫怠慢,愁煩著應該將何物敬奉給天帝。
“太白,老臣來了。”一位白胡老兒踏入水柳閣,身旁帶著一個少童,從少童脖頸之處透露出的皮膚來看,此男童膚色白皙透人,皮膚潤滑光澤,其中隱隱顯出些許微紅,是上好的寵郎。
“哎呀,沒想到太爺會在排布天帝壽宴如此要緊之事中,抽身來看望我,這真是梓離莫大榮幸啊。”正閣之中走出一個眉眼秀美,唇齒清晰之人,身穿青袍,身姿纖細,發長於股,由青絲帶係起,腰間墜有一湖藍玉石細雕而成的蚣蝮,再無過多飾品。若一般人見到此人,必定以為是天朝不知名的侍子或寵郎,有幾人能相信,如此裝扮素雅之人,竟是當今無人不知的太白。
“太白真是太高看老臣了,今日我是給你送人來了。”白胡老兒拍了拍身邊少童,令他前去給太白仔細端看一番,少童聽令,低著頭緩緩走向太白。
“抬頭。”太白命令,少童便照著做,絲毫不敢許逆半分,待太白細查一番之後,讚不絕口,“喏,這少童真是難得之物,雖然如今天朝少童眾多,但擁有如此精致五官,皮膚滑嫩之人,我真還從未見過,就算與我少時模樣相比,我也是甘拜下風。”太白伸手摸向少童臉頰,拇指在少童眼瞼微微摩擦,對觸覺敏感至極的少童,霎時暈紅了臉頰,太白頓時對此少童的好感油然而生,“我知道了,太爺一定是知道我還未準備敬奉給天帝的貢品,特此為我挑選寵郎一名供上,好解我愁煩之苦。”太白嬉皮笑臉的模樣,毫無天將之威。
“太白。。。。。。”白胡老兒刹那間轉變了麵色,語氣冷肅逼人。
“太爺不要如此,我僅是開開玩笑。”雖是天下聞名的太白,但麵對地位相差太多的大臣,卻也會為自己的言行道歉不已。
白胡老兒長舒一口氣,話語之中卻不減嚴肅的斥訓,“這種玩笑,太白以後還是少開為妙。”
“是。”太白諾令。
天朝之上,眾人皆知,當今天帝男女皆好,若是誰侍奉上其鍾意之人,則能得到巨大的好處,因此為天帝侍奉寵妓寵郎,則成了天將大臣得寵的最大便利徑路,為此常常有天朝之人下入凡間,掠取凡間的少男少女,更有甚者,為了獲取名利,竟將自己還未成年的女兒作為寵妓供上,之後女兒是死是活也無濟於事。
“太白。”白胡老兒語重心長地說道,“此少童是老臣係孫,其母是老臣之女,其父為凡間之子。”
“凡間之子?”太白驚惑。
“是。”白胡老兒肯定。“老臣之女明明深知天朝中的任何人不可與其他界的妖魔或人接觸,但她卻還是深愛上了凡間之子,我得知後,也曾多次告誡反對她,但她是鐵了心了,一心一意誓死追隨這位凡間之子,並與他結果。”白胡老兒說指了指眼前的少童,“就是這個孩童。”說後,白胡老兒緊閉幹皺的嘴唇,不語,盯著少童看了幾秒,長歎一聲後,才接著說道。“因為人和仙的接觸,這凡間之子的神氣逐漸大量消耗,最終慘死於家中,死時的那番模樣簡直令人發顫不已,直到那時,老臣之女才清楚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是有多麼嚴重,為彌補自己的過錯,之後也以自我了結用來抵罪,與那凡間之子一同去了。”說畢,那白胡老兒淚流滿麵,用袖口捂麵,不斷擦拭從眼眶裏迸濺出的淚珠。
“太爺,梓離年少無知,明知這是凡間血統,你卻還將他帶回天朝,如此這般寵愛這少童。”太白在白胡老兒的身旁坐下,向其請教。
白胡老兒放下衣袖,又長歎一聲,“你還年少,不知身為父母的心情,雖說他身為凡間後裔,卻也流著我族之血啊,我已經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這係孫我怎敢再次失去。”語頓,白胡老兒重新梳理心情,交代了此次其來的目的。“太白,你瞞你說,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
太白聽後,頓時頓悟,“太爺何必客氣,憑著您與我家父的交情,有什麼事盡管說就是。”
