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重生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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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見此,搖了搖頭,看了眼愣在一處,眼神定定的盯在空無一人的床鋪上發呆,風晴雪請求自己為屠蘇固魂,但是見到屠蘇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世間情愛真的無常。
“大巫祝之子,吾應允一人為你固魂,你切莫這般失魂落魄,雖你無散魂之危險,但是依舊這般心神會有性命之憂,且····長琴此事並不能怪你”。
女媧出聲安慰屠蘇,畢竟屠蘇一族皆是為守護她在人界設下封印而滅族的,對屠蘇他始終懷有一絲歉疚之感。
“娘娘····”。
“隻待固魂之後,你便可隨意掌握凶劍之力,再也不會被凶劍所控製而傷害身邊之人”看著屠蘇,見屠蘇並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自己“你將真正獲得太子長琴的力量”。
太子長琴的力量?屠蘇想,就是因為這力量,他的族人全數滅亡,就是因為這半魂,他與少恭爭鬥的你死我活,就是因為這半魂,少恭才會有魂魄不全散魂的危險,自己又是憑什麼得到這原本屬於少恭的東西,現在他害害少恭差點散魂,一想到這些,屠蘇眼裏全是悔恨,為何執劍?隻為保護自己所想保護之人,為何現在卻是因為他——想到這樣,屠蘇眼裏有一絲的厭倦之感,仿佛厭倦了這塵世的一切。
見屠蘇沒有說話,女媧隻感受到屠蘇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絕望,心裏有些不忍“長琴會無事,若你真的覺得對長琴有所遷就,那明日起便好生照看便是”。
“·····”
“好了,走吧,吾不能在人界停留太久”見屠蘇驚訝的看著自己,女媧微微一笑,便越過屠蘇向屋外走去。
再門外的尹千觴聽見了女媧對屠蘇說的一切,心裏微微苦澀的看著懷裏的少恭,輕輕的開口道“少恭,恩公和你原本就是一人,千觴···從來不曾期盼你能喜歡,隻想陪在你身邊,看來這也是一種奢望”。
三人片刻便來到壽陽西南方一處叫做毓秀穀的地方了,此處離壽陽並不遠,卻像與世隔絕一般幽靜,卻是歸隱的好地方。
三人一路行來,走到一間草屋門口時——“這裏便是我一個好友的居所”尹千觴打開門柵欄,徑直走了進去,進到院中便從屋裏走出一個身著水藍色衣衫的男子,屠蘇訝異的睜大了眼睛,那男子身旁還跟著一個碧綠色衣衫的男子,此二人屠蘇也是見過的,在俠義榜也曾接過兩人的委托任務。
“詹台兄,無心兄,麻煩你們千觴真是很過意不去”尹千觴看著走近的兩位男子,點點頭,有些客氣的說道。
沒錯,這兩人就是早已經退出江湖歸隱山林的詹台蘭和候無心,外界傳聞此二人有血海深仇,然而見到兩人相依相伴的出現在這裏,怎麼能讓屠蘇不驚訝。
“千觴客氣了,這位····”詹台蘭看著尹千觴抱在懷裏的男子,眉頭皺了一下,沉默了一會便也明白,眼神看了看尹千觴身後的屠蘇和附身在晴雪身上的女媧,點了點頭。
“恐怕要打擾詹台兄一段時間了”尹千觴順著詹台蘭的眼神望向自己懷裏的少恭,微微一笑,便抬頭看著詹台蘭和候無心。
“客氣,既然千觴所托,無心與詹台定會好生照看”一旁的候無心聽到尹千觴如此客氣的話語,微微一笑的回答,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能感覺到尹千觴話語裏的緊張還有另外兩人的靈力。
“那便多謝了”尹千觴很是感激的看著候無心。
“請諸位隨在下來吧”幾人都站在院內,一時間都沉默了一會,看得出尹千觴很是在意懷裏的人,語氣裏盡是掩不住的焦急,便閃身拉著候無心的手,徑直向一間屋子走去。
被詹台蘭當著眾人拉著手的候無心,先是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手從詹台蘭手裏抽回來,試了幾次都沒能抽回自己的手便也沒有再掙紮,任由對方拉著,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一些簡單的還不至於這般,隻是外人看來卻也隻是認為他眼睛不方便,所以詹台蘭才會牽著他的手走。
對於這點小插曲,眾人都沒有在意,尹千觴和屠蘇的心思全部掛在少恭身上,而附身在晴雪身上的女媧也早已經看透這世間的所有情愛之事,並沒有太過介懷。
“就委屈諸位住這裏了,隻是這位姑娘·····”詹台蘭領著眾人走到房間裏,尹千觴把少恭小心翼翼的放好在床上之後,便看了看跟著尹千觴的晴雪,有些麵露難色的道“在下等會便為姑娘準備另一個房間”。
“不必如此”女媧搖了搖頭,歎息的微笑道。
