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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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敲門——哥哥打開門。
“我回來了,哥哥。”走進房間,餐桌上散放滿了大量的圖紙,所有紙張都寫著文字、數字、公式、圖形、字符;很大的塑製透明三角尺和半米長直尺,圓規,鉛筆,橡皮,鋼筆,文具袋和幾本服裝設計參考書隨意的放在圖紙上麵,看著這個景象——深感滿屋書香,屋主人才華橫溢。
哥哥關好門重新坐回桌邊,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我不好意思打擾,上了二樓坐到書房電腦旁,動了動鼠標——顯示屏沒反映,知道電腦沒啟動,懶得開機,坐著發呆,想著想著不自禁歎了口氣:“都這麼大了,卻一事無成,一無是處,唉!好失敗啊!”
抬起頭發現哥哥站在門口,我奇怪的問:“忙完了?”
“很無聊嗎?”哥哥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嗯”我低下頭落寞的回答。
“發生什麼事兒了?”哥哥問。
我如遇知己般感動的看著哥哥,心裏釋懷的好想哭,傾訴:“沒事兒,就是覺得日子一天天過著,我卻毫無改變,感覺自己在罪惡的虛度光陰,特別緊張、不安。”
“你自身的時間已經停止了,不算虛度。”哥哥沒有底氣的解釋。
“可是我所處的環境的時間是運轉著的,相對而言,我的感覺肯定是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我做不到無所謂。”我輕易推翻了哥哥的論點。
“對不起,你本不存在這個世界,卻硬把你拉進來,背其自然,讓你難過受苦。”我看出哥哥是在認真地自責,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我知道哥哥一直都在竭盡全力為我付出,為我補償。
不忍心哥哥難過,放鬆了語氣轉移話題:“哥哥,今天和景吾一起去看青學的網球比賽,周助的對手叫白石藏之介,和你一樣名字裏帶有‘藏’字,而且是我喜歡的類型。”
哥哥沒反映。
我繼續找話題:“剛才在公園,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媽媽讓她一歲多的兒子叫我阿姨,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是不是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暴露了年齡。”
哥哥被我突如其來的話題問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少年會覺得你是十幾歲,青年會覺得你是二十多歲,同樣三十歲的人會覺得你是三十歲,像我們這個年齡階段就是這麼模糊,不必在意。”哥哥恢複平靜。
“剛開始,因為害怕未知之事,所以不願接受這個世界。後來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漸漸放開了,所以可以不必再去掩飾什麼。”我解釋著,也是在征求哥哥的意見,說著刻意看哥哥的反應,哥哥的眼神像看到了地獄一樣滿是恐懼、黑暗、憎恨,看著他可怕的眼睛,頓感身處零下幾十度的苦寒中——身心冰冷,打了個寒顫。
“別忘了自己的目標。”哥哥冷冷的丟下話,我敬畏的點了點頭不敢吭聲,戰戰兢兢的目送他離開。
哥哥生氣了,一直冷冷的不說一句話。
“起床了”。我坐起身,哥哥為我穿衣服。我清醒的看著哥哥一如既往平靜的容顏,美麗卻又平添幾分寒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切如常的生活規律及習慣,讓我意識到可能是心理作用。但是哥哥的話確實變少了,不再主動與我寒暄,不再有反對的話語,一味寵溺我,無論什麼,隻要我隨口說出,都無條件全然接受,並以最高標準完成,完全的主仆關係,似乎在對我祈求什麼。心疼那樣的哥哥,卻不好說出口,怕表達方法不對讓哥哥更加痛苦。
