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覺得這兩天饒越很是奇怪，他也說不出哪裏怪了。就像現在，饒越無緣無故的給他倒了一杯水，雖然看自己的眼神還是冷冷的。
    江寒正在和楊氏在大廳前挑選老夫人六十大壽用的東西，饒越就坐在一旁，楊氏剛剛見他端了一杯水給江寒，饒有意味看了江寒一眼，江寒低頭掩笑，還是被饒越看見了。
    楊氏看了饒越一眼，找個借口走開了，大廳裏隻剩下兩個人，外麵的的小廝正往屋簷上掛著紅布和燈籠。
    饒越假裝咳嗽了一下，看了江寒一眼，江寒低著頭，整理手上的紅布，假裝沒聽到。
    饒越又咳了一聲，見江寒沒發應，剛想生氣，又算了。反正隻有五年，忍忍就算了。
    “那個···”
    “什麼？”江寒抬頭看他。
    “娘的壽辰···你打算送什麼？”
    江寒低頭一笑，繼續整理東西。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那我現在能看嗎？”
    “不能，”江寒拒絕他。
    饒越瞥撇嘴，“小氣。”
    “那你呢？”
    “我···”饒越結巴了，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要送什麼。
    “你沒準備嗎？”
    饒越一聽惱怒道：“我···我為什麼告訴你，”說完就起身離開。
    江寒回頭看他離去的背影，笑著搖搖頭。
    當晚，饒越第一次和江寒一起出現在飯桌上，這可驚呆了剛從揚州回來的饒二哥，以往都是饒越坐在飯桌先的。
    “老三，你這是開竅了？！”
    饒越不滿的瞪了饒二哥一眼。
    楊氏笑著說道：“二弟，你就別笑他了，老三臉皮薄。”
    老夫人外麵進來，江寒走過去，扶她坐下。
    “大家吃飯吧。”
    江寒看著饒越，第一次覺得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晚上時江寒還是將自己送給老夫人的壽禮給饒越看了，那是一幅觀音坐蓮圖。
    睡覺的時候，江寒躺在床上，一直看著饒越，饒越轉過身背對著他。過了許久，轉過身來，見江寒還在看他，不高興的坐起來。
    “你看我幹嘛？”
    江寒微笑，“沒什麼。”
    饒越看了他一眼，躺下來，背對著他，嘴裏叨念著什麼，江寒沒聽到，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到後半夜，饒越睜開眼睛，慢慢轉過身來，江寒麵對著他也沒有睡。
    小巷裏更夫打更經過，鑼鼓聲與叫聲在寂靜的夜裏猶為響亮。
    “你沒睡？”饒越問。
    江寒看著他：“我睡不著。”
    沉默了許久，江寒問他：“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饒越想也沒想的回答，“小時候的事情多了，誰還記得。”
    江寒垂眼，饒越看著他，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喂，我記不記得，關你什麼事。”
    江寒抬眼看他，恢複笑容，“睡覺吧，明天就是娘的壽辰了。”
    饒越看著他一會兒失落一會高興的樣子，覺得莫名其妙，不再理他，轉過身睡覺。
    第二天，因為是老夫人的壽辰，京城裏凡是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到了饒府給老夫人祝賀。
    “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老夫人福泰安康···”
    “多謝、多謝！”
    因為楊氏有孕在身，不便與老夫人在門口迎賓，所以陪同的隻好是饒越和江寒。
    “祝老夫人亨泰安享，”來人的便是與饒二哥有婚約的宋家。
    “多謝宋員外。”
    “久日不見，老夫人越發的健朗了。”
    “哪裏哪裏。”
    宋員外恭賀了一番，轉而看向一旁的江寒，“想必這位就是···姑爺了？”
    之前大家已經注意到站在老夫人身旁的年輕人，但大家也沒多想。現在聽宋員外這麼一說，大家紛紛看了過來。
    老夫人不愧之為饒家的主人，隻是鎮定自若的點點頭。
    “果然是儀表堂堂，風雅出塵，”宋員外捋著胡子，點頭笑道。
    江寒上前一步，拱手道：“員外誇獎了，裏麵請。”
    相對於江寒的彬彬有禮，饒越在一旁早就氣紅了臉，覺得這宋員外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