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嬸又想起了顧家婆媳的所作所為，歎了口氣，這事還是別給孩子說了，免得孩子又多想。
    “要我說，朝生做得對，以後自己在外麵好好工作，總能養活自己，還不用在這看著那婆媳的嘴臉，受那檔子窩囊氣挺好的。”王嬸拉住朝生的手，“以後嬸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你回來看看嬸也行，再不行等朝生出息了，接叔和嬸去首都轉一圈，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呢。我家二蛋是不指望了，不是上學的料，下學種地吧。”
    “你這婆娘又在胡說，外麵再好能比家裏啊，怎麼說這都是個根。”王叔一敲煙杆瞪著王嬸。
    王嬸不服氣的回嘴，“怎麼不行，就朝生奶奶這樣的，我都不想見？”
    朝生拉住王嬸的手，笑著兩邊勸，“叔，嬸，咱一人各退一步，嬸說得對，我留在家奶奶也看我不順眼，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死心了，也不難過了。其實看著你們為我的事爭吵，我挺開心的，至少這裏還有人關心我。”
    “你這說的啥話，叔在一天，就會管你一天。”
    “知道了，叔。我以後有可能真會在首都定居，以後就接你和嬸去逛逛，看看首都是啥樣的……”
    晚上二蛋放學回來，朝生從空間裏拿了水果，蔬菜和各種肉，騙王嬸是自己買的，幾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就是王嬸一個勁的抱怨朝生不會過日子，買這麼多肉，王叔雖然沒說話，但也挺認同王嬸的看法，就隻有二蛋和朝生吃的喜笑顏開的，臨走前還端了一盤，說晚上回去加餐，驚得王嬸一個勁的誇朝生胃口好。聽得朝生汗顏，其實是給嘟嘟拿的，朝生沒法交代嘟嘟的來曆，就隻能偷偷摸摸的。
    第三天朝生就離開了，假期還有十天，朝生想回去把空間的房子弄好，順便買一些家具電器放在空間裏用，畢竟朝生在上學，不能時時刻刻照顧嘟嘟，隻能把空間布置完，讓嘟嘟在裏麵，下學期就出去租房子，這樣也方便一點。
    花了整整一星期，朝生才在空間裏見了一幢二層高的木樓，木材是空間裏的，這樣很為朝生省了一把，畢竟大頭都在這兒。
    兩層的小樓就靜立在湖邊，不遠處就是那顆巨大的梧桐樹。樓上有兩個主臥，一間兒童房，一個大客廳，樓下則有廚房，洗手間，一間次臥，一間主臥和兩間客房，一個大客廳，儲物室就在小樓旁邊，一間大大的樣板間。
    材質是用空間裏較多的大葉紫檀，顏色紋理都很漂亮，甚至不需要再去刷漆，就泛著一股清香，牆壁甚至還用陰沉木包了薄薄的一層，這樣防腐效果很好。隻有廚房和浴室裏用了青石板，防水，比起瓷磚又不會很突兀。就等著家具和電器了都安裝好，就可以入住了。
    朝生出了旅館，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嘟嘟抱出來，明天就是中秋節了，街上人山人海的，商場裏到處都是降價大促銷，跳樓大甩賣，站在這兒才能感覺到中國人口的宏偉壯觀。嘟嘟穿著白色短袖，小牛仔褲，一雙小板鞋，再搭一個蘋果綠的小外套，真是成熟中又不失可愛，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也不怕人，一個人直樂，小嘴都合不攏了。
    進了商場，就去看了家電，買了一些常用的，像是洗衣機，冰箱，微波爐，電飯煲，電磁爐等等，簽好地址，約好時間，讓人送貨上門，又買了電腦，準備在學校用。幸虧之前已經訂了一個倉庫，就半天，100塊，還是旅館的老板娘介紹的，不然就一天，還真不好弄。
    朝生就帶著嘟嘟逛起了超市，嘟嘟看的眼花繚亂，小嘴張成O型，一直沒合上，給嘟嘟買了玩具、零食，還有床上用品，一些家裏常用的小東西，零零總總有花了不少，朝生看著一點一點癟下去的錢包，心疼的都肝疼，這一會就流出去三四萬，錢真的不禁花啊。超市主管看朝生買的多就提出幫朝生送貨，朝生就讓他送到了家電區，一會一起送。
    不知不覺兩個人就逛到了下午，又在外麵吃了飯，才去倉庫，到了沒一會，送貨的人就到了，收了貨就打電話退了倉庫。
    又帶著嘟嘟繼續逛夜市，霓虹燈在閃爍，街上一對一對的小情侶手拉著手在逛街，還有一些在外麵吃燒烤喝紮啤，舞廳迪吧等等娛樂場所開始營業，首都人民的夜生活挺豐富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嘟嘟也興致高昂，今天一天看的東西比以前都多，嘴裏也依依呀呀的說著，反正朝生是沒聽懂。
    “爸爸，去那兒。”突然嘟嘟指著一家KTV，門前三三兩兩的人在聊天，彩燈擺成的字樣在閃爍，嘟嘟就直勾勾地看著彩燈，覺得真漂亮，比星星還亮。
    朝生嘴角抽搐，不知怎麼拒絕寶貝兒子，就商量著說，“寶貝，咱不去那行嗎？哪裏不準小孩子進的。”
    話音剛樓，嘟嘟就指著進門的一群人，對著朝生說，“爸爸，寶寶，看，寶寶。”
