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寧初遇  第六章 季家的後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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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金祿……呃咳咳!”差點就把真實姓名抖落出去,真名實姓並不是說不可以,但難保這個餘承天不會生出其他的聯想,現下一切謹慎為妙,所以金祿祿還是決定向餘承天撒了個無關痛癢的謊言。
    “金祿?”餘承天確定似的又問了一遍。
    金祿祿馬上點頭,“金子的金,俸祿的俸,啊不,是俸祿的祿,嗬嗬,小時候有人給算過命,說我命中帶有貴氣,能當官,注定一生拿朝廷俸祿,就給起了個名字叫金祿,嗬嗬,誰知道最後就是個給老爺們送信的。”
    “很……特別的名字。”
    餘承天故意拉了個長音,不知為何,金祿祿就是覺得餘承天這一聲拖音別有深意,然而突來的急驟鼓點岔開了她的注意力,不僅使她錯過了探究的機會,也錯過了餘承天臉上一閃而逝的詭笑。
    “發生了什麼?”被急躁的鼓聲嚇了一跳,金祿祿下意識問身邊的餘承天。
    “應是大老爺的壽宴開始了。”
    金祿祿撇撇嘴,古人就是愛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過個生日嘛,幹嘛弄得跟賽詩會似的,還要擊鼓傳花?
    “承天兄。”金祿祿及時喚住朝著鼓聲傳來的方向走去的餘承天,她可不想去觀賞什麼古人賽詩會還是壽宴的,她得趕在被人發現前,抓緊時間逃出季氏大宅。
    見餘承天側頭,金祿祿猶豫著道:“承天兄,我可否請求你一件事?”說著還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敢情遇見多難為情的事情似的。
    餘承天掛起比日光還要溫暖的笑容,瞬間晃得金祿祿眼冒金星,“何事?你說。”
    餘承天語言的簡短倒真的讓金祿祿體會到了片刻的難為情,不過在現代社會“厚顏無恥”三十來年,臉紅心跳那種小女生才會有的感情波瀾早就波濤洶湧的遠離了金祿祿,所以僅僅隻是一刹那,她就重又恢複該有的穩重(霧)和知性(大霧)。
    “不瞞承天兄,小弟我是新晉三夫人身邊的小廝,三夫人要小弟出府采買幾樣東西,可小弟不認得出府的路,不知承天兄可否……咳咳,小弟跟從三夫人也才入府不久,加之季府闊達,小弟……”很不幸的迷路了。
    “你找不到出府的路?”
    別那麼直白嘛大哥!給我留三分薄麵能死啊能死啊!!
    餘承天雖還是那種溫水煮白菜的語調,但聽得出他話語間的難以置信。
    “這個……迷路確實很不應該,可三夫人真的很急需那幾樣東西,承天兄,你就幫幫我好麼?”抬頭,小鹿般的眼睛濕漉漉的望進餘承天的眼中,本以為餘承天會因自己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好感度颼颼狂飆當下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可想不到,反過來卻是金祿祿猶如望進了一汪深潭,難以自拔的人成了她自己。
    “……不知三夫人需要的那幾樣東西是什麼?小祿可以跟隨我去府內庫房領取。”
    看著對麵俊朗男子嘴唇的一張一合,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他在說話,等金祿祿回魂,聽到的便是餘承天要帶她去季府的庫房。
    感覺到餘承天在拉她的袖子,金祿祿立馬慌了:“不去庫房不去庫房,我要出府!”
    餘承天的動作一頓,緩緩轉身,表情明明還很溫潤,可金祿祿就是覺得那溫潤的外表下,是一片冰寒。
    “你要出府?”雖是問句,餘承天的語氣卻篤定的好像已經知道金祿祿的真實身份以及她逃跑的打算,直取她話語間的漏洞。
    “我……是說,我要出府為三夫人置辦幾樣東西。”
    “置辦什麼?”餘承天的表情一直都那樣,不溫不火,勾唇淺笑,卻給金祿祿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頑固錯覺。
    “不能說。”金祿祿低了頭,臉上浮起的酡紅象征著那些東西都是咬死了也不能說的私密東西。
    “你不怕我將這件事通稟給大管家?”
    “你不能!”
    “小廝不經允許私自出府,可是重罪,挨板子?打嘴巴?應該少不了,沒準還會牽扯到你家夫人,你是從西苑出來的人,那可就要遭受更嚴苛的處罰,大老爺和二老爺最看不得三老爺院子裏的人犯錯。”
    餘承天不吝言辭的威嚇成功嚇到了金祿祿。
    “承天兄,不帶你這麼嚇唬人的啊。”我要是逃出去,看他們還拽上誰去挨板子打嘴巴?
    “你覺得我在嚇唬你?”餘承天煞有介事的斜睨金祿祿。
    金祿祿被那邪肆的一眼看的腿都軟了,她覺得餘承天剛剛那一眼比季府老爺們的懲處還要可怕,她分明從餘承天的眼神裏窺見了一抹血紅冷光,她想若是自己此刻惹惱了麵前這名藍袍男子,單單男子的眼神就能把她淩虐而死。
    正開始打退堂鼓的金祿祿,突然聽見餘承天低低的笑聲:“哎,被你看出來了,我還真就是在嚇唬你,走吧,我帶你出府。”
    “你、你、你……”麵對巨大的轉折,金祿祿好半天“你”不出下文,隻得誇張的大歎一聲緩解自身的不自在,“承天兄你真不厚道啊,欺負我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是不。”不管假怒真怒,此時金祿祿臉上的神色看上去並不好,撅著嘴都能倒掛油瓶了。
    餘承天自知再逗趣下去於二人臉麵都不好,便收斂了笑,起步引著金祿祿走向季家大宅的北側後門。
    “還再生氣?”馬上就要到後門了,餘承天斜瞥著撅嘴繼續掛油瓶的金祿祿,臉上仍是笑容款款,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變化。他見金祿祿毫無反應,便靠近了些,垂著頭歉然道:“剛剛就是開個玩笑,你別介意。”
    耳廓上突然感受到濕熱的氣息,金祿祿嚇得一激靈,猛轉頭恰撞上餘承天垂下的頭,啊的一聲,金祿祿捂著被撞痛的額頭急跳開兩步。
    “你……”似乎沒預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餘承天顯然吃驚也不小。
    金祿祿一邊顧著撞得已經顯出紅腫的額頭,一邊朝餘承天擺手,原意是想說一句“我沒事”,畢竟現在自己有求於人,太過追究了也不好,可腦袋著實是太痛了尼瑪,眼淚爭先恐後的從淚腺裏擠出來,就差糊金祿祿一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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