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聽完豐成禹的敘述，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家母上打了個電話。
    劉雯芝接到季睿的電話一點都不意外，看著電話裏投影出的季睿模樣，劉雯芝一臉笑容：“哎喲，兒子啊，已經到家了呢？成禹跟你在一起呢吧？”
    季睿還沒開口，豐成禹就擠了過來，頭發和眼睛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金色，特別騷包地對著投影擺出一副瀟灑模樣，聲音也壓低了，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劉女士，您好。您今天依舊如此美麗。”
    季睿：“……”
    “成禹你今天也依舊這麼帥氣！”劉媽媽滿麵紅光地跟豐成禹搭台唱戲。
    季睿一巴掌推過豐成禹的腦袋，再轉頭，一臉木然：“媽，您就這麼把我賣了？”
    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家母上對這邊管理員燒錢似的改造計劃沒有異議，敢情他家母上愛看偶像劇的習慣依舊沒改，就衝著豐成禹這張臉，就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兒子變成了冤大頭。
    劉雯芝一手捧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什麼賣不賣的，多不好聽。”
    季睿頭疼：“媽，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退役的時候獎金都被扣了，口袋裏現在隻有兩萬信用點？”
    “呀，這麼可憐！”劉媽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擰著眉思索了一會，下了結論：“兒子啊，那你得趕快找個工資高點的好工作了。”
    季睿被噎得一口血堵在喉嚨，歎了口氣說道：“那我隻好把這邊房子賣了回家住。”
    劉媽媽為難地皺著眉：“劃不來啊兒子。現在K區的房價雖然挺高，但是物價也比之前高了些，你賣了房子也不夠你還債的。再說了，你在艦隊這麼多年，見麵都是全息投影，我見你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所以就把你的房間給你弟改成實驗室了，你回來也沒地方住啊。”
    季睿：“……”
    “媽，我其實是您撿來的吧？”
    “說什麼呢臭小子。”劉媽媽笑罵一句，又說道：“你放心啦，成禹不會急著討債的。你就安心先找個工作吧，就這樣，我還要去做麵膜呢。我跟你爸有空會來K區玩玩的，拜拜。”
    季睿收起電話看向已經恢複黑發黑眼的豐成禹。
    “嘿嘿，我沒說謊吧。”豐成禹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等著季睿跪哭裝孫子。
    季睿淡淡地拎起背包站起來，問道：“我房間在哪兒？”
    豐成禹愣了下，覺得季睿不該這反應啊，但好像也沒有不對的地方。於是豐成禹就呆呆給季睿指了個方向，直到季睿砰地關上房門，豐成禹才回過神。
    “這……”豐成禹覺得心裏有口氣堵得慌，但是又無處發泄，最後隻能抓抓頭發坐回沙發，仇大苦深地思索半天，突然一拍大腿——他是債主，他才該是皇帝一樣的氣勢啊！
    不過氣勢這東西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豐成禹也沒想為難季睿，最後撇撇嘴，就把這茬給扔腦後了。
    季睿的房間裏，用具一應俱全，被子都是鋪好的。如果不是經常打理，就是最近才弄的。應該是他家母上跟豐成禹說了他退役的事情，拜托豐成禹準備的吧。季睿想到這裏，對門外那個騷包嘴欠的幼稚男人增加了一點好感——總歸不算個壞人。
    季睿把背包裏的東西拿出來，幾套換洗衣裳，一個鐵盒子，一套洗漱用品，一個黑虎沒用上的能量項圈，最後是一個玻璃相框。
    季睿把相框放在了床頭。相框裏，季睿還很年輕。他身旁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一個模樣漂亮像個姑娘。他們勾肩搭背，穿著艦隊新兵的統一軍裝，對著鏡頭笑得沒心沒肺。旁邊還蹲著縮小版的黑虎，虎頭虎腦，一點也看不出現在這老油條的賤樣。
    時間，還真是一晃就過了。
    季睿輕輕拍了拍相框，像是在拍照片裏的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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