“詹台兄,不必如此麻煩,天亮我和····就會離開此處,少恭就請你幫我好好照看了,千觴感激不盡”尹千觴對詹台蘭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在此處待太久,看了看床上的少恭對女媧點了點頭後,舉步向屋外走去。
看著尹千觴向屋外走去,盡管滿腹疑問的詹台蘭也隻得壓下心裏那絲好奇,向屠蘇和女媧點了點頭便拉著候無心也跟著出了房門。
看著大家都出去了屠蘇轉身也想出去的時候,女媧便叫住了屠蘇“大巫祝之子請留步”。
屠蘇有些訝異的看了看女媧,不明白為什麼女媧叫住他“····”。
“不必詫異,你與長琴本就是一人,這個你拿著”說罷,女媧給了屠蘇一個很是精致的玉石,屠蘇拿在手裏便覺得裏麵包含著一股強大的至清靈力,然後女媧揮動的手指,嘴裏飛快的念出一長串咒語,淡藍色的靈力漸漸浮現在屠蘇身體周圍,將屠蘇整個身體都包裹了起來,那靈力源源不斷的自他手中的玉石裏麵溢出,片刻,女媧停下了揮舞的手指及倪安東咒語的嘴唇,微微笑的看著屠蘇“這是萬年血精凝,你留著吧,就當做是吾給你的一些補償”。
屠蘇身軀怔了一下,嘴唇抿了抿,便也沒說什麼,把那血精凝放在懷裏,轉身出去了,在門口的時候他聽見女媧說了一句“太子長琴吾所欠你的····哎···”。
走到院子裏便見到尹千觴一個人獨自坐在石椅上,手上拿著酒壺,看著月亮發呆,並沒有見到詹台蘭和候無心,想罷那兩人應該是被尹千觴叫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吧。
“恩公”本來還在猶豫該不該上前還是直接轉身離開的屠蘇,再聽到尹千觴的話語後才慢慢走向前,與尹千觴一起坐在石椅上看著月光鳴聽著周圍傳來的蛙鳴鳥語。
“恩公心裏在想什麼?”見屠蘇沒有理自己,尹千觴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屠蘇,隻見屠蘇目光炬炬的看著月亮,臉色冰冷猶如這高天孤月一般冰冷,而少恭卻如三月春風讓人心底舒暢,想不到這樣的兩人原本卻共有一個人的魂魄,這樣一想尹千觴仰起頭,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仿佛耳邊響起那溫潤的語氣說“飲酒傷身,千觴莫要飲太多酒”,眼角含笑的看著自己。
嗬嗬,少恭,你說過,醉飲千觴不知愁,為何現在千觴心裏這麼苦。
“少恭”屠蘇見尹千觴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飄然,想了一會才開口回答尹千觴的問題。
“嗬嗬···恩公··你可知道,少恭他是多麼好的人?”尹千觴大笑的搖了搖頭,再次灌下一大口酒,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氣一般“我對少恭——可能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聽著尹千觴這莫名的話語,再看到他一臉的苦澀表情,屠蘇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原本他就是不太會說話的人,安慰人的話他更是從來沒有說話,隻能看著。
“恩公,這次你一定要保護好他,不能再讓他受任何傷害”尹千觴突然收斂起那絲落寞,眼神堅定語氣嚴肅的看著屠蘇“不然——你將後悔一生,記住我說的話”妹子,大哥對不起你,隻是現在的百裏屠蘇或許不是以前那個百裏屠蘇吧,也或者——他從來都沒有變過····。
對於尹千觴的話,屠蘇不是很明白,玄霄和師尊以前都這樣告誡過自己,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樣說“晴雪她···還好嗎?”。
聽到屠蘇回避自己的問題,轉而說起晴雪,尹千觴苦笑了一下,看著屠蘇那迷茫的樣子,心裏想‘恩公啊恩公,我已經提醒過你,倘若你不懂得珍惜,那你也不配擁有他’,這樣想想,便覺得自己對自家妹子有些不忍,他知道晴雪有多喜歡屠蘇,就像他有多在乎少恭一樣。
“恩···她很好···”或許他們永遠都隻能留在幽都,又或許他們還會再回來,如果你不珍惜少恭,那就由我——代替你。
屠蘇不甚明白尹千觴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隻是聽到他說晴雪很好,便也不再問什麼了。
遠處樹林中一抹紅色的身影,一直遠遠的從壽陽跟到了這裏,雖然聽的不是特別清楚兩人的對話,但是從大體上就能猜到,他們所說的話語全是關於那人的,由於黑夜的屏障再加上那兩人的修為都不及他,所以都不曾發現,隻是卻不能更加的靠近,因為他們身邊跟著一位神祗,再靠近一點便會被發現,他奉命遠遠地看著那人的情況,好回去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