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七、魔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1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孩子,聽好。這是我們一族必須接受的責任!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任何人都不能窺視,任何人都不能接觸。這事隻能由我們一族的男性才能接受的傳承,你要感到光榮。」
「是的,領主大人。」
「孩子,聽好。現在的形勢非常混亂,隨時隨地都會有背叛者出現,你要懂得謹慎,要懂得審視他人的內心,不能容下任何隱患!」
「是的,領主大人。」
「孩子,聽好。你的妹妹是由天決定的王者,所以你最大的責任有兩個。保護好你妹妹,保護好一族的秘密。」
「是的,領主大人。」
「孩子,你是皇室血統繼承人,但是你命中注定與黑暗共處。不要重視你的生命,它理應為你要保護的人和物而耗盡,你是物,非人。抹殺你的心靈,它沒有存在的必要。」
「……是的,領主大人。」
「…………」
看著男人毫無迷戀地離開的身影,年幼的少年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像。他碧綠的眼瞳裏什麼都有、什麼也沒有。少年麵對過於冷漠的語言和無情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隻有他本人知道,
他的心髒正在強烈地抽痛,口中甚至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輕緩地閉上眼睛,少年隻能在心中歎息。
比起絕對會成為王者的妹妹,您對我的關注隻有您的力量的繼承者這一點嗎?
有時我也想像妹妹那樣,呼喚您一聲“父親”。
即使您並不是我們真正的父親,這8年來照顧我們的,是您們。
所以…………
在這即將降臨的時機麵前,我可不可以任性一次,最後叫您一聲“父親”?
隻為了不留下一份遺願…………
====================================================================================================================
在肉眼看不見的魔法陣中,古裏炎真被束縛的身體不自然地顫抖,那雙石榴紅的眼睛被半長的劉海遮住而看不清,他的語調因說不清的情感而沙啞。炎真咬緊牙關,生怕自己因過度的憤怒和困惑而咆哮出來
,「……我不相信……」
「炎真……」鈴木等西蒙家族的成員都擔憂地看著他。
「我不相信…………」
「喂,彭格列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紅葉忍不住叫起來,對裏包恩一陣狠瞪,「澤田綱吉怎麼會在這裏!」
「我怎麼知道。」裏包恩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緊緊盯著自己最重視的徒弟,那雙深邃的黑瞳裏閃著不為人知的思慮。
「好可怕~好可怕~」身處魔法陣較後方的白蘭眯著眼笑道,「哼哼,竟然能讓最強的Arcobaleno氣到這種程度,果然,還是綱吉君最有趣呐~~」
「閉嘴,白蘭。傑索。」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眼神還是能忠誠地傳遞主人想表達的信息,「要不要我讓你那張囉嗦的嘴永遠說不出話來。」
「我才不要~」
「喂,你們要說閑話到什麼時候!」史卡魯終於忍不住了,拚命掙紮,「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阻止得了我“不死之身史卡魯”!看我啊啊痛痛痛痛!!」
由於某人劇烈掙紮的動作太過劇烈,導致束縛所有人的“東西”捆得更緊了……
「咳,史卡魯你個混蛋,等我解放後一定要把你扁得連你親媽都認不出來!kola!」可樂尼洛痛苦地喘氣,滿臉十字怒視史卡魯,當然,幾乎所有人都抱有這個想法。
史卡魯的麵具上沾滿淚水,至於他本人在巨大頭盔下留下的眼淚到底是如何毫無阻礙地呈現在頭盔表麵,這是個很值得深思的問題……「啊啊前輩我錯了饒命!炎真你別光看著快來救我啊!!」
「……咳,即使我想救你也救不了啊……」炎真頂著一張苦瓜臉,這倒是讓同樣很痛苦很想殺人的鈴木鬆了口氣,太好了,看起來炎真已經從剛才失去理智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了。炎真繼續道「而且,其實我
也蠻符合可樂尼洛前輩的想法的……」
「kola,你這個叛徒!!」
「kola,你別隨便盜竊我的口頭禪,kola!!」
「對不起,我錯了!QAQ」
「這是什麼啊,這個認真的鬧劇。==」大山終於吐槽了。
(所以說為什麼你們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變成這種狀態啊,稍微為我這個作者想一想好不好,作者我很想吐槽呃!真的很想吐槽啊!!銀【嗶——】附身了有木有!!)
