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夜夜夜。
    太陽就隻剩下一點光亮了，季睿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就黑了下來。公寓裏是智控燈光係統，燈光也不知是怎麼設計的，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很安心，有種家的感覺。
    大夏天的，最痛快莫過於啤酒烤肉。季睿晚上做的也就是這個。
    季睿穿著白背心圍上黑色圍裙，腰線被圍裙帶子一勒，在季睿結實的手臂肌肉襯托下，就顯得特別顯眼。豐成禹的目光不自主地停留在了季睿的腰上，跟季睿的屁股作對比丈量了一下，驚訝地發現他的腰竟然比自己還細。好像一把就能捏住一樣。
    “……你幹嘛？”季睿正在彎腰往冰箱裏塞今晚不用的菜和酒水，冷不丁就感覺身後突然湊上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然後自己的腰就被人掐住了。
    豐成禹歪著腦袋，兩隻手又捏了兩把季睿的腰才鬆開：“你的腰怎麼這麼細？”
    季睿聞言翻個白眼，倒也沒什麼——要是個正常男人，季睿肯定得惡心一地。可是跟前這個披著人皮的是個外星人，季睿見過最離譜的外星人風俗是：第一次見麵心動了就立刻就地壓倒，還是邊做邊吃的那種——這裏的吃就是你理解的那個吃。
    豐成禹見季睿沒搭理自己，也不生氣，自顧自地往餐台前的高腳凳一坐，趴在餐台上看著在廚房忙活的季睿。公寓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廚房，而料理台就在餐台對麵，有點像是轉盤餐廳的造型。
    “你是外星人？哪個星球的？”季睿一邊往雞翅和排骨上抹醃料，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豐成禹。
    “你猜。”豐成禹笑道。
    “Ｒ星。”季睿又點了根煙叼嘴裏，然後拿了一邊的白酒，在碼好的雞翅和排骨上灑了一層。接著用錫紙包好，擱到一邊入味。又洗了手，拿過一邊的雞脯肉和一籃洗好的蔬菜擺弄起來。
    “Ｒ星是什麼星？”豐成禹疑惑。
    “不知道。”季睿熟練地切著菜，突然記起什麼，皺眉嘀咕：“忘買米了。”
    豐成禹明白季睿剛才的Ｒ星是隨口胡謅，記起之前季睿的一係列行為，不由皺眉：“你這人很沒禮貌。”
    “哦。”季睿對這個評價不痛不癢地應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你這身人皮是訂做的吧，你原型是什麼，怎麼塞進去的？”
    豐成禹這次沒搭理季睿。
    季睿等了十幾秒沒等到回答，然後才後知後覺地抬頭。看到豐成禹一臉不高興地看著自己，季睿歎了口氣，老氣橫秋地教育豐成禹：“我們以後要住一起，處好關係是首要，別耍小孩脾氣。”
    豐成禹：“……大叔，你以前一定沒朋友吧！”
    季睿詫異地看向季睿：“你怎麼知道？”
    豐成禹也懶得跟他客氣，說道：“嘴賤脾氣壞。”
    季睿聞言手頓了一瞬，隨即突然露出個開心的笑容：“謝謝誇獎！”
    於是豐成禹無語了，莫名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好像跟前的就是一個裝了半袋水的橡皮球，就算你砸再凶狠，他也軟趴趴地不會給你半點回應。看似很好相處，但實際上是拒人於千裏之外，把自己封在不見光的橡皮麵具下，連這個人看上去都有點像橡膠人。
    “哼哼嗯嗚…”古怪的調子從季睿叼著煙的嘴裏哼出來，有些滑稽和笨拙，卻莫名和諧。
    豐成禹看著眼前這表情的人，忽然之間又覺得自己剛才‘橡膠人’的想法不怎麼貼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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