自己私下默默的尋找著讓哥哥變成那樣的根本原因,無意中忘了時間,忘了過去,忘了是非,忘了自己,思想變亂了,不理智了,不像自己了。
“哥哥,你可知你這樣給我帶來多大的壓力!”不知過了多久的一個休息日,我又一次獨坐在老地方,沉思著埋怨。
“你好”認真地聲音,但聽得出是周助的問侯。
我仰起惆悵的臉毫不掩飾的看著他說:“你好”
周助沒有往日的笑容,眼神冷峻,表情肅然,第一次認真的觀察他,發現他很漂亮。
周助與我並肩而坐,平視前方、沉默不語。他的異樣讓我把思想轉移到他身上。
“比賽結束沒?”我問。
“嗯”周助毫無表情的回答。
“青學贏了?”我揚起嘴角笑不露齒。
“嗯”依舊沒積極性的答複。
“你呢?贏了沒?”我再問。
“嗯”周助
“怎麼,今天是來讓我履行承諾的嗎?”我半開玩笑
周助無視我、自顧自認真地傾訴:“在網球上,雖然我被稱為天才,卻好像無法執著於勝利,但這些在全國大賽上能奏效嗎?因此給自己找了個贏的理由。”
“贏了,我要和你交往,這個理由嗎?”我問。
“嗯,那次比賽,對手對我說,‘他的網球是在不斷的勝利中讓球技趨於完美。’我開始思考,我的網球是什麼,真正的自己在哪裏,如果自己有更高點,如果自己不止如此,如果自己可以更強,絕對不能輸,否則不甘心。”周助講述著,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感覺中,眼神堅定,有種傲視群雄的氣勢。
我見周助說完,平視自己的前方深沉的說:“你也到了呢——追逐的年齡——無論自己在別人看來做的多好,總是不甘心維持現狀,全力以赴追逐似乎永無止境的自己——開始成長的標誌,邁向成熟的曆程。”在話音接近尾聲時,我轉過深刻的眼睛看著周助,以他的年齡無法感同身受我的話,但一知半解是可以做到。
“是啊”周助笑出了聲,看著我溫柔的說。
“你似乎很苦惱,需要幫忙嗎?”周助有了之前在一起時那種久違的溫暖。
聽到周助的話,腦海裏浮現出哥哥冷冷的模樣,失落下去,向他訴說了事情的原委。
他聽著聽著變得異常認真,看著我沒眨一下眼,赤裸裸的眼神讓我無所適從,忍不住低下頭躲開他的目光。
“可以直說嗎?”周助依舊那種姿態,開口。
“無妨”我抬起頭接下他的眼神堅定的回答。
“你身上隱藏著一個很重要的秘密,隻是你不知道,或者你沒在意。”周助完全的冷靜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萬分驚恐的望著周助,疑惑的問:“什麼秘密?”
“沒人知道,或者說沒人有能力知道,但是你的哥哥知道這一切”周助解釋,眼神像黑洞一樣深不可測。
這種無憑無據的猜忌,我絕對不信,卻無言以對。
“難道沒人問過你嗎?以跡部君的洞察力…”周助目光如炬。
我突然想起,侑士曾說,‘對哥哥沒興趣,對我很好奇,’還逼我說什麼秘密,當時我憑感覺認為什麼話都不能說,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至於他口中所說的秘密是指什麼,我真不清楚,可是除了我來自外空間外,還能有什麼秘密。真是指這個的話,已不算什麼天大機密,因為這個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事…”我沉思著輕易而居的順口說。
“**,該回去了。”哥哥突然插話,我和周助都嚇了一跳。
周助起身和哥哥同等氣勢的站在一起,雙方敵意的對視著,其魄力逼得我著實不舒服。
“隻要**沒有受到傷害,我可以保持沉默。”周助忍不住憤恨,對哥哥毫不客氣的說。
緊接著又敵對了一會兒,不歡而散。
周助離開後,哥哥挨著我坐下,眼神空空如也,可能把我忘了,否則不會暴露心情。哥哥靜靜的坐了近十分鍾,才無氣無力的提醒我:“回去吧!”我沒吭聲跟隨著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哥哥的狀態似乎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是什麼讓哥哥如此失態。”