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嗬嗬,誰是墨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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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爺當年爭家財的時候,聽說鬧得很凶,花若兮的爹花老爺原本是沒有資格做這花府的一家之主,論長幼,論嫡庶,最名正言順的是花若兮的二伯,但可惜花二爺時運不濟,娶了個犯官之女,受了連累,而花老爺娶了穆氏,得處州穆家的支持,還有睦州知府是他的姐夫,於是,這花府的家主之位就落到了花老爺的頭上。
因忌憚處州穆家,花老爺這些年雖不喜穆氏,但還是給了穆氏永遠的花府當家主母的承諾,連他最寵愛的月姨娘也無法插手花府的事。
若蓮的爹福叔原先是伺候二伯的,老太爺在世時,還是花府一處宅院的管家,但現在花二爺失勢,還被花老爺借著打理花府在外的產業,趕出了月岩,就算花二爺再回來,月岩城也沒有他的落腳之地。花二爺一走,伺候他的那些下人就直接被花老爺遣散了,福叔雖靠著往日在府裏的關係勉強留了下來,但也是風光不再,成了府中最低賤的下人,否則若蓮又怎麼可能來伺候花若兮這個不得寵的二小姐。
“奴婢的爹說,跟著小姐是奴婢的福氣,還要奴婢寸步不離地保護小姐,這樣以後老爺再打小姐,奴婢至少也能替小姐多挨兩下。”乖巧的小臉抬起,言辭真摯,若蓮年歲雖小,但她並不笨,花若兮那日從荷池觀魚回來忽然變了心性,她早就留了幾分心,並回去將所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爹,據爹揣測,怕是二小姐不甘平庸,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了。他們是花府的下人,無論跟了哪個主子,那麼主子今後的一切就是他們的一切,主子若得寵,他們也跟著沾光,若主子失勢,他們的命就更如草菅。爹的話雖有理,但她跟著二小姐卻是心甘情願的,二小姐與府裏別的小姐不同,從不打罵她,有時還像個姐姐似的照顧她,或許這隻是她的錯覺,小姐就是小姐,她不過是個丫鬟,怎麼能將二小姐當姐姐呢。
“小若連,難道你希望你家小姐天天被老爺打啊。”花若兮擱筆,捏了捏若連的臉頰,“我們還能在花府住多久,這花府…畢竟不是我們的久待之地。”
小若蓮,小姐今年也不過十四歲,比她大不了幾年,為何她總覺得小姐的聲音中會透著一種難掩的滄桑與落寞,仿佛曆經世事,看破凡塵。
“小姐,您又調戲奴婢。”若蓮不滿的嘟嘴,她家小姐真是變了,不止那溫順和善的性子不見了,就連行為舉止似乎也開始變得古怪起來,有時,小姐半夜醒來會抱著她哭;有時,小姐一個人赤足站在半夜冰冷的荷池邊,不言不語;有時,小姐睡夢中會喊一個名叫“墨殤”的男子……
墨殤,誰是墨殤?
小姐從未出過府門,就連府裏親眷家的公子,小姐也一個都沒有見過。
或許,是她聽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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