    朝生想死的心都有了，心想，怎麼有這麼不靠譜的家長，會帶著孩子進這種娛樂場所。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是林飛和曹傑。
    “進，漂亮，玩嘛。”嘟嘟撒嬌，小鼻音拉的老長了，瞬間把朝生萌的不知東西，巴不得什麼都答應兒子。
    朝生妥協，“好好，咱們進去唱歌，行了吧，爸爸的嘟嘟。”
    嘟嘟笑咯咯的看著朝生，露出一嘴的小白牙。
    服務員看著朝生抱著孩子進門，就過來招待，“你好，先生，請問有預定包間嗎？”
    “沒有。”
    “先生，對不起，包間已經全部預定出去了，暫時沒有空的包間。”服務員語帶歉意的告訴朝生。
    朝生對著服務員一笑，表示了解，中國人就是這樣，也許平時不會進來唱歌，但是一到重大節日，這些娛樂場所還有酒店基本就會座無虛席，尤其是首都這種大城市。
    朝生低頭哄著不太高興的嘟嘟，“寶貝，你看叔叔說沒有房間了，咱們明天再來好嗎？”
    嘟嘟撅著嘴，嘟囔著，“爸爸，想進去嘛，……”摟住朝生，小臉上布滿了失望，用小手指絞著衣邊。
    朝生看得心疼，不知道別人家的孩子是啥樣，總之嘟嘟很好帶，隻要和朝生在一起，從來都不哭鬧，比起滿大街那些拽著父母哭鬧的孩子，嘟嘟簡直是乖到朝生的心坎裏了。
    “請問附近還有沒有KTV？”朝生看著服務員問道。
    服務員歉意的一笑，“斜對麵還有一家，但是先生如果您沒有預約，大概也是沒有包間了，不過您可以過去看看。”
    “謝謝！”朝生抱著嘟嘟就要出去。
    “顧朝生！”後麵傳來了一個男聲，驚奇的喊道，“你怎麼在這？”
    朝生回頭看到曹傑和林飛並肩走過來，剛剛說話的就是曹傑，而林飛則以一種朝生看不懂的詭異眼神看著自己，看的自己頭皮發麻。
    “你還當我們是兄弟嗎？打你電話也不接，讓我們擔心這麼久……”曹傑用手捶了朝生肩膀一下。
    嘟嘟不樂意了，伸出小短手拍了曹傑一下，大喊，“壞，不許打爸爸。”
    曹傑和林飛這才發現朝生懷裏還有一個小豆丁，正用憤怒的眼神在譴責曹傑，那純潔的小眼神讓曹傑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感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林飛皺眉看著朝生，“他怎麼喊你爸爸？”
    朝生笑的自豪，“這是我兒子，大名顧凡羽，小名嘟嘟，怎麼樣？可愛到爆吧？”
    “你小子不會這幾天就生了這麼大的兒子，速度夠快的啊！”曹傑笑著接話，“不過是夠可愛的。”其實誰也不信這是朝生的孩子，隻當是親人或朋友的孩子，有可能朝生認了當幹兒子。
    林飛掏出一根煙，看看朝生就徑自出去了，通過玻璃門可以看到林飛靠著柱子，一手拿煙，一手插兜，感覺有些落寞。
    “他怎麼了？”朝生努努嘴，示意曹傑看林飛。
    曹傑隻顧著逗嘟嘟，忙裏偷閑回了一句，“不用管他，抽風呢，沒事。”站直了身子，“要不要進去玩一會？”
    朝生心想，你們兩家聚會，我去湊什麼熱鬧，就婉拒了。曹傑也不覺得意外，點點頭就算知道了，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朝生就要帶著嘟嘟離開。
    林飛推門，看到朝生，就笑著說，“一起過來聚聚吧。”語氣自然平靜，一點都看不出剛剛有些落寞的，吞雲吐霧的人是他。
    “不用了，還有三天就開學了，到時候學校見吧。”抱著嘟嘟，側過身子就離開了。
    曹傑和林飛看著朝生走遠，直到再也看不到。
    曹傑拐了林飛一下，“嗨，我說你剛剛那死了半截的表情，是給誰看的？我還是顧朝生？”
    林飛就站在旁邊，表情晦暗不清，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曹傑嗤笑，“你看到沒，都有兒子了，你還在想什麼？我是不會理解你，而他，我估計要是知道了，會躲你躲的遠遠地，他愛的是女人，你能給他生孩子還是變性？”
    “那不是他的孩子。”
    “就算不是，又能代表什麼？你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有地位，放棄吧，兄弟。”曹傑拍了拍林飛的肩膀，“你為什麼看上的都是這種長相的？唐琪雲是？顧朝生也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不要再說了！”林飛大吼一聲，掙開曹傑的胳膊，引得大廳裏的服務員紛紛側目，林飛吸了一口氣才緩下來，對曹傑說，“傑子，我出去轉轉，你幫我給家裏人說一聲。”說完，不等曹傑回應，就轉身出去了。
    留下身後的曹傑懊惱的抓頭發，這是啥事？以林家的家世連唐琪雲都不能接受，更何況是顧朝生。至少唐琪雲還是個女人，而朝生是個男人。不管顧朝生愛的是女人還是男人，總之不可以是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