「橙子,聽說你帶走他們了?」澤田綱吉的聲音就像刹車板一樣,一瞬間製住所有人的聲音。他們屏氣凝神地盯著他,思考現在的狀態。「沒事吧?」
「啊,你放心,沒事。」不知何時進入房間的橙子微笑著擺手。
綱吉無語地看她,「我是說他們。」
「我說的就是他們。」笑容越來越大,逐漸向詭異的角度發展,「相信我,他們之中的任何人都沒有缺少任何一個器官~」冰冷的語氣讓魔法陣裏的所有人都抖了抖。
看到綱吉相當懷疑的眼神,橙子終於還是放下笑容,有些鬱悶道「好吧,我承認我拿了他們幾根頭發,真的!真的就幾根頭發!!哇啊啊啊啊,放下你手中的劍羅澤托!這裏不是戰場供不得你一擊的破壞力
啊!」
「……反正壞了你也能恢複原狀,安心吧,我的控製力很好的,絕對讓你痛得生不如死後再一擊斃了你。」綱吉兩手抬到下巴處,看起來像是握著什麼,但是魔法陣裏的所有人都看不見他手裏的東西,他的
笑容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漸漸變小,最後消失,麵無表情的他讓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是澤田綱吉,不,或者說是披著澤田綱吉的皮的其他陌生人。這,真的是那個天真的、殺不了人的年幼的首領嗎?而裏包恩
、風和白蘭則記住了幾個關鍵詞——羅澤托、劍、戰場。
橙子的右眼皮以極快的頻率不斷抽動,「過去和路德大人一起反抗天主教皇的時候你還沒那麼黑吧?果然是讓那個女人帶壞了,早知道就應該阻止她了,看看過去那麼善良高尚的大人現在都黑成什麼樣了。
」
「過去的話題你還想說到什麼時候。」眼中閃過銀光,看似輕輕地隨手一揮,可在橙子瞬速躲過的瞬間,原本她所在的位置、從客廳中間的玻璃桌到辦公桌後的窗戶前,一條巨大的劍氣驟然出現,硬生生地
砍出一條溝穀,「咕嘟。」炎真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所有人的心中一陣寒顫。
「喂,等等!別隨便破壞我的辦公室!!」橙子一臉肉痛地看著自己的辦公桌,立馬跑過去翻弄,也不顧被殘剩的劍氣傷到手,一邊抱怨一邊整理「真是的,一點玩笑都開不得,你那古板的性格就不能治一
治嗎!如果把我的古董弄壞了你陪啊?」
綱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隨便揮揮手,「反正又是你隨便敲詐你手下的員工的工資買來的吧,要賠我也應該賠給他吧?叫什麼來著……黑…黑穀……還是黑桐什麼的……」
「是黑桐幹也啦。」身著和服的美麗女子突然進門道。
綱吉轉過頭有些意外地挑眉,橙子散漫地揮揮手臂,「喲,來了啊,式。」
「還不是你一大早就叫我準備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兩儀式有些火大道,「幹也那個笨蛋!連太刀和打刀都分不清,他還是不是男人!」(遠在京都的黑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放下手中的刀具,對綱吉點
點頭道「兩儀式。」
綱吉同樣點頭回禮,「澤田綱吉。」又問道「你就是“陰者”?」
「“陰者”?那是什麼?」雖然頂著張麵癱臉看不出來,但那雙淡然的眼中還是看的出滿滿的疑問。
綱吉眨了眨眼,緩慢地反應到,「啊,失禮了,現在已經不這麼叫了。」敲了敲自己的頭,有些鬱悶道「我換個說法,你就是“直死的魔眼”的所有者?」
「啊,」式了然道「你指這雙眼。」下一刻,那雙和裏包恩如出一致的黑色眼瞳在一瞬間變成一雙一對寶石藍的眼睛,仔細看還能在瞳中看到一圈圈紅黃藍相交的圓,那雙詭異卻又美麗的眼睛讓所有第一次
看到它的人都屏住呼吸。多麼美麗的眼睛呐,簡直就像是直接在和“死亡”對視一樣,對於強者的致命誘惑卻讓人心甘情願,即使隻是遠遠地看著也能感到自己的生命仿佛被她看在眼裏,隨手就能剝奪。
「嗯?」視線隨意地移動著,但在看向魔法陣的時候式停頓了一下,[那是……]將疑問的視線轉向橙子,得到的是紅發女子豎立在嘴唇前的暗示,「噓——」
