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朝生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些事情是真的在偏離以前的軌跡，就像是這次，聽說前世首都醫科大隻軍訓了十天，而且還沒有這麼嚴格的要求。而現在聽說是為期一個月，還不在學校裏軍訓。
    在出發前的整頓，朝生見到了軍訓的總教官，一個大約有三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顯得幹淨而利索，兩條濃厚的眉毛，更彰顯了他的剛硬的氣質，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氣質偏為內斂。
    “我叫劉剛，你們可以叫我劉教官，從現在起，記住你們不再是學生，而是我的兵，我會像訓練新兵時一樣嚴格要求你們，希望你們也做到，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
    劉教官的話剛一落，下麵哀鴻遍野，整個操場上都是竊竊私語聲。
    “聽說，去年不是這樣的。”
    “我就是聽別人說醫科院軍訓可自由了，才來的，受騙了。”
    “去年不是十天嗎？咋變了？”
    “我還能活著回來嗎？”
    “兄弟，你說他是來真的，還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蘇應寬捅捅旁邊的朝生，“要是真的，我會瘋的。”
    “行了，咱們臨床學男生還挺多的，護理專業清一色女子軍才該哭。”
    “也是。”蘇應寬好像找到平衡了，就不再講話。
    隨後，登車，開往軍訓地點――單明山。
    單明山離京城大概有三個小時的車程，位於京城東南方，是一座海拔不高，但是山巒較多的荒山，樹木稀少，也沒什麼景色可言，人煙更是稀少，隻有離山十幾裏的地方才有幾戶人家。
    “好了，大家背著自己的背包，準備下車列隊。”正在行駛的車輛突然停了，教官站在最前方的車旁拿著大喇叭朝後喊道。
    “為什麼？不是還沒到嗎？”
    “就是。”
    “不會讓我們跑過去吧？”
    一語成戳！！！
    ……
    “背好你們的行李，列隊，跑步走，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希望你們在天黑前能到達營地。”
    同學們不情不願背著包，但是大巴車的司機已經聽從指令，返回學校了，隻有幾輛軍車跟在旁邊。
    有的學生發現是來真的，就任命的跑了起來，有一就有二，一會大家就全跑了起來。
    “早知道他們玩這麼狠，我說什麼都不帶這麼多東西，真要命！”蘇應寬一邊跑一邊抱怨。
    “少說幾句，留點力氣，我看三個小時我們都到達不了。”朝生接話。
    曹傑嘻嘻一笑，“誰讓你帶零食的，怎麼樣？不聽話，倒黴了吧。”
    蘇應寬瞪了曹傑一眼就不講話了，幸虧有很多零食被朝生給他拿出來了，不然更完了。
    林飛慢慢跑到朝生身邊，說，“一會跑不動了，就告訴我，我給你拿包。”
    朝生意外的瞟了他一眼，一直以來他發現林飛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說不上是什麼感情，“不用了，我撐得住。”
    林飛隻是看看他就沒再說話，幾個大步就跑前麵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隊伍越來越亂，原本很有激情的同學們，也都蔫了。很多人跟不上，就被別人甩在後麵了，很多人開始後悔帶這麼多吃的，有些人開始偷偷地往外麵扔零食，好減輕負重。後麵車上下來幾個小兵拿著包跟著撿零食。
    一輛吉普車上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看到這一幕，慵懶的往後一躺，“你看這幫熊孩子，現在就這樣，真訓起來，不得哭爹喊娘。”
    另一個男人24、5歲，一身迷彩，黝黑的皮膚，微長的臉型，不算太大的眼睛正盯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天宇，你在看什麼？”剛開始的男人湊過來，“你再看那兩個小夥子啊，還不錯，我看了很久了，不過沒幾個能堅持下來的。”
    楚天宇又看了一會才說道，“那個男生一個人背著兩個包，跑到現在還步伐勻速，不論是持久力還是耐力都不錯，是個當兵的好苗子，可惜有點矮。”
    “噗嗤，”旁邊的男人笑開了。
    要讓朝生聽到，朝生會哭的，看到舍友基本都180左右的身高，他也羨慕嫉妒，可是有啥用？自己就是175多一點，雖說不高，但也不算矮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朝生隻覺得口幹舌燥，步伐踉蹌，再說他還幫蘇應寬背著包，比別人還累，可就是看不到目的。隱約還能聽到隊伍裏有女生的哭聲，朝生也覺得心急氣躁，就連林飛現在也是強弩之末，能不能撐到單明山真得兩說。
