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工作的最後一天，我無一例外地在無人使用的練琴房彈琴，彈的也依舊是那缺了一半的雪天鵝。
    暮色降臨，未關的窗外吹來陣陣清風，窗簾在一片橙紅中隨風舞動。
    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於是手上的節奏比往日快了些許。明天，和她約好了一起去逛街，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早已在心中計劃好了一整天的內容，卻總是怕有遺漏，於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模擬上演。
    唇角始終上揚著。
    “看來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啊。”門邊響起慈愛的男中音，正是教導並推薦我留校的黎教授。我停了下來，正要起身和他打招呼，他卻擺了擺手，“誒誒，停下來做什麼，我可是專程來聽這首一整個禮拜不斷被人談論的殘曲的呢。”
    笑著，我糾正道：“這可不是‘殘曲’，隻是與我合奏那人不在而已。”
    “哦，是嗎。”隨意選了個地方坐著，黎教授朝我抬了抬手，“方才沒能聽仔細，再彈一次可好？這次用最原本的情緒，讓我聽聽它本來的樣子。”
    能讓黎教授對它產生興趣，我自是興奮不已。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彈出來的效果，於是合眼，一點點沉澱著自己。
    在腦中回憶她的提琴音，然後適時地按下琴鍵，一節一節，專注而認真。直到一曲完畢，我才重新睜開眼。
    對上黎教授的目光時，見他滿是讚歎。“不枉費你日夜苦練呐，琴藝見長啊。這曲子是你做的？果然像他們說的那樣，缺了一半主心骨呐。”
    謙虛地搔了搔頭，我說：“也不是我做的，我隻是輔助她完成而已。”突然想到一個主意，猶豫了一下，便又開了口，“教授，你可想聽一聽完整的雪天鵝？”
    “當然。”
    “那麼，能和我去個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