心中雖然抱有疑問,但出於對橙子的信賴式也不再多問什麼。同時,綱吉雖然察覺到房間裏有些古怪,同樣看向被隱身的眾人那邊,所有人大氣不敢喘,靜靜地看著他。很明顯,綱吉看不見他們,他的視線
直接穿過他們直視牆壁,但是眼中的謹慎卻映在所有人眼裏。「橙子,那邊有什麼?」
「嗯,什麼?」橙子頭也不回地問道。
「那邊,」伸出手指著視線所及的地方,「有什麼在。」
「阿~阿,那邊啊,」隨便看了眼魔法陣,「什麼都沒有。」
「有氣息。」綱吉肯定道,他眯起眼睛,「你瞞著我什麼?」
「什麼都瞞著,」終於將手中的資料整理完,「但卻什麼都瞞不過你,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捶捶酸痛的肩膀,伸展背脊,「阿~阿,早知道應該是先整理整理了,累死了。」
「你也知道。」式瞪了她一眼,對綱吉道「關於這對眼,你知道什麼嗎?」
[nice,不愧是我的式~]橙子心中的小人翹起大拇指讚揚式,「問得好,式。這種問題你就該問他,對於這世上活著的人來說沒有人能在這方麵比得過他。」
「橙子。」有些威脅地看她,「這種問題你也回答得出來。」
「嘛嘛,別那麼小氣,就當是小費好了。」橙子擺擺手,走向房門,順便在空中揮著香煙,「Αποκαθιστ?τοναρχικ??ρο」隨著語言的釋放,房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狀,正如綱
吉之前說的,和他們剛進來的時候相比,一模一樣。幹完手中的魔法,橙子拉開門,在即將關上門時又探出腦袋,「啊對了,別隨便再破壞我的房間啦,打斷了儀式到時候哭的是你我可不管。」接著再差點
被砸到前迅速關上門。「多管閑事!」綱吉氣絕道。
「抱歉,她一直都那樣。」式有些頭痛地抓了抓頭發。
「沒什麼關係,畢竟我們的交情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撿起茶杯,看著地上的水漬歎了口氣,手一揮,地上的水便漸漸消失了。式挑了挑眉,「火?」
「阿。一個小技巧,平常倒是用不到啦。」抬起手握拳,隻伸出食指,“呼”一個小小的火焰憑空出現,隨著綱吉八字形的轉動而拉長,在空中變成一個“8”。「把這個的形態縮小到肉眼看不到的情況下但
保留熱能,橙子也能做到。」
「哼嗯,」式很感興趣地看著那小小的“8”,伸出手碰了碰,很溫暖,不燙手,她有些疑問道「這是火?」
綱吉點點頭,「大自然的元素是可以控製的,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於元素還保有控製力的人已經很少了,」他有些悲傷地看著那團火,小小的火焰像是感覺到主人的情緒波動,竟化成一個小小的小人圍
著綱吉轉,綱吉抬起剛才的手指抵著小人的身體,輕輕地按壓,小人像是怕癢一樣一邊躲著他的手指一邊想要抱住他,綱吉的眼神也隨之變得柔和,「元素就像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這些孩子很單純,所
以那些想著要獨占元素魔法的人到最後都隻能自食其果,得了個慘絕人寰的下場。因為……」他頓了頓,眼神越發的悲傷,「越是單純的孩子,越是對自己傷害他人的事實察覺不到。那是雙刃劍,什麼時候
會被反噬也不知道。」
「就像你那樣?」式同樣伸出手指玩弄著小人,小人在兩人的夾擊下“笑”趴在“地上”,不斷打滾。
「單純的事物不單單隻有元素,可是元素又是所有事物的根本。」看到式也在玩弄小人,綱吉終於放下手饒過它。他笑道「很可惜,無論是現在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存在,還是消逝於過去的世間的因緣,都
不能很好地接受這件事實,我們在使用這些元素的同時也在漸漸向元素根本的形態變化,這就是為什麼過去很多魔法師到最後都變成【非人】的原因,如果能早點接受,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他目視