    “原地整頓，休息半小時。”前麵的喇叭又喊開了，一遍一遍的，“原地整頓，休息半小時；原地整頓，休息……”
    同學們聽了，個個直接癱在地上，就連平時注重形象的女生都不管了，直接坐在地上，髒？形象？能有小命重要？
    朝生把包放下，還沒坐下蘇應寬就狗腿的幫朝生騰了一塊地方，“朝生，快坐，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啊！”還體貼的把瓶蓋擰掉才遞給朝生。
    曹傑看到這一幕，嗤鼻一笑，“蘇應寬，你有點出息行嗎？在伺候就比伺候你親爹還體貼了。”
    蘇應寬不解，回嘴道，“我伺候朝生關你啥事？你有本事幫我背包？”
    曹傑氣結，轉過頭不看蘇應寬，隻是自顧自的喝著水。
    朝生看著兩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曹傑和蘇應寬不怎麼對盤，就會互相拆台。
    他不知道，第二天蘇應寬醒來時覺得腰疼，一看紫了一塊，就問曹傑他是不是磕哪了，誰知道曹傑手賤直接在蘇應寬那邊腰上也擰了一下，疼的蘇應寬“嗷“的一聲，這下蘇應寬知道是咋回事，就去擰曹傑，結果得手了，曹傑覺得蘇應寬擰他太厲害，蘇應寬覺得曹傑還多擰他一下呢，兩人就伺機報仇，互掐。
    林飛休息了幾分鍾，養了點精神，就說朝生，“看不出你這小身板，體力挺好的？”
    朝生笑了笑，“這都是在家幹農活練得。”
    接著兩人又沒話了，朝生幹脆閉上眼睛小眯一會。
    半個小時一到，前麵的喇叭又響了，“開始整頓，出發；開始整頓，出發……”
    蘇應寬還沒站起來，就小聲的對朝生說，“信不信，有很多人都想砸了那個喇叭，反正我是想這麼幹。”
    “行了，快起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砸成，但是我知道，你再不起來，就該你倒黴了。”
    蘇應寬才不情不願的讓朝生拉他起來。
    行駛了一會，楚天宇問旁邊的那個有點痞子相的男人，“卓蘇，距離單明山還有多遠？”
    “不到5公裏吧，怎麼了？”卓蘇調整了一個姿勢，開玩笑的說道，“咋，這還沒離開，就想你…”擠了擠眼，沒明說。
    知道楚天宇喜歡男人的人十隻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偏偏卓蘇就是這十隻手指頭中的一個。
    卓蘇今年26歲，屬於少數民族，隻比楚天宇大兩歲，軍齡一樣，入伍8年。和楚天宇一樣都屬於陸軍作戰部隊，隻是不屬於一個連隊，卓蘇是楚天宇為數不多的幾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兼戰友。
    楚天宇喜歡男人就從沒瞞過卓蘇，甚至第一個知道的就是他。不過卓蘇對這並不反感，說不上讚同，也沒太反對，隻是希望楚天宇以後不論和誰在一起，隻要自己不後悔就行。
    “哎，問你個事？”卓蘇湊到楚天宇麵前，輕聲說道。
    楚天宇看了看他，沒吭聲。
    “你說以你的條件家世，就算喜歡男人，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咋就看上許成武了呢？”其實卓蘇並不看好天宇和許成武的這段感情，倆人相差太遠，不論是家世，成長環境，閱曆，性格各方麵，做朋友還可以，談戀愛就不合適了。“再不濟，我都比他強，怎麼不見你看上我啊？”
    楚天宇沉默著，這個問題他也仔細想過，就像是當初剛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就思考過這個問題。隻是一直以來沒有想通過，就不在費這個時間了。他和許成武能走到一塊，究竟是誰主動，他也不太記得了，隻知道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歡男人時，腦海中就閃現過一個人，就是許成武，他隻是遵循著自己的心在做決定。
    “哎，想通沒？”卓蘇又趴過來，整個人壓在楚天宇身上，“要不要這麼認真？”
    楚天宇把卓蘇推一邊去，就沒再講話，隻是一直盯著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風景，還是沉思。
    等到太陽偏西時，朝生一行人才看到單明山，最後這點路教官突然同情心發作讓他們走著去，
    。朝生攙著蘇應寬，覺得後一個月絕對會讓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第一天就來了個下馬威，前景堪憂，同時又擔心嘟嘟，晚上的時候會看一下嘟嘟，但是他一直在沉睡，沒有醒過。胡思亂想間他們就到了要軍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