白胡老兒站起,低頭,用手捋了捋胡須,說“我察覺自己命不久矣,還希望太白肯替我養育這孩童。”
“太爺何出此言?”太白詢問。
白胡老兒仔細觀察了閣庭四方,未發現有異樣後,才說“當今大臣三襲多圍繞於天帝周圍,三襲這人,人麵獸心,我曾偷偷查過其背景,但此人卻來曆不明,想必此人以前絕對犯下過天災大禍。我與三襲向來對立,若此人之後藤宏發達,必先將我鏟除,為作保全之算,我隻好將係孫置於你這裏。”
“我也早已發覺三襲有異樣,卻未想到他如此深受天帝的信賴與重視,聽完太爺的這番話語,此後我也便會多多注意。”
“慎重為好,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若你還有什麼事,問這孩童就行了。”
“是,恭送太爺。”
白胡老兒走後,太白坐於石凳之上,對太爺送來的少童頗有興趣,便揣摩起了這個孩童。
“你名叫甚?今年幾歲?”太白詢問。
“下人名叫弘渡,今年14。”少童不肯抬頭,眼眸中充斥著驚恐,生怕答錯一字一詞,他聽太爺說過,天朝的規矩容不得半點恍惚,否則容易因為小事,在不經意間犯下殺頭之罪。
“弘渡,真是個好名字,我名梓離,命裏帶個木,你名弘渡,命裏帶個水,五行之中,水又生木,莫非你真是我命裏的貴人呢。”太白順了順少童的發絲,命他不必站著,可以坐下,少童聽後,諾令。
“我已知你姓甚名誰,那你又可知我是誰?”
少童回答,“天朝之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就是當今太白。”
太白聽過少童用誇張的語氣說畢,咳咳咳地笑了起來,隨即臉色變得難堪,卻依舊攜帶著笑容,“說我是天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太白,恐怕有些誇大了,我隻不過是因為家父的突然過世,子承父位,命好當了這天朝之上人人奢望的太白罷了。”
“不,不是這樣的!”少童氣憤地反駁,“太爺說‘當今太白實力雄厚,與天朝他人皆不相同,有人誹謗他說,年少輕狂的他為了當太白,殺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其實不是,當今太白乃是以天下大任為重,若有誰做出破壞蒼生之事,太白必將會給與此人嚴重的處罰,無論妖魔,無論人仙,上位太白也是如此。’”太白看著這個剛才還完全遵從他人命令的少童,竟然能講出這樣一番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而少童看著太白捂著肚子快將頭埋入兩股之中,霎時羞紅了雙頰,吞吞吐吐地進行解釋。
“不必多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太白再次伸手摸向少童的頭頂,“這水柳閣從此以後便是你的家了,說不定從哪天開始,就隻有我們倆個相依為命了,你不必把我看作太白,也不必對我規規矩矩,尊稱什麼的自然而然也不必使用,叫我梓離就好,論輩分,我與你是同輩呢,但規矩嘛,至少還是要學一點兒的,在這天朝之上人人難以保證自己不會出事。”
“是。”少童諾令。
少童用餘光偷偷瞄向太白,細查其的一舉一動,並一一印刻於腦海。
當今太白,姓名梓離,年歲僅有19,是因為上位太白的突然逝世,天帝才令他的長子繼承太白之號,擔當起太白的大任,太白的其它兄弟姐妹,好看的,被選作了寵妓寵郎,長得一般的,有的則被貶下凡間,有的則在與妖魔界的戰鬥之中死傷。若說梓離是生性命好,一點兒都不為過,但其秀美的容顏,和赫赫顯著的戰績,也是不容小視的。
少童將太爺給他的教誨在腦海中默默細訴一遍,隨即則與太白一同進入了水柳閣的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