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聽他緩緩敘述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不是人都能這樣坦然的在他這個外人的麵前這麼說出自己喜歡上自己哥哥的事情的，也不是誰都有這個勇氣的，他能這樣坦然承認說出他對太子的想法——
    林默想，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現在倒是真的放下對那個所謂的太子的感情了。
    當然，他心底默默的也還是浮起了一些疑惑的。
    這其中不排除他是故意說出這些事情麻痹他的神經來了。
    “陛下大抵覺得很惡心，我竟對自己的哥哥起了這樣的心思。”燕子淮不知林默正在考量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自顧自道：“我當時真的嚇壞了，竟然大病了一場。”
    他說著自嘲的笑起來：“我大病之時太子恰好來拜訪，幾番溫柔話語關心我的身體，我那時候原本正在糾結自己對他的感情，這一番之後竟然對他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後來麓國燕國起事失敗，太子原先並不受寵，便要被皇上遣到慶國做質子，我對他一片真心當夜趕到他府中見他借酒澆愁很是心疼，於是連夜求見了皇上，請求他將質子改成我。”
    林默沒想到這種電視劇裏的情節還真的存在，不免對他升起一絲敬佩。
    他能為喜歡的人做到這種地步也是少見。
    大多人不過是嘴上說說自己有多愛多愛對方，等到了出事了，若是要以一己之身去為對方做什麼，大多都是用無數理由推辭。
    林默聽到這裏不免問了：“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殺他？”
    “我來慶國為質子前一夜他請我去府中餞別，心想著總要來慶國了，或許以後也不能相見了，我隻想臨走前將自己的心事說了，哪怕他從此厭惡我也好，隻是我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竟然接受了我。”
    燕子淮想起當初自己聽到他說他對自己也是男女之情的時候心裏那種喜悅，眼下想想真是諷刺：“我第二日便走了，走之前他刻意將自己安排在慶國的細作的人告訴了我，隻說日後也要常常聯係，我聽了很歡喜，到底慶國之後立刻與在這裏的細作搭上了關係，從此我們時常通信。”
    他連在慶國的細作都說出來了，這事恐怕是真的。
    林默對燕子淮說的事情信了八分。
    “一開始我是替他做一些小事，漸漸的，他要我做的事情越來越多，直到後來我被林紓算計毀了容，但是我心中有他，毀容之後不用在與人虛與委蛇我心中還有些竊喜，但是不多久，一個新的細作來了，他帶來太子的信箋，要我去殺齊飛麟。”
    林默也聽出不對來了，他這番動作好像是在利用一個快要壞掉的玩具發揮他的最後一點作用。
    刺殺皇帝這種時候可大可小，不管怎麼樣，如果走錯一步燕子淮就可能性命不保。
    那位燕國太子哪怕真的對燕子淮隻有半點真心他都不應該讓燕子淮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