窗外的風景,「很多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們在使用的同時也在付出代價,在背負的同時也在接受,隻看你是如何理解這份【擔子】,如何看待它。」
「啊阿……我理解。」抬起左手,輕輕觸摸自己變回原狀的眼睛,「我的眼睛也是這樣。」
綱吉點點頭,「是的,在經曆【死】的洗禮下才有的產物,三位一體,你在達到所有條件的情況下在最苛刻的時機得到它,所以它能為你所用。」伸出手指向她,「你知道如果你的那雙眼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舉個例子,在黑桐……啊,不,他應該沒這個可能…再走在外麵那條大街上的任何一個路人身上,會發生什麼麼?」看到式搖頭,綱吉露出甜美的笑容,「會反噬。」
「……」式並不驚訝。
「而且不是一般的反噬。」綱吉轉過身背對她,「最近,我交了個朋友。」
「然後?」對於綱吉突然叉開的話題,式淡然地問道。
「那是個笨蛋。」綱吉抬頭想了想,又點點頭,「嗯,而且是個大笨蛋。」
「那個大笨蛋做了什麼喪天害理的事了?」
「他把平行世界的自己強行拉到自己的世界了,」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聳肩道「結果把那個世界毀了不說,還削弱了自己的靈魂。更可笑的是,那家夥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變弱了。不愧是白斬雞。」
「……那是頭雞嗎?」式露出一個很複雜的表情,事實上我們不難猜想到她有多想吐槽,「真厲害啊,隻不過是頭雞卻能做到這個地步……」
「不,那隻是個綽號而已,別那麼認真。」綱吉幹笑道。
「是嗎,即使隻是個綽號那也很厲害。」式點點頭,「嗯,傻得厲害。」
「的確。」
「這和我有關係嗎?」
「不能說沒有,因為【根本】是一個原理。」
這邊綱吉他們正聊得歡,那邊魔法陣裏也是相當熱鬧…………
「噗……白斬雞…………」炎真等人忍笑忍得厲害,要不是顧著麵子他們早就大笑起來了。
「白…白蘭大人……」桔梗汗顏地看著自家首領,認真地思考回去後要給他幾包棉花糖他才會消氣,啊啊,真希望這時候正一大人也在場,隻有那個人才能勸阻得了白蘭大人不要被棉花糖給淹沒……(作者
我真的好想吐槽……)
「什麼~~~,桔梗?」白蘭露出個巨大的笑容,其燦爛程度連阿波羅也比不上(桔梗語)。
「白蘭大人,請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喲,桔梗。」笑眯眯地看向綱吉,滿意的看到他一個寒顫差點摔跤,「我~才沒有生氣呢~~。」
[不,已經怒氣衝天了吧。]by所有人。
「內內,白蘭,那個矮子說的“白斬雞”是你嗎?」鈴蘭相當“天真浪漫”地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桔梗等人真得很想捂臉,西蒙家族的人和彩虹之子們更是毫不猶豫地笑起來,隻是相比之下,前者更誇張、後者除了可樂尼洛以外更含蓄一點。桔梗在心中默念[鈴蘭,不作死就不會死,你一定
要死嗎!]
「鈴~蘭~~」依舊保持著雷打不動的笑容,隻是驟然睜開眼睛,冰冷的寶石藍瞳裏沒有任何感情可言,隻有殺意,「回去後再收拾你。」
「……!!」一陣寒顫爬上鈴蘭的後脊背,她臉色蒼白地移開視線,陣陣顫抖。這下西蒙家族的人不忍心了,個個都勸阻白蘭不要欺負那麼小的女孩。當然,甚至這個“那個小的女孩”在攻擊人的時候有多
高傲無情的彩虹之子們沒有任何幫腔的打算,隻是瞄了他們一眼便將視線重新移向澤田綱吉身上。而與此同時,綱吉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將視線轉向他們。他的視線,正好與裏包恩對上,雖然一方看得見
、另一方卻看不見……
「裏…包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