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寧初遇 第四十五章 做生意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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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祿祿忍不住朝翠菊拋白眼:“什麼銅臭商人,我這叫自力更生,不知道經濟不獨立人格就不能獨立嗎?”
翠菊問出一個很令金祿祿頭疼的問題:“要人格做什麼用……”
“要人格……”-_-|||“咱們不談人格,咱們談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金祿祿邊做著熗拌土豆絲,一邊對翠菊說道:“沒有錢,我們吃什麼?沒有錢,我們穿什麼?沒有錢,我們就要一直被主院那些勢利眼壓榨,我知道翠菊你對老爺是一條心的忠誠,所以我不相信你沒想過有一天季源希會脫離季家的掌控,真真正正做個老爺。”
翠菊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金祿祿歎氣,繼續認真做熗拌土豆絲。這道菜雖然極普通,但味道不錯,兼之材料省錢,最適合金祿祿開張之用。
翠菊對於廚藝也不是一點不懂,所以愣過之後便挽袖給金祿祿打下手。
天氣很冷,這個時代還沒有膠皮手套那種高級玩意兒,所以金祿祿隻好光著倆爪子在那裏翻翻炒炒,翠菊看了都心疼。
“夫人,您這是何苦呢?就算西苑再缺錢,可也比在這寒風中凍得哆哆嗦嗦強吧。”
“你這是在罵我自己找罪受是吧?”金祿祿反問。
“不是……”
不是個鬼!
“我不冷,你看,我還能烤火呢。”金祿祿把凍得通紅的手放在鐵鍋下麵的火焰旁,“不許再叫我夫人了,被人知道我是季家人,那吃不了兜著走的可是季源希。”
翠菊沒吱聲,略顯別扭的別開頭。
“怎麼?又不樂意我說你家老爺了?”
“不是……”末了不知是凍著了還是怎麼的,翠菊抽了下鼻子,半天轉回頭,眼圈有些紅,主動把金祿祿手中的鍋鏟搶過來:“還是奴婢……奴才來吧,夫……公子也真是的,大冷天不會先在家中把東西都做齊備了?”
金祿祿勾唇:“你見過哪家公子大早上出來擺早點攤子的?叫哥哥。”語氣卻有些苦澀,她也想在西苑就把早點什麼的準備好,可那樣不免被有心人瞧見,到時候好不容易才從季源希那裏得來的機會恐怕又要泡湯了。
翠菊扭捏了下,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終於不再反駁金祿祿,很小聲的叫了聲:“哥哥……”
金祿祿詫異地睜大眼睛,隨即了然,笑著拍了拍翠菊的肩膀,而後把鍋鏟交給翠菊:“可要掌握好火候,最好炒出香味來,這樣才能把食客吸引過來。”
翠菊點頭,小心地接過金祿祿手中的鍋鏟。
金祿祿見翠菊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便轉身去把另一個灶台下的火生了,開始好水和麵做餛飩皮。
兩人忙活了一大早上,眼見天邊漸漸亮了,街上的攤販和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有路過的,聞到早餐攤子上的味道,無不帶著好奇的目光瞧上兩眼,或是駐足詢問幾句,不過大多也僅限於好奇,在這個崇尚自給自足的世界裏,早上在外邊買早餐的人著實是少之又少。
翠菊有些受不住了,這不明擺著白忙活了嘛!
“夫……哥哥,”看了一眼半點沒賣出去的早餐,翠菊焦急的神色全寫在臉上,“這可怎麼辦?”
金祿祿也有些煩躁,這些人光看不買也就算了,看過問過之後還悄悄討論她與翠菊的身份,這可不是好苗頭。
趕著一個老伯上前打量金祿祿的早餐攤子,趁著老伯詢問的檔兒,金祿祿似有意若無意的說道:“老伯,家鄉突遭天災,我和舍弟現在無處容身,隻能在這異鄉之中做些小買賣,還望老伯和鄉親們以後多多照拂。”
帶著審視眼光的老伯聽了金祿祿頗為沉重的自陳,目光中立馬帶上絲憐憫,同時也有一種生活無憂的優越感從心底生出,語氣自然帶上了讚許和同情:“小夥子能夠自力更生就是好樣的,說什麼照顧不照顧,以後你在這季家村裏,咱們就是一家人。”說著回頭和他身後的幾個老頭老太嘀咕了一陣,紛紛對金祿祿和翠菊喬裝的受難兄弟表示過同情後,便也就各走各的,並沒有人花那份同情錢,不過之後議論金祿祿和翠菊身份的人確實少了很多。
翠菊有些泄氣,不停的在原地蹦來跳去,顯然凍得不輕:“哥哥,我看這個行當也掙不了多少錢。”
金祿祿瞥了翠菊一眼:“我也沒指望它能給我帶來多大利潤。”
翠菊不解:“那夫、哥哥還……”
“世上哪有那麼多大錢給你賺,富人都是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積攢出來的,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弟弟你要知道,隻有賺的了小錢的人,將來才有可能賺大錢。”
翠菊似懂非懂,這時候攤前突然出現一聲帶笑的調侃:“小兄弟好有道理,可否給我一來一個……這個是什麼,我想先嚐嚐味道?”
這個世界的人居然不知道餛飩是什麼嗎?
金祿祿機械轉頭,看清攤前站著的人,嘴角止不住抖了兩下。
這世界可真小,走哪裏都能碰見鬼!哦不,是餘承天!
“嗬嗬,兄台說的在理,”金祿祿用眼角瞟著突然出現的餘承天,生怕被餘承天發現端倪,“先嚐後買人之常情,是小弟不會做生意。”說著眼神示意翠菊給餘承天盛了五個餛飩。
翠菊也小小抽了口涼氣,後知後覺領會金祿祿的意思,立馬彎腰小跑著取了碗給餘承天盛餛飩。
餘承天吃餛飩的姿勢和他平時一樣溫潤優雅,絲毫沒有在大街上站著吃東西的窘迫,好看的緊,金祿祿都忍不住懷疑餘承天他現在吃的不是街邊餛飩,而是煒得香滑軟糯的極品燕窩。
餘承天吃得很慢,每一口都似在細細品味,這使得處於等待中的金祿祿既緊張又期待,一眨不眨地盯著餘承天,完全忘了她現在還喬裝成個落魄鬼,這麼長時間盯著一個人猛瞧會讓人產生懷疑。
放下碗,餘承天簡單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即不誇讚也不貶損,隻默默從袖籠裏掏出一個銅板來:“小兄弟明日可還會在這